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且绵延的塞北长廊横贯整个北方边境线,将隋阳和草原一分为二。
长廊往南,便是隋阳,长廊往北,便是草原。
整个绵延数千里的长廊上,没有一支军队驻守,也就在四五个巨大缺口的地方,设有一些简单的哨卡。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战略要地,又是两家门口,驻扎的军队应该会数不胜数才对,但是不对,这个理论,放到其他的地方,绝对合适,但是在塞北长廊上,不好意思,根本就没这个说法。
塞北长廊虽然名字是叫长廊,但相比对来说,当地的百姓,更喜欢称之为绝地天岭。
那将近垂直的五十多尺的绝对高度,别说是草原的骑兵了,就算是隋阳最为精锐的重步兵,都无法攀登上去。
久而久之,双方也都不把目标放在这塞北长廊上了,而是各自在前沿设置了一些类似于前先观察所的小型要塞,大部队的话,都会各自往后退扎二十里,留出来一个缓冲地带。
沈易京身为平西大统领,带甲十万,奉命镇守在塞北长廊,中部的缺口后面。
中部数里宽的缺口上,有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屯扎,是沈易京部的眼睛。
这天早上,跟在沈易京左右大约万人队伍按照往常习惯,出操阵列。
沈易京正在校场高台上训着话,忽然间,底下三千人左右的方阵开始哄乱起来,指着天空诧异不已。
不管是什么时候,最烦的,就是你在上面说这话,下面有一堆不认真听讲还窃窃私语的家伙。
沈易京当时就怒了,他本是从下面爬上来的土包大统领,治军就知道一个打字,当时一抽刀,刷一下子剁在旁边的旗杆上,那刀直没入一半还多:“都给老子闭嘴。”
要是搁在平时,这些士兵早就乖乖听话了,可是今个儿却不知道怎么了,照旧抬着头看天,就好像是天上会掉金子似的。
沈易京见状一愣,心说不应该啊,这要是个在平常这些人早就乖了,今个是怎么回事?
心想着,就抬起头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天空中猛然飞过去了两道红霞。
“妈的,什么东西?”沈易京大惊:“大白天的,见着鬼了?”
那两道红霞速度飞快,直接朝北方草原方向去了,而且来说,后面的那道红霞速度越来越快,眼见追上了前面那道,半空中,又是太阳底下,也看不真着,反正两道红霞才刚接触,前面那红霞就直接打天上猛然坠地。
瞧着,正好是落到了草原那边的地界。
哗啦一声,沈易京扔了刀,带队冲过去看热闹去了。
旁边又是副官,又是长子的沈西丁满是无语,忙指挥亲兵维持住秩序,并派人把父亲沈易京给拽了回来。
···
草原不比隋阳,没有早上出操,中午出操,晚上也出操的习惯,他们生就喜欢自由,能集结起来住在军营里就不错了。
这不,看着今个这天挺暖和的,不少的兵卒走出帐篷,躺的满地都是,就连这个营盘的主帅,也提着酒囊,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正晒着太阳舒服着,忽然之间,天空中飞过来有一片红光。
营盘中不少的兵卒都皱眉去看,心说这是个什么玩意?
那红光越来越近,有一个伸手指着那红光大叫:“里面好像有个人(草原语)”
有人这么一喊,几乎所有人都仔细盯着瞧:“哇,真的有个人(草原语)”
哄一下子全都乱了套,这些草原兵卒瞬间跳起来,也不晒太阳了,撒腿就跑。
可是天上的那团红光来的急,压根就不给逃跑的时间,有几个才迈开步子,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那红光坠地,将地面斜着给砸了一个巨大的陷坑,这还不算,有跑不及的兵卒,直接给砸的血肉模糊。
一时间,狼烟动地,所有人都懵逼了。
等差不多两三分钟时间,尘土下来了,那些侥幸躲过的草原士兵才围上来看怎么回事,他们倒也不怕,上来的同时,指着陷坑中的人,嘴里头还叽里咕噜的:“这个人穿戴好像和咱们一样,是吧(草原语)”
“不会是咱们的人吧(草原语)”
“肯定是,还愣着干嘛,快救上来啊(草原)”
正商量着,轰隆隆又是一道红光坠地,力度之大,将整个地面给带的抖三抖。
左右两旁的人都没站稳,直接扔到了地上。
一众草原士兵呆呆的看着面前尘土散尽,出现的那身穿隋阳蟒袍的老人,一个个的,都傻了。
“他穿的这么好看,肯定是隋阳大官,大家上啊,谁能拿住他,大人一定会赏给咱们牛羊的,说不定,还会当上千户(草原)”一小头头大叫,带动左右人的情绪,就听嗷唠一嗓子,将近百余见钱眼开的主,提着武器就冲了上来。
赵李文看向左右,抿了抿嘴,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而是直接朝安奴儿坠下的陷坑而去。
那些士兵的弯刀劈来,还没靠近赵李文的肌肤,便被一团红雾拦在了体外。
跟着,那红雾翻滚成线,根根飞舞犹如长蛇,唰唰一阵破囊声响,近百人的眉心处,都出现了一根头发丝大小的洞。
若不是有血珠翻滚上来,压根就不可能看得到。
扑通扑通倒地声接连不断,没两三个呼吸,那些冲上来的士兵都躺在了尘埃中,早已断气而亡。
“这是个妖人,他会使妖法,大家小心(草原)”小头目没看到赵李文是如何出的手,他就看到红雾一闪,自己手下的士兵便都送了命,下意识间,就把赵李文当做了妖人,并提醒手下注意。
不管什么时候,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都是恐惧的。
你说说,这些不久前还是牧民,最近才做了士兵的懂得什么?
你给他们说天榜十大高手,他们也只是认为这十大高手撑死也也就比常人能打一些,比常人更能挨揍,可从来没想过十大高手会有赵李文这样式的表现。
看一眼周围,明显的那些士兵们都怕了,赵李文这才迈步前行,到陷坑旁边,手掌冲着陷坑里面,催动内力,一股子极强的吸力从他掌心中出现,陷坑内瞬间碎沙飞石,一片昏暗。
周围人都瞧着这幅场景瑟瑟发抖,甚至有胆小的,都跪在了地上,念诵起了草原特有的圣经。
“嗯?人呢?”吸了一会儿,赵李文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陷坑一愣。
心中暗道不好,赵李文猛然转头,右手包裹着红光,一拳砸去。
嘭。
一声巨响,赵李文与安奴儿两个同时踉跄着倒退。
不等赵李文有所警觉,安奴儿将所剩无几的力气疯狂催动起来,将气势猛地拔高。
那红色的火焰足有十多尺高,看的旁边人各个惶恐不安。
赵李文皱起了眉头,那些士兵是外行不知,他赵李文还会不知道么。
安奴儿这个举动,对于提升战力没有半点用处,相反的,他这样做,有些面子工程的嫌疑。
用最简单的一句话讲,那就是中看不中用,特别是安奴儿现在还处在体力严重不支的情况下,这样做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嘭。”
赵李文没敢拖下去,他现在身处草原境内,也知道轻重缓急,最重要的,是赶快将安奴儿拿下带回隋阳,也正是这样,才一拳打在了安奴儿的脸上,直接将后者打的狼狈倒地。
“安平世,我今天,一定会将你带走的。”赵李文道。
安奴儿躺地上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哈哈的大笑:“是么?”
话落下,就听半空之中,九天之下,一阵豪迈的大笑传来:“哈哈,有贵客造访,赫连威武当真是面上生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