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而是一群。
而且我感觉那种阴冷更重了。我赶紧把欧阳砾往身后一拉,低声说了一句,“有危险,你赶快走。”
说着我独自运起了通灵眼。而欧阳砾显然也听到了脚步声,这家伙居然按开了手里的手电筒。由于长时间没有充电,他的手电筒的光束已然昏黄,但是在这漆黑的环境下,仍然是个亮点。
我看到在光束照射之下,居然出现了行尸队伍。
我自感到头皮发麻,因为我看到了鬼魂。而控制这些鬼魂的,是他们身后的十多只行尸。显然,来的这些都是鬼尸,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地下停车场。如果欧阳砾曾经来过,当时肯定是没有发现行尸的。
行尸似乎并不喜欢光,无论是阳光,还是灯光,甚至连这手电筒的光都很厌烦。那些鬼尸被手电筒照射下,低吼不断,带着那些鬼魂围住了我。
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身边没有了干爹和二叔,我也再无依仗。对付鬼尸,欧阳砾是帮不上忙的,一切都还要靠我自己,是我让他带我下地下停车场的,我拼死也要护他周全。
我把欧阳砾往后一推,像干爹和二叔保护我一样,在前面一站,施开了震魂雷。
脑后的法环光影摇摇,雷声阵阵,熟练度的增加,使我的震魂雷的效果提升巨大。震魂雷的光焰在鬼影中炸开,凡是被波及的恶鬼发出阵阵的鬼嚎,迅速在空间里消失。
脑后的法环不断地传递给我能量,我的震魂雷源源不断地发出去,一时间,那些鬼尸控制的鬼魂也无法近身。
我也没想到,增加熟练度后,我的道术也这么厉害。此时的我,就像一个一夫当关的大将军,感觉不错。
鬼尸控制的鬼魂被我击散后,不断有鬼尸倒地。我信心大增,可是鬼尸好像是接受了什么命令,迅速地退了下去。动作整齐划一,毫不拖泥带水。
我心里称奇,难道是林鸿飞在背后操纵的鬼尸吗?他连鬼尸都能操纵,可见他的道法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层级了。
“林鸿飞,是你吗?有种的出来!我有话问你。”事情到了这个程度,我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干脆喊了起来。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传出去很远,而且还有回音。如果林鸿飞在停车场的话,没有理由听不见。
可是我没等到他的回音,却又等来了一批行尸。显然这些行尸不是鬼尸,而是攻击更加犀利的血尸。
我对付鬼尸,由于有道术可以震慑鬼魂,还是比较得心应手。而这血尸,一直使我头疼。
显然,这些血尸也是在林鸿飞的控制之下,正呈梯次分批地冲上来,就像我在穿越第二道街区的时候一样。
血尸的出现,使我立即陷入了被动。只能挥舞着断魂斩,疲于招架。不多时,就被血尸团团围住。上次经过实验,我已经得知血尸的软肋在脐部,可是我现在被围攻,已经无法准确地攻击他们的脐部,只能发狠地重复着挥刀的动作。可是血尸的身体是砍不透的,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一股钻心的疼,心想:“糟了。被咬了。”
但是那咬了我的行尸却突然像触电一样,缩到了一边。我再次感觉到体内的热流,热流迅速在体内游走。我禁不住暴喝了一声,回身一刀把那个血尸的头砍了下来。
我已经知道,自己由于吃了二百年的尸脑灵珠,所以我的血对行尸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这时剩下的血尸也没有后退,而是再次发动了攻击。
我不得不重新和他们缠斗,而我用来制服血尸的法宝居然是自己身上的血。这样就又开始了重复,我挥刀,弹回,被咬,杀尸……
只一会功夫,虽然我成功杀死了四只血尸,而我身上有不同程度受了四次伤。伤口钻心地疼,血已经染红了衣服。我拼力死撑,机械地挥着刀,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我身后传来一声喊,听声音是欧阳砾的。他应该是看到我如此拼命,想要上来帮我。
我急的急忙回头喊道:“别管我,赶紧跑开。去西郊,告诉我干爹。”估计我的表情和我身上的血让他看到了我的坚定,他停住了脚步,猛跺了一下脚,转身跑掉。
我转身再一次杀向血尸,这是一场我所经历的最为惨烈的一场战斗。我全身上下也不知道留了多少处伤,到后来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每留下一处伤,我就砍死一只血尸。
此时我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战神,一个无往不胜的战神。
可是伤口里血流得很厉害,我逐渐感觉到了体力不支。眼前只剩下了最后一只行尸,而他刚刚已经咬过我了。
我拼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同时上前,一刀劈去。
这一刀,用力过猛,刀刃从他头上劈下,砍掉了半个脑袋。一股污黑的血喷溅出来,喷到了我的身上,我仰面倒了下去。
在地上,我依稀又听到了脚步声。我此时已再无力抵抗,只听见有人说,先关起来,等那俩老家伙来。
有人背起我……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我用手摸了摸,发现自己是躺在了地上。我努力用手去支撑身体,让自己的上半身半立了起来。这是一间比较小的房间,里面居然还点着一根蜡烛。
昏黄的烛光不断地跳跃,小小的火苗好像随时都会熄灭一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刻会熄灭,就像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之火还能维系多久一样。
我努力移动着身体,把自己靠在了墙上。我刚刚挪动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的血渍。
这时,门突然一响,有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睁开了满是血糊的眼睛,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老大,我们又见面了。”我一愣,这分明是郑斐的声音。
“刘……晓彤在哪里?”这是我问出的第一句话,声音虽微弱,但相信郑斐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