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向天笑，看着他喃喃自语，说到了我的小时候，说到了我的那些往事，还有那些蠢事，不知不觉感到了心中的一阵落寞，往事如烟，随风飘散，这些年我所经历过的事情也开始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如此的巧合，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文强。”

向天笑走到我的面前，粗犷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用手轻轻的搭在我的肩膀上面，看着我，仿佛再看自己的孩子一般，脸上的笑容是呢么慈祥，有时候，那种感觉就在一瞬之间。

“叔叔。。”

我哽咽在口中确实无论如何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着如何报仇，如何才能报答王爷当年对我的恩情，却忘记了许多的事情，看着向天笑那满脸的微笑，我的心仿佛也开始填满了什么东西。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绞尽脑汁，杀戮，复仇充斥了我的脑海，我的一切，我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的动力，什么才是自己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仿佛我的心中早就已经呗仇恨填满了。知道现在我才看见，或许有些事情远远比报仇要重要得多。

“文强，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想想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娃娃，我抱着你，你竟然一点都不怕生人，还像用你的小手来抓我的胡子呢！再长大点就成了一个矛头小子，你爹都管不住你，再然后就失去了你的消息，一别数年，转眼之间就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一般，在眼前一段一段的片段浮现出来，人生，有什么意思呢？”

向天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脸上爽朗的一笑，低头看了看地上，有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一脸的淡然，人到了一定的境界仿佛就像看破红尘一般，把所有事情都慢慢看的淡了，时光真的是可以带走一切，什么伤害，什么国家更替，王朝变换，在这数千万年的历史中有算得上什么呢？就更遑论自己这种普普通通的凡人了。

“叔叔，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日渐苍老的面容，仔细一看，他的双鬓都已经有些斑白了，虽说男子汉顶天立地，但是哪有呢么多撇开生死不论的人呢？看着在大帐中的数十个将士，我仿佛原本的心有些悸动，有了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它在蔓延，我知道，在这一刻，他已经深深扎根在我的心底了。

“说吧，这里都是自己兄弟，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向天笑看着我，微微一笑，递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同时自己坐在了那主位之上，随着他坐下，所有人也都开始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丝多余的声音。

“在座的各位，各位前辈，各位将军，小辈斗胆在这里想说出自己的一番心声，不管各位听得进去，听不进去，我都想说出来。”

我站在场地中央，看着身披甲胄的在场众人，并没有什么紧张，也没有什么害怕，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只想把自己心中最想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仅此而已。

“大家请听我讲一个关于我的事情，我其实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谜，我只知道我喜欢练武，喜欢功夫，一开始我就喜欢的不得了，我在王爷的批准之下得以和小王爷一起练习，我其实挺满足这种生活的，至少我从心底感到了充实，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家一样，小王爷就是我的亲兄弟一般，王爷就是我的父亲，再然后，我被一个大师看上了，他想把我带到他的寺庙里面修炼，还说我的骨骼精奇什么的，我当时也不太懂，我只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会离开王府，再也见不到我所爱的人了，我确实把这里当作了家，当作了自己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我害怕离开它。”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在场的众人都在听我的话，我就继续往下讲。

“再然后，当我后面听说王爷有危险的时候，我真的心急如焚，就像自己的亲生父亲有危险一样，再然后，我一心想着复仇，想着怎么杀人，仇恨一日一日腐蚀着我的内心，那段日子，我的生活出了吃饭睡觉就是在想着怎么杀人，怎么报仇，甚至忘记了许多，忽视了许多。而在今天，我感觉到了许多，我也想到了许多，报仇？我真的想放弃了。”

我说完着一番话，我看到在场的所有人看着我都是安静的，只不过每个人脸上有不同的表情开始浮现，有思考，又迷茫，有愤怒，还有忧虑。

“那你说王爷就这么白死了？我们当年的荣耀，当年的经历就这么消失了？！着怎么和兄平们交代？！”

座位之上的一个老者站起来沉声对我呵斥道，语句铿锵，字字珠玑。

我站在中间，把自己的佩刀从腰间拿了起来，随后扔在了地上，同时看着那个瞪着我的老者，我没有畏惧，我们谁都没有比让对方的眼光，就那么一直对视着。

而在座位上面的向天笑竟然没有出声，他看着我们两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许在思考着我所说的话。

“文强，你既然说不报仇，我们大家伙想听听你事怎么想的，也让大家都心服口服！”

半晌之后，向天笑站起来，对我说道，同时笑着望着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别的情绪，仿佛自己身在事外一般。

“叔叔，我想说的是，最初的我想学功法，想要的是变强，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变强之后能做什么，再然后就是打仗，直到现在，我用功夫来作为自己杀人报仇的工具，我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向天笑对着我说到，同时也是在替所有人问我的一个问题。

“我想，我们都忘了最初的目的，功夫最初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保护自己的亲人，而现在呢？它作为了一种手段，这样真的对吗？”

每个人都低下了自己的头，我不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也许他们的亲人被伤害过，也许他们杀戮过无辜的人，为了报仇，这样真的值吗？这样真的对吗?

也许，一个人经历的多了心就会静了。

我的心，已经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