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有血色,手上很冷,像是已经死了。
我慌忙中去摸他的手脉,还有一些微弱的脉象,二话不说背着他就往村卫生所跑。
也就几十米的路程,我只感觉比一个世纪还长,等到把他老人家放在了卫生所里的躺椅上,我愣了小半天才在田敏的喊声中反应过来,连忙说:“我二爷爷倒在地上了……脉,脉象很微弱。”
田敏连忙上前,给二爷爷检查了身体,当掀开他的外衣时,愣住了。
我连忙去看,只见二爷爷胸口上有着七八个牛虻,此时已经吸得饱满,有两只手指粗。
看到这一幕,我大吼一声“狗日的”,不用多想,必然是那瘸半仙搞的鬼。
田敏拿来酒精,显然有些慌张,低声说:“没事,没多大的问题,只是牛虻而已。”
说着,她把酒精一点点倒在牛虻的身上。
牛虻受了刺激,松开了嘴,她伸手用镊子把牛虻夹下来,丢进一旁的铁盒子里。
不多时,牛虻被摘干净,二爷爷脸上痛苦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我捏着他的手腕,脉象平和了许多,只是血气不足,呼吸都十分艰难。
下一秒,我站起身来,转身就想去找瘸半仙报仇。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在躺椅上摇了摇头,嘴里干哑,似乎想说话,但说不出来。
田敏伸头过去,听了好一会儿,点头说好的。
随后田敏就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在椅子上,皱眉说:“你把衣服也脱了,二爷说你身上也可能有牛虻。”
我愣了一下,照做。
正面我自己能看到,没有什么问题,可背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到似乎满背都被什么东西咬着。
“怎么样,有多少?”我低声问。
田敏咽了一口唾沫,没有说话,手上的酒精瓶开始往我背上倒。
很快,至少十只牛虻被丢进铁盒子里,田敏还没有停下。
最终铁盒子装不下了,田敏拿来一个塑料桶,又摘了许久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下,在我身上的牛虻至少有五十只往上,虽说水里有这东西不稀奇,可一下五十只悄无声息爬到人身上,就很不正常了!
不过和扒在二爷爷身上的牛虻不同,从我身上摘下来的牛虻,一个个干扁扁的,似乎没有吸到血。
天色渐渐昏暗,我坐在二爷爷身边,他气息恢复了许多,眼睛半眯着,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我想着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想要站起,二爷爷的眼睛又瞟了过来,脸上分明写着“那也别去”。
“怎么才能打败瘸半仙,实在不行……我一刀杀了这妖人。”我低声说,心里有些懊恼。
二爷爷看向我,手微微抬起,啪一下,打在了我脑门上。
我有些哭笑不得,老实坐在原地,没再言语。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个点,卫生所的门并未关上,病人可以随意进出。
我侧眼去看,心中不禁气恼起来。
只见来人正是瘸半仙,他脸上满是笑容,身后的阿水搀扶着他,缓步走了进来。
“你还敢过来!”我站起身,瞪着他。
“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不敢过来?”他走到我身前不足两米的位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