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掉了吗？”
背上趴着莫娜的苍穹缓缓的渡步到君子谦身边。
“嗯。”
君子谦点点头，收起长剑，看着地上的尸体碎块，皱起眉头。
“我这一剑看似平凡无奇，其实蕴含了天地之威，一剑既为万剑，不单单是破其肉身，我要碎的是他的三魂七魄。”
“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阴损的招数？碎人三魂七魄可是有违天理的。”
苍穹奇怪的看了君子谦一眼。
“动了真怒？”
“嗯。”
君子谦不以为然的再次点点头。
“这一招是刚刚动了真怒，起了杀心之后，灵光一闪，不知道怎么就刺出这一剑了。”
“你运气还真不错啊，我先前还觉得奇怪天道怎么给了你生之道，原来是生杀二道一起给了你。”
苍穹有些羡慕。
“生杀二道？天道？前辈能好好跟我说说吗？”
君子谦疑惑不解。
“不可说，不可说。”
苍穹扭身往莉雅的方向走去。
“只能你自己慢慢悟，走吧，先一起去看看我的乖徒儿跟你的便宜妹妹。”
“老是搞得神秘兮兮的，每次都这样。”
君子谦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跟上了苍穹……
第二天清晨。
一辆带着棚子的木头板车在一匹白马的牵引下晃晃悠悠的行走在有些坑洼的土路上。
“唰”棚子的布帘被掀开，君子谦从里面走了出来，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
“两个小丫头睡着了？”
苍穹回过头问了一句。
“嗯。”
“我的乖徒儿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就好。”
苍穹沉默了一会，非常不满的开口。
“混小子，平时骑着我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让我拉车。”
“哎呀呀，前辈，能者多劳嘛。”
君子谦的脸上笑眯眯的。
“而且昨晚某龙肯定是故意的吧，把我摔得那么惨还没找他算账呢。”
“呃，不是你叫我停下的吗？”
“我是叫那个什么佛朗西斯停下。”
“昨晚有问出什么东西来吗？”
苍穹急忙转移话题。
“只得到了一些基本的信息，那货叫佛朗西斯，是帝都一个大贵族的庶出，原本默默无闻受尽欺辱，却在前几年突然横空出世，不光光天赋惊人年纪轻轻就有了七星的魔力，而且还接掌了他家族的大部分产业，心地又善良经常帮助平民长得又异常俊美虽然跟我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被评选为帝都十大新星才俊之首，虏获了许多帝都贵族小姐跟平民少女的芳心。”
“你在讲别人的时候还不忘记夸自己，真是厉害。”
苍穹嘲讽了一句。
“嘿嘿。”
君子谦笑了笑，继续道。
“不过从他现世之后每年都会发生几起少女失踪的案件。”
“是他所为？”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个托里斯是说他想强行带走莉雅，托里斯不肯，那货就变身大开杀戒。”
“那个托里斯还算有点良心。”
“嗯，不过他估计也活不长了。”
君子谦惋惜的摇了摇头。
“有良知的人都活不长，长命的反而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
“呸，胡说八道，那我们怎么说，我活了一万多岁了，你也活了一百多岁了，照你这么说我们不得是十恶不赦。”
苍穹非常的不满。
“诶，前辈话不能这么说，我连你的零头都不到呢，十恶不赦应该是你才对。”
“再说我踢了你啊。”
君子谦没有搭话，而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望着天空。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被那个佛朗西斯逃走了，犹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我还是太小看这个世界的魔法了。”
“以前早就提醒过你了，我们仙术比起这些所谓的魔法只是运用天地灵气的方法不同，不可小觑，仙术唯一的优势就是并不需要去花费时间引导天地灵气，心念一动，术法既出。”
苍穹顿了顿。
“而单论破坏力魔法会比仙术高出许多，魔法更为纯粹，仙术虽然更为玄妙，可惜总是蕴含一些法则之力，受天地制约，你现在是还未碰上真正的魔法高手，以后要是碰上了，千万记住了，起杀心，一剑绝生机，不要留情。”
“可是前辈，没有生死大仇，下不去手啊。”
“蠢材，你这样迟早要吃大亏的，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现在是同时拥有生杀二道，你要是没起杀心，根本杀不了人的。”
“我靠，杀不了人几个意思？”
君子谦有些懵。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上天尚有好生之德，以后只要你未动杀心，拿剑杀人就只是让被杀者体会一次死的经历，天道给予你生之道的原因我大致猜到一些，剑虽为杀器，但你心地纯善，天道想通过你之手，让一些并非十恶之人体会过生死之后大彻大悟，弃恶从善，以杀止恶并非天道之所愿，恶能与善同存于世，自有他的道理。”
苍穹停下脚步，回头意味深长的望着君子谦。
“剑者，轻灵之物，克人克己，须大智慧，伤而不杀，为仁也。而仁这一字从二不从三，何为三？天、人、地三才也，故仁者，即要化掉人心，只怀天地心。”
苍穹沉默了一会。
“比起当一个仁者，我更希望你是一个杀者，不必受太多制约，做事从无后患，人心二字难以揣摩，真正会悔过并付于行动之人毕竟只是少数，仁者的下场都不太好。”
“前辈。”
君子谦“扑通”一声跪在了板车上，神情庄重的朝苍穹狠狠嗑了三个响头。
“臭小子，我可不收你这样的徒弟。”
苍穹的眼里满是欣慰。
“呸，谁要当你徒弟了，我只是想跪就跪，你管得着吗？”
君子谦坐了回去表情很是不屑，只是眼眶微红。
“嘿，刚好，我刚才会说那么多也只是不想你死得太早，毕竟这世上能跟我活一样久的老妖怪好像只有你了。”
苍穹回过头，重新迈动步伐，眼睛也有些湿润。
“老妖怪只有你，我是剑仙知道不，而且活那么久干啥，等哪天我活腻味，就插自己一剑。”
“插吧插吧，反正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你活过来。”
“前辈，这牛皮有点吹过了吧。”
“不信啊？你现在插自己一剑试试。”
“你当我傻啊？”
“确实挺傻的。”
“话说前辈，你刚才说那么多会短命的吧。”
“闭嘴，关你屁事。”
……
在阳光的映照下马车在土路上渐行渐远，而远方已经隐隐可以看见一座中型城市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