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什么是爱?
若是以前,宁绫认为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组成一个家庭,然后相互扶持,共同努力。
随后因为和韩启骏之间的误会,又因为了解到那么多关于他的身世,所以认为相互包容,互相体谅。
可是到了如今,她已经完全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了。
韩启骏说着爱她,却在此刻跟着其他女人走向婚姻的殿堂,将她放置在一个无比尴尬的田地。
往后,他的家里拥有了一个新的主人,她的女儿要迎接一个新的妈妈。
朱迪那么仇视着自己,若是带着自己的女儿,肯定不会上心,甚至会偏心的教导。
想到这里,宁绫忽然之间害怕起来,自己受到什么样的委屈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女儿受到什么委屈。
女儿是自己的命根子,是当初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和钱财才保住的宝贝,谁也不能夺走她。
说起女儿,先前萎靡的心思也跟着打起精神来,先是将金在熙送入了医院,吩咐司机照顾她一切,做一次全身检查。
“姐姐,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金在熙茫然的看着她,眼底也透着几分担忧。
“家里有孩子我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她,你在这里做检查,你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的电话。”宁绫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她,转身离开。
金在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天真的面孔有一刹那的玩味,盯着那电话号码上的数字,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回头对着身侧的司机说道:“司机大哥,接下来就要麻烦你咯。”
彼得大教堂内,悠扬的音乐响起,宽敞的红地毯直通门口,朱迪站在门口的位置,身侧则是安德烈。
跟随着音乐的脚步,朱迪在安德烈的带领之下一步步的走了进来,最终来到了韩启骏的面前。
牧师在前方说着话,随后问道:“新娘,请问你愿意吗?”
“我愿意!”朱迪红着脸垂着头,声音却是铿锵有力的说着。
牧师随后又问:“新郎,请问您愿意吗?”
韩启骏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看着朱迪和安德烈。两个人的表情被韩启骏看的有些发毛,朱迪心虚的垂下头,安德烈则是故作镇定的站着。
很多人都看着韩启骏,不明白韩启骏究竟在犹豫着什么,这么好的事情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地方啊?
片刻后,韩启骏终于抬起了头,在他刚要开口的刹那,骆嘉瑶再也忍耐不住的站起身来,“我反对!”
她的声音嘹亮无比,在安静的教堂内响彻,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很多人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忽然有一个人惊呼出声,“这不是那位天才演奏家Yao吗?”
“这是谁啊?”有些不怎么明白音乐的人疑惑的询问。
“这个你都不知道啊,如今才二十四五岁而已,就已经是世界公认的天才演奏家,她的小提琴和大提琴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有人解释。
朱迪的视线落在骆嘉瑶的身上,不满地问道:“请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反对我们?难道你也喜欢Jason吗?”
最后一句问话让骆嘉瑶措手不及,自嘲的说道:“你别搞错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只是带我朋友跟你们说,我反对!”
“骆小姐……”韩启骏拧着眉,认真的说道:“这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韩启骏的话无疑让骆嘉瑶愤怒,不满地用中文说道:“为什么我不能插手?宁绫是我的朋友,她那么爱你,你竟然背叛她?”
“我没有背叛她!”韩启骏坚定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和她商量过了,她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宁绫她一直都处处忍让你,处处为你着想,你有没有为她想过?”
“我知道,我会补偿她。”韩启骏拧着眉,说道。
“呵……补偿?将一个女人的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你认为有几个人愿意傻傻的等着你,别等你失去她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我现在和她的感情很稳定,我不会失去她,她也不会离开我。”韩启骏无比笃定的说道。
“你就是因为认定了宁绫离不开你,所以才肆意践踏她的感情对不对?以前是,现在也是,你到底明不明白怎么爱一个人?”
韩启骏皱着眉,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他的确很爱宁绫,但是有些情况之下,也必须要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同样的荣耀,获得相等的委屈,本身就是同等交换。如同同等的收获,需要付出同等的劳动力一样。
朱迪心里本来就很生气,一来这个女人和韩启骏讨论的是那个手下败将,后面竟然又用她听不懂的中文说话,她听得一片茫然。
完全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韩启骏到底在表达什么,心里就觉得很是烦躁,看着骆嘉瑶的眼神也极为不友善。
对着身侧的安德烈抱怨道:“爸爸,你看今天是我的婚礼,怎么能让这种不相干的人进来啊?”
