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蓁脸上的温度又消了下去，催促道：“会做，快给我出题吧。”

施离昇：刚才还一副不想做题的模样呢，变得这么快。

等韩蓁走了，才把头倚到桌子上。

刚才。

自己的心跳实在是太快了。

果然，在韩蓁面前，自己无法隐藏对她的喜欢。

要是她再靠近一点，会听到吧。

*

回到座位，听到自己的前桌又在说“十秒理论”。

“之前我姐姐班里有个女同学，一直暗恋他们班里的一个男生，但是迟迟不敢表白，后来，她试了这个方法……”

尹雪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

斜前桌勇于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个方法，真的靠谱吗？”

虽然她在小本本上记了，但是觉得要是有误差怎么办。

“当然啦！”前桌不太高兴了。

她继续举例子∶“要是没有用我跟你们说干嘛哦，我在上高一的时候，我们班的一对小情侣就是通过这个方法……”

韩蓁打开自己买的题：我要用做题麻痹自己！

*

一直到晚上放学，她都有些闷闷不乐。

施离昇也察觉到她今天心情低落，但今天没有变笔，不知道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今天他也没带糖。

跟着她去车棚取车子，试探：“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韩蓁把车子推出来。

继续试探：“你不喜欢我出的题吗？”

韩蓁哽住∶原来施同学心里真的只有学习。

叹了口气，想了一堆好话：“喜欢啊。题很好，思路新颖，难度适中，题干也简单易懂，而且我做了之后感觉真的有很大的提升。”

看她还是不怎么开心，继续猜测：“那是昨晚上抄诗词抄到太晚，困了吗？”

韩蓁含糊地嗯了一声。

“不全是。”

也算是吧，是因为抄诗词导致昨天晚上做的梦，还有那个不太靠谱的十秒理论。

真的是，谁会用十秒理论啊。

不过。

“施离昇。”韩蓁又开始盯着他的眼睛看。

又数够了十秒。

“嗯?”他有些不知其意，摸摸脸。

“我脸上有东西吗？”

顺便拉远和她的距离，心跳又开始加快，在寂静的夜晚他听得格外清晰。

拜托不要被发现啊。

韩蓁摇头，果然，他的脸色真的一点变化也没有。

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我突然发现你眼睫毛挺长的。挺好看。”

“是吗。”他垂下眼，有些雀跃。

他不想高考后告白了，他突然想现在就表白。

到了校门口，韩蓁向他挥挥手算告别。

“明天见，施同学。”

“你听过一句话吗?”

他突然开口，此时韩蓁已经跨上自行车了。

她抬眼望过去。施离昇朝着她的方向，但是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什么话?”

“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是说的今晚吗？”

今天晚上有点小雨，现在已经停了，但马路上还是有点湿。

施离昇抬起头来，一笑：“确实是今晚。”

*

晚上韩蓁拿着自己的手机，打开浏览器，想要搜索施离昇说的那句话。

她记得有句地面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