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直觉,黎娅就应该在他身后的屋子里。可是我现在却没有能力冲过去救他。
为了不让成天笑看出来,我把紫霜宝剑横在当胸,尽量保持着语调的平稳,说道,“成天笑,你这个背叛尸族的败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是来送死的吗?”
成天笑冷笑了数声,“尸王,还是少动些中气吧。你现在中气不足,底火不旺,一看就是受到了那妖王的重击,还在这跟我吆五喝六,我看你是来送死的把。”
我心里一沉,看来我的身体状况,他了然于胸。也许把那妖王放出去和我们对敌,正是他的一番计划。利用妖王消耗我和姚天北,然后他再出手,一击成功。
看到了成天笑,我有种预感,我们这次不会无功而返了。
成天笑应该是和寒彻相互勾结,目标就是我们这一伙。因为我们注定会是寒彻争夺魔祖的主要力量。
仇人见面,无需多说。
我们跟成天笑,真正称得上是知己知彼,特别是姚天北和成天笑,更是互相了解。想必寒彻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成天笑在这里截杀我们。
成天笑率先发动了攻势。他并没有采取通常的近战方式,显然他的近战不占优势,而他一身邪魅的尸术才是他在尸族立足的根本。
成天笑低嚎了一声,探出了双爪。他的双爪就像是一双白骨,瘦骨嶙峋,原先我以为,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而我练了凝霜尸爪才知道,这居然是一种尸术。
本来在这潭水包围的环境里,就感到阵阵的阴寒。
成天笑挥舞着两只鬼爪,漫天的爪影,迎面而来。
我和姚天北各自抖动袍服,抵御着鬼爪的进攻。但是由于体内的气力不足,被成天笑逼的步步后退。
另外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在这潭水包围之下,我竟然有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我看到姚天北拼力抵挡,脸色也有些不对,似乎他也有这样的情况。
成天笑一直据守不出,仗着对尸毒免疫,一直等我们过来,难道是因为这里更利于他发挥吗?
而在这水潭里,似乎我们也占着一个优势,那就是这水潭里布满了尸毒,除了尸族的人,别人很难再进来助战。我们也得以以二敌一。饶是如此,我和姚天北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鏖战,虽然身上并没有什么太重的伤势,但是依然感觉气力不继。
就是那种汽车快要没油的感觉,我只能舞动黑袍,抵挡成天笑的进攻。
在感觉气力有所恢复的时候,会发出诸神指、血炼斩来进攻成天笑。但是这种缺乏后劲的尸术,在这里似乎对成天笑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抽身上岸。但是我心系黎娅,都已经到了这里,我没理由再逃避,哪怕为此我扔上自己的这条命。
姚天北也没有逃走的意思,我知道作为战堂的堂主,他的字典里是没有惧怕二字的。
成天笑看到鬼爪对我们威胁不算很大,显得很暴躁。他嘶吼了一声,再次挥舞起两只鬼爪的时候,我看到在他的鬼爪上出现了一丝丝的血线。随着鬼爪挥起来,那血线也随之劈斩了过来。
这次攻击的力道又大于以往,血线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我的袍子上划过,发出声声刺耳的声音,我甚至害怕那血线把我的袍子割碎。
一味地退让,显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种状态下,成天笑灭掉我们是迟早的事。
我现在只能寄希望在我的尸王印了,如果不能将自身的气续上,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我看了一眼正在勉力抵挡的姚天北,喊了一嗓子,“天北,能行吗?”
姚天北极其敏锐地了解了我的意思,头也不回喊了一声,“该干嘛干嘛去。”
姚天北喊完话,用袍子挡开成天笑发出的招式,冷焰刀连砍了几刀。
我心里暗道,“辛苦你了,兄弟。”
我找到一个角落,冲过去,准备运气调息一下。我体内的四合之气,被刚才那个老妖给打的错了位,一直都延续不起来,严重影响我动用尸术和道术。如果能够再把体气调整好,我还是有信心和成天笑一战的。
就在我来到角落,盘膝坐下,准备运气调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头上有一股大力压了下来,泰山压顶一般。
我无暇多想,只能一个滚翻,翻了出去。随后,我刚刚坐下的地方出现一个黑衣人,手里提着一根狼牙棒。
我说成天笑怎么看我过来不着急,原来是有后手啊。我看着那个黑衣人,此人也是面罩遮面,那根狼牙棒看起来分量十足,一击未中,晃动着身躯,又来追我。
我不得不重新和这个家伙打在一起。
现在场上就是一对一的厮杀,我和姚天北各自对应着一个敌手。我对面的这个,出招刚猛,就连发出的尸术也是掷地有声,风雷交加那种。因为是在水潭底,我初步认定对方也是一个行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不是我翠影八州的人,也许真的像姚天北所说的,这人是其他州的行尸。
而我和姚天北各自的体气都已经收到了损伤,应对起来非常困难。我看到姚天北那边已经被成天笑的两只鬼爪,抓的满身的血道。那原本一身素白的白袍已经被暗红色的血迹染红。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在姚天北的身上显得格外瘆人。
在我的印象里,天北是一个极其注重外表的人,而且他这个人孤傲自负,那身素白的白袍更能代表他的性格和秉性。他的身上,除了上次我在他胸前留下的那点红,看起来像一朵血莲花之外,从来都是一尘不染。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满身的血污,姚天北何时这般狼狈过。
一切都表明,我们今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我深深为姚天北那边担心,可是我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被眼前这个手拿狼牙棒的家伙追的四处退让,想组织进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