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斐,指着下面的坑,“老大,看见了吗?你的归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入土为安,是人最好的归宿。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行尸的好归宿,不过兄弟能做的也只能做到这儿了。”
说完,我和耿子东就被推进了坑里,耿子东的腿伤了,被人提着。有几个提着铁锨的士兵过来,往里填土。只一会,我和耿子东就像树一样被栽了进去。这坑不到一人深,我们站直了身子,还能露出一个头。
好在我们行尸的体质,让我不至于有胸口憋闷的感觉。但是这种凌辱是很难接受的。
我也没想到,郑斐对我的恨意竟然这么深。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看来把两者并列,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郑斐一直认为是我从他手里抢走了刘晓彤,从来就没平下心来想一想,就凭我,怎么去跟他抢刘晓彤呢。即便是现在,我都不敢肯定刘晓彤救我,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可怜我,还是因为我曾经救过她,她还我一个人情罢了。
我估计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后两者。
但是这种仇恨之心的种子,一旦在郑斐的心里种下来,就很难去除。此时郑斐就像个疯子,本可以一枪结果了我,却想尽办法来折磨我,想必这样的话,他的心会好受许多吧。
耿子东还在不停地嘶吼,此时我也不想去劝他停下来。这个时候,与其屈辱,不如早死。
郑斐就像个猴子一样,看到我们的状态,乐的手舞足蹈。
他穿着军装配套的皮靴,突然像发疯一样,疯狂地踢耿子东的脑袋。耿子东的头,就像个固定在地上的皮球一样,被踢得左右摇摆。我心里暗暗着急,行尸身上的骨肉大部分已经腐坏,正常情况下,脖颈是很容易被折断的。
我赶紧在这边喊,“草泥马的,郑斐,有种冲我来。”
我下意识地喊出一句,却变成了一声凄厉的嘶吼。郑斐踢得正来劲,突然被我一声吼吓了一哆嗦。
他转回头来,踱到我面前,蹲下身来,看着我,突然啐了一口痰在我头上。
自从变了行尸以来,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恶心了。我知道,此时我的表现直接影响到郑斐的心情。而我能反击他的,就是尽可能地装作轻松。看来郑斐对我的凌辱不会简单地完结,要是这样的话,我已经改变了主意,宁愿求死。
看到我若无其事的样子,郑斐果然很受刺激。他掏出手枪,对准了我的头,“妈的,老子崩了你。”
我把眼睛一闭,等死。
没想到郑斐突然又收回了枪,“妈的,差点上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还没玩够呢。”
郑斐站起身,收起了枪,冲旁边的人喊道,“来人,把他嘴给我撬开。”
过来两个士兵,用冰凉的枪管插进我的嘴里,使劲地撬。我用力咬着枪管,最后还是没坚持住,嘴被撬开了。
郑斐笑道,“你挺聪明的,给你送的血肉,你都没吃吧。是不是很饿,来尝尝这个。”
说完,他竟然解着裤袋,露出下身。
我看了之后,心里暗骂,“妈的,这么小,金针菇啊,还好意思露出来。”
可是郑斐显然没意识到我的鄙夷,甚至有些炫耀地晃了晃。麻痹的,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露阴。
看郑斐的意思是要往我嘴里尿尿。
要不要这么虐啊?尼玛的郑斐,你不得好死。我心里暗骂着,但是我却对此无能为力。
这要是被他得逞了,我即便是能活下来,也将成为我一生的耻辱,怎么抹也抹不去了的。我的嘴里冰硬的枪管,让我闭不上嘴。
就在郑斐挺着小JJ准备开始的时候,突然从那群士兵的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郑斐,你太过分了。”
那声音里掺杂着愤怒,一听就是刘晓彤的声音。
郑斐吓得一激灵,可能要往回收他的金针菇。可是这时,他正好要尿出来,也来不及往回收尿,一下子尿了自己一裤子。
看的我这个过瘾,要不是自己的状况比他更惨,我就要大声笑出来了。
即便是这样,旁边的士兵看了,也都一个个憋的满脸通红,有的把脸背过去捂着嘴浑身乱颤。
郑斐的脸憋成了紫茄子色,手忙脚乱地把金针菇收了起来。正系裤袋的功夫,满脸怒气的刘晓彤分开人群,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她的那个爹,留外的博士,刘逸飞。
刘晓彤一眼就看见了我和耿子东。她眼圈一红,冲着士兵吼道,“你们快把他挖出来!”
士兵没动地方,看着郑斐。
刘晓彤转身面向郑斐,他此时正躲在一个士兵身后,整理裤裆。
“郑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论杨硕对你做过什么,他起码还救过你。你就这么对他?”刘晓彤厉声问道。
“晓彤,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主要是……”郑斐这怂货一旦见了刘晓彤,马上就像矮了三截。
“马上把他们挖出来。”刘晓彤指着地上的两个人头。
“好,挖,你们快挖。”
士兵得到了命令,开始用铁锨挖土。不多时,把我和耿子东给拽了上来,我还可以站立,耿子东腿受了伤,已经站不住了,刚挖出来就堆了下去。
刘晓彤来到我面前,“高……杨硕。我……”
我摇摇头,尽量不去看他。我今天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刘逸飞看到这一切,突然走了过来。郑斐急忙拦道,“刘伯父,小心,这行尸没吃镇静剂。”
刘逸飞摇头说道,“不碍事。”说着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说道,“你叫杨硕?我知道你说不出话,我说你听着就行了,用点头和摇头来表示,可以吗?”
看这个刘逸飞,倒是正人君子的模样,而且从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信任感。
见他问起,我点了点头。
刘逸飞一笑,“很好。你的事,晓彤已经跟我说过了。我首先感谢你,曾经在晓彤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
我静静伫立,听刘逸飞说着,我知道他肯定不止是要说感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