骆嘉瑶知道她这是要赶自己离开的意思了,轻蔑地看了一眼韩启骏,转身自动离开。
该说的话她已经说过了,韩启骏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若是真要保护宁绫的话,又怎么可能保护不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没有用心,亦或者是觉得宁绫是一个可以牺牲的人,是可以收到委屈的人。
看来,上次的分离并未让他学会了解一个女人,如何保护一个女人,在他的世界里,还是利益放在最前面啊。
朱迪看着骆嘉瑶离开了,嘴角泛起一丝冷意,随后又回头对着韩启骏说道:“Jason,再不开始就很晚了。”
安德烈也催促了一声牧师,让他继续。
宁绫回到家里的时候,保姆正在喂女儿奶,她走上前接过女儿,然后抱在怀里亲自喂奶。
平时她会用吸奶器将自己的母乳吸一部分出来,以防万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
现在既然回来了,那么当然是吃母乳对她是最好的。
看着女儿安详的倒在自己的怀里,宁绫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可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又有些迷茫起来。
韩启骏会将那个女人带到这里来吗?会让那个女人成为这个庄园的女主人吗?
最终,宁绫的想法果然成真了,迷迷糊糊的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宁绫睁开眼,看着身侧的馨予还在睡着。
她起身将馨予放在婴儿车里,然后走出了房间,远远的就听到了外面朱迪的声音。
走到楼梯便上,看到楼下的客厅里,一群庄园内的仆人正整齐的站在一排,垂着头接受着新主人的到来和教导。
朱迪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她,然后大大方方的抬起头来,朝着她露出一抹挑衅的得意的目光。
“我的庄园里不养闲人,也不养不事生产的人,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早点给滚蛋!”朱迪看着宁绫,挑衅似的说道。
这句话明显是对着她来的,宁绫也不是傻瓜,不想跟她做这些无谓的争辩,更是无法争辩。
来的太快,让她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难道现在就只有离开这里一条路可以选择了吗?
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儿,在外面的确也能够活下去,可是自己舍不得韩启骏。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自己竟然还是舍不得他,还是不想放弃他。
宁绫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朱迪感觉到自己被人无视,愤怒的朝着楼上走去,来到宁绫的卧室门口,打开房门不满地说道:“宁小姐,你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就趁早离开庄园。这里以后是我的地盘,我才是这里的新主人,你没有资格继续住在这里。”
由于朱迪的声音非常大,将本是睡着的馨予吵醒,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朱迪听到小孩子的哭声甚是烦躁,再次扯着嗓子吼道:“你听到了没有,快点给我滚出去!”
“你给我闭嘴!”看到女儿被人吵醒,宁绫心疼不已,伸手将馨予抱了起来,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
朱迪发现自己的话语再次被人无视,愤怒不已的走上前,伸手就要抢过馨予。
要不是宁绫紧紧地搂着馨予,女儿就要被朱迪给抢走了。
“这么烦的人,信不信我哪天将她给毒成哑巴!”朱迪不满地喝道,却吓得馨予哭声更大。
宁绫也跟着愤怒不已,眼看弄不动,一脚踢到朱迪的腿上,冷着眼说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再理会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朱迪,宁绫抱着女儿进入了旁边的育婴室,直接将房门反锁起来。
可是因为女儿受到了惊吓,一直都在不停地哭,久久都不能停歇。
晚上,韩启骏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也没有来一个电话。
后半夜的时候,保姆将宁绫摇醒,担忧的说道:“少夫人,小小姐从一个小时前就在发烧,要不要送医院啊?”
“怎么回事?有做物理降温吗?”宁绫急急忙忙的坐起身来,担忧的问。
“已经做过了,可是温度一直下不来,应该是今天受到惊吓了。”保姆低声说道,看到宁绫忽然停下的脚步就后悔了。
宁绫沉默片刻,披上一件衣服道:“走吧。”
若是馨予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