王小来嘴里叼着绷带的一角,右手正在给左手包扎,听随珠问,道:“你觉得我在这藏着干嘛?”
随珠见状,没好气的蹲下,伸手从王小来嘴里把绷带拿了过来,一看上面口水,一脸的嫌弃:“咦,你还小啊,怎么这么多口水。”
说话的时候,随珠就双手拿着绷带,给王小来包扎了起来。
“呐小赖子。”
王小来抬头:“嗯,怎么了?”
随珠一边缠绷带,一边道:“话说你怎么不去太医院,去找人给你包扎呢,却是一个人藏在这里。”
“我这不是过来瞧瞧你有需要帮忙的么,真是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王小来大咧咧道。
随珠轻轻一笑,把绷带打了个蝴蝶结:“好好好,是我错了,看,漂亮么?”
王小来抬手来看:“算了吧,有点娘。”
随珠一脸委屈:“你教我的。”
正说着,随珠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就见王小来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小赖子,你这么这么看我?”随珠笑道。
王小来幽幽道:“随珠,你好像变了不少,跟以前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随珠耸了耸肩膀:“是么,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可能我就是这样的脾气性格吧,比较随皇姑。”
王小来叹了口气,从地上坐起来道:“在我回去前,需要我帮你什么忙么?”
随珠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想帮忙?”
“嗯。”
“留下怎么样?”
见王小来脸上露出为难,随珠咯咯的笑了:“行了,逗你的,就知道你舍不得皇姑。”
王小来急忙解释:“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随珠把手摆了好几下:“不用解释,你说过的,解释就是掩饰。”
王小来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娘的都教了你什么?”
随珠已经是笑的前俯后仰,突然间,她停下来了,看着王小来道:“呐小赖子。”
王小来嗯了一声。
“你真想帮我么?”随珠问。
王小来点头。
“那就在你回去之后,提我向皇姑陪个罪,说说好话,让皇姑原谅我在新罗这么胡闹就行了。”
“就这?”
“就这。”
王小来一琢磨,心说这也不算事啊,于是乎,便满口答应下来。
“随珠啊,我问你个事。”
“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你希望的么?”
随珠闻言,仔细的想了好半天,然后点头:“是的,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见随珠都这么说了,王小来也只好耸了耸肩膀:“行吧,那我也没什么话了,等李正贤的葬礼过后,我就回去了,张团和雷火铁骑给你留下,不能这边你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随珠咯咯笑:“你把皇叔祖手下最喜欢的雷火铁骑留下,就不怕皇叔祖回去找你麻烦。”
随珠这么一说,王小来当时额了一声:“应,应该不会吧。”
见王小来那副怂样,随珠捂着肚子哈哈的笑了起来。
“行了,天也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我回去了。”
随珠一把拉住了王小来,口中问:“你回去,你回哪去?”
“驿馆那,不然还有哪?”
随珠把嘴一撅:“那里就别去了,我已经让人把沈西平张团他们给接到了王宫中安顿好了,驿馆那边,已经没人了。今晚上,你留在王宫里就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
王小来当时就结巴了,手指着随珠,张嘴说不出来话:“随,随,随,随珠,你,你,你这是要和我开房么?”
话出口,随珠脱掉自己鞋子就扔了过去。
嘭一声,王小来脸上,多了一只三十六码的鞋子。
随珠满脸泛红:“你个王八蛋想哪去了,你的房间跟沈西平他们在一块。”
王小来灰溜溜把鞋子从脸上拿下来,怂逼似的往外就跑。
“等等。”
将要出门了,随珠又喊住了王小来。
当下里王小来嘴角抽搐着回头,就听随珠喊了一声:“秋兰。”
声音落下,随珠贴身侍女秋兰打外面进来,弯腰行礼:“公主。”
“领着小赖子去住的地方去。”
“是。”
跟着秋兰,王小来出了尚书房。
待房中只剩下随珠一人的时候,后者赶忙抬起手来盖在脸上,紧跟着,两片红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
当下里就看到了随珠自个傻笑了起来。
···
王小来回到了安排的住处,才进门,屋里头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大人,来了哈。”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厅堂上,沈西平和张团,外加因为行刺不果,被随珠留下收为己用的成金德,三人各个嘴里叼着泡了海水的烟卷,凑在一起,正斗着地主。
王小来过去的时候,成金德正一脸的严肃,口中道:“过。”
王小来:“···”
迈步走过去到了跟前,王小来看了一眼桌子上几人的资金,就搬了条凳子,坐在了旁边,并顺手打沈西平耳朵上拿过来了一支烟卷。
“大人啊,这几天您天天迟到,要不是有老成,我跟老张连打牌的都找不到。”沈西平输了牌,直接跟王小来抱怨道。
王小来深吸了一口烟,呸呸两声,把烟草里面含着的盐分给吐了出来,道:“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回来,随珠那边需要人帮忙。”
沈西平一脸的不信:“得了吧,您能帮上什么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王小来一把推开沈西平:“去去去,别废话,快点换我。”
沈西平冲张团和成金德道:“瞧,我说啥来着,这就急眼了。”
闻言王小来直接抬手,沈西平忙灰溜溜的跑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自己桌前碎银拿走,只是被王小来拍了两下爪子,这才作罢。
“老张,过几天回隋阳的时候,你留下帮帮随珠的忙咋样。”王小来扔出顺子后道。
“十到一管上。”张团喊了一声,跟着把嘴上烟卷拿下来,弹了弾灰:“大人您放心就是,我知道怎么做,不过八王爷那边,你回去得给我告一声,不然的话,等我回去了,八王爷非得剥了我的皮。”
王小来点头:“这个自然,一对八,老成,该你了。”
成金德左臂被王小来打的不能举动,仅用右手抓着牌,听王小来言语:“过。”
王小来闻言就无语了:“你这啥牌,怎么连对八都不要,老成,你到底会玩斗地主不?”
成金德一脸茫然的抬起了头:“啊?怎么玩,刚才沈大统领和张大统领把我拉过来,说只是凑数用的。”
王小来闻言就抬头瞪沈西平和张团,俩人吓得脖子一缩。
怎么着?
王小来是埋怨这俩人不地道呢。
当然,并不是说他们两个拉着成金德玩牌不地道,而是他们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赢成金德的银子。
也不是说成金德输不起,而是沈西平和张团赢不得。
你道是为什么,随珠之所以能收成金德为己用,最重要的,还是抓住了成金德的脉。
通过崔金灿,随珠得知。
成金德武艺超群,任劳任怨,对李正贤,更是忠心耿耿,而李正贤对成金德也不算差,动辄就是千两银子打赏,可谓是恩重如山。
可是为什么随珠就能让成金德改换门庭呢?
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成金德家中有一老母,患病卧床二十年,每天都需要天价的救命钱,可成金德遍访新罗,都找不出来一人可治其病。
随珠招降成金德的办法也很简单,她知道隋阳神医栾成平,对新罗王冠上那颗绿宝石垂涎已久,就在成功格杀李正贤,掌控住新罗权力之后,那那颗绿宝石,从新罗王的王冠上给翘了下来,连夜派人送往隋阳,去找栾成平,请栾成平来新罗为成金德老母治病。
也正是这样,方才收了成金德这位猛将的心。
在栾成平没有抵达新罗前,成金德每日开销,依旧是天价的,可沈西平和张团就拉着成金德来玩钱了,王小来怎么会高兴,这不是诚心给随珠找麻烦么?
“行了,不玩这个了,换个别的。”王小来一把把手里的牌扔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