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魁兄妹的精心照料下,新的小鸡很快也出壳,这批小鸡的成活率比张然预想中的要高出不少,一千只种蛋足足孵出了七百多只小,若是在再加上张然之前从新丰购买以及自己孵化的小鸡,张然家小鸡的数量已经差不多快要上千只了。
这么多只小鸡,原先建好的那座鸡舍肯定是放不下了,为了给小鸡腾出足够活动空间,张然又在后院里圈了一亩多地,并让人在周围扎上篱笆,以此当做新的养鸡场。
将雏鸡在温室里样了两日之后,等到雏鸡略微强壮了一些,张然便将雏鸡装进笼子里,与三魁一起搬到养鸡场内。
来回跑了十多趟,张然两人将四十多个鸡笼运到养鸡场后,张然却并没有立即将雏鸡取出来,而是转头对三魁道:“三魁,去拿把剪刀来!”
剪刀这东西,其实早在商周时期,我们的祖先就已经制造出了雏形,到了秦汉时期,剪刀进一步演变,工匠们利用金属弹性原理,将一根长条状的铜铁块两端锤炼成刀状,并磨出锋利的刃,然后再将其弯成“8”字形,使两端的刀刃相对应。这种形状称之为“交股”。
使用时,只需把两端的刀刃一按,就能剪断东西。一松手,剪刀依靠金属的弹性又复为原状,就像现代人使用镊子一样。
“剪刀?行!我这就给你拿去!”
听到张然的话之后,三魁也没有多想,转头去张李氏那里,为张然取剪刀去了。
等三魁走后,张然转身去厨房找来一把小号切菜刀,又抱一捆木材,取了火石,回到养鸡场后,在原地点燃了一堆篝火。
没多久,三魁气喘吁吁的拿着一把剪刀跑了过来,将刀递给张然道:“然哥儿,你要的剪刀!”
“嗯!”张然伸手接过刈刀,并指了指旁边的竹凳,对三魁道:“坐那,帮我把笼子里的雏鸡抓出来一只。”
“哦哦~”
三魁听后,依言从身旁的笼子里,轻手轻脚的抓出一只毛茸茸的雏鸡,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里递给张然。
张然见状不由白了三魁一眼,无语道:“轻点抓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的,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说着,张然直接从三魁手里抓过那只雏鸡,然后轻轻扯出它的翅膀,“咔嚓”“咔嚓”两剪子,将其翅膀上的几根羽毛剪断了。
“嘶~”
三魁见状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心疼的大声叫道:“然哥儿!!你在干嘛?这么好的雏鸡,你为啥要剪它?”
张然听后不为所动,连头也没抬,伸手从火堆里取出那把已经顶部烧红了的菜刀,抓着雏鸡的小脑袋,轻轻将雏鸡淡黄色的鸡喙按在菜刀上。
随即,一股烧焦的味道迅速向四周飘散开来...
“你还用烙铁烫它!?”
见此一幕,三魁都惊呆了,瞪圆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大喝道:“然哥儿,你疯了么?好端端的为何要折磨这些雏鸡顽儿?这可是咱们辛辛苦苦守了二十多天,好不容易才孵出来的!”
张然淡定的抓着雏鸡,手腕一翻,然后用手轻轻的挤了挤雏鸡的腹部,仔细看了一下,这才将其放在地上,转头对三魁道:“不懂不要瞎说!我并没有顽儿,更没有疯!”
三魁气咻咻的反问道:“没有顽儿?那你为何要剪掉雏鸡的羽毛,还拿烙铁烫它?”
“听我说!”张然神态非常平静的对三魁说道:“剪掉雏鸡的羽毛,是为了防止它们以后羽翼丰满,偷偷飞走!”
三魁闻言脸上的怒气一滞,呆呆道:“鸡?飞走?”
“是啊!这家养的鸡,虽然不如野鸡那么一下子就能飞起几百米来,但在地上扑腾两下,飞个十几米,跃出篱笆还是没问题的。我剪掉羽毛就是为了防止一不小心它们就飞走了!”
“那烙铁...”
“那个叫做断喙!”
张然看了看三魁,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么?鸡也是很好斗的,无论公鸡,还是母鸡,一旦稍微长大一点,就会为了争夺食物或者领地而相互打斗,就算是母鸡之间,打起来也是非常凶狠的,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可能会有死亡的风险!我将它们的喙尖用烙铁烫平,鸡的攻击力就会减弱很多,这样以后鸡与鸡之间就算是打斗,也无法伤害对方!”
顿了顿,张然又反问三魁道:“难道你想以后来鸡场捡鸡子的时候,被母鸡们啄个头破血流么?”
“呃..”听到张然这么一说,三魁的脸色一垮,低头道:“对不起,然哥儿!是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
张然摇摇头,然后拿起身边的剪刀,递给三魁道:“别愣着了,你来给雏鸡剪翅,我来断喙,这样速度快一点!”
“哦”三魁垂头丧气的重新坐回了竹凳上,又忍不住委屈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啥不早点告诉我...”
张然无奈道:“你也没问啊!上来给跟我吵吵!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懂就问!”
......
听完了张然的解释,知晓张然并不是在折磨雏鸡取乐之后,三魁自知理亏,便老老实实按照张然的吩咐,从鸡笼里抓出一只只雏鸡,用剪刀一一将它们的羽毛剪断,再交给张然给其断喙。
两人进行分工之后,为雏鸡剪翅以及断喙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许多。
但是没有多久,三魁在不经意间又发现张然一个奇怪的举动,于是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然哥儿,你为啥把一部分雏鸡放在地上,另一部分又重新丢回鸡笼里?”
张然指了指地上的雏鸡,笑道:“因为地上的雏鸡是母鸡,而放回鸡笼里的雏鸡是公鸡呀!”
“啊?”三魁闻言不由张大嘴巴,满脸惊奇道:“这雏鸡不是长得都一模一样么?你是怎么分清公母的?”
说着,三魁还从鸡笼里,抓出两只小鸡,分别放在手心,仔细看了看之后,又向张然展示道:“你看,一模一样,几乎没人任何区别啊!”
张然微笑道:“想分清楚公母其实很简单!看鸡的屁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