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南斗城,陈安年的速度就越来越快。
沿途的人,皆被吓的四下散开。
这是哪方强者!?
南斗城东城门的护卫隔着数千米,就看到了陈安年狂奔的身影。
当即吹响警戒哨。
“速速停下!”
城门口的护卫锵然拔刀,大声喝道。
聚在城门口准备进城出城的人,纷纷四散开走。
出事了!
“老子陈安年,今日特来取邬权铭狗头!”
陈安年大声喝道。
旋即一步踏出,高高跃起。
“嘣!”
“嘣!”
……
一声声弓弦震动的声音响起,数十根箭矢朝陈安年急速射来。
陈安年周身元力狂然绽开。
箭矢还未靠近就被巨力崩碎。
陈安年重重落地,一步踩下,大地轰然裂开,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冲向了城门。
“通天炮!”
恐怖的吼声在南斗城东城门响起,
“轰隆!”
下一刻,重达十万斤的东城门,被陈安年一拳轰碎。
木屑乱飞。
陈安年恍如一头猛虎,轰碎城门后,便直接朝城门守护扑去。
“鹤步推!”
“铁山靠!”
所过之处,这些护卫全都被轰飞,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整个南斗城的开窍三境武者,共有一千多人。
差不多有一半都在护卫军中,但此次邬权铭大军围山,强者都被抽调走了。
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攻城。
这是基本不可想象的事情。
近十年来,城主出现过更迭,但绝不会是从外部攻城。
这太恐怖了。
简直是要以一己之力对抗一城,甚至是在公然对抗代国法度。
“嘭!”
“嘭!”
……
陈安年风卷残云般,击溃了东城门近百气血境武者。
太弱了。
如果陈安年不留手,这些人都要死。
他和邬权铭有仇,但这些护卫只是守护城池,履行职责,废掉战力即可,没必要下杀手。
“让邬权铭滚回来,老子在城主府等他!”
陈安年击溃守城护卫之后,便直接冲进了南斗城。
四方护卫纷纷围来,战鼓轰然响动。
整座南斗城都被紧张的气氛笼罩。
有人攻城!
不可置信,谁敢这么做!?
还在太清阁的罗有财,双目猛然瞪大。
陈安年!?
他疯了吗?
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要大张旗鼓攻城?
陈安年在宽阔的街道上化身猛虎,疯狂前进,一个腾跃就是近五十米。
速度太快了。
通窍二百之后,他的实力再次飙升。
开窍三境内,整座南斗城中,就算是武阵境都不会是他对手。
全身杀气不再压抑,如粘稠的血海向四周蔓延。
一些护卫甚至还没靠近,就被这可怕的杀气吓得胆寒。
“邬权铭,回来受死!”
陈安年口绽惊雷,速度再次暴涨,前方有一支百人护卫军。
“轰!”
最先靠近的护卫,瞬间被撞飞。
陈安年如猛虎入羊群,
“熊蹲!”
“通天炮!”
陈安年的身体在瞬间化作劲弓,一股狂暴的崩劲炸开,十三个护卫毫无抵抗力,被嘭然震飞。
这是一面倒的碾压。
陈安年毫无顾忌,一次面对百人小队,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他的根基浑厚无比。
无时无刻都可以爆发出极限力量。
即便元力消耗,也可以用星辰神力补充。
只要对手不能将他一击毙命,那他就有把握耗死所有人。
“嘭!”
“嘭!”
……
拳拳到肉,陈安年前后花了不到十个呼吸,百人小队就被击溃了。
“太弱了!”
“留在城里的护卫,全都是气血境!”
越是顺利,陈安年心里就越急。
这就说明,真正的强者,全都去了青山宗。
师傅那里面对的压力就越大。
“必须要快!”
陈安年如狂风一般,席卷而过。
“所有人全都进屋,不得在外游荡。”
护卫军的声音在南斗城回荡。
与此同时,不数以千计的护卫军集结起来,朝陈安年方向围剿而来。
南斗城百万人口,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事情。
这个陈安年是谁!?
竟然如此嚣张?
一人攻城不说,竟然还闯过了城门。
城中的护卫根本挡不住他。
陈安年连续摧毁三波护卫军,终于来到了城主府。
“很好!”
“邬权铭,我今天就送你一把火!”
陈安年哈哈大笑,嚣张狂放,如入无人之境。
城主府此时已经聚集了近千名护卫。
其中仅剩的十名开窍三境强者,联手冲了过来。
“不够!不过通窍而已,挡不住我。”
陈安年口绽惊雷,身体在半空中扭转,旋即一个鞭腿,下方的通窍护卫手举长枪,连带着长枪都被踢断。
整个人更是肋骨被劈断,七窍流血。
“让开,否则你们全都得死。”
陈安年咆哮道。
一把抱住一名通窍护卫,瞬间就是过肩抱摔。
那名护卫的脑袋,直接栽进了石板里。
“快向城中的强者求助,城主府必将重谢!”
“另外派人通知父亲,陈安年闯南斗城了!”
城主府中,大公子邬友林大声喊道。
他也已经是开元境了。
可是根本不敢出去。
就连通窍境的护卫,都不是那个陈安年的一招之敌,自己要是上去,非死即残。
面对这些通窍护卫,陈安年没有太过留手,气血境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可通窍境就不同了。
必须要完全丧失战力才行。
“咔嚓!”
陈安年碾碎一名护卫的腿骨,一把将其抓起扔了出去。
“轰!”
又是一脚重重横踢。
一批人飞了出去。
“快放箭!放箭!”
城主府的塔楼上,邬友林大喊。
“大公子,我们自己人还在交战,要是放箭,会有误伤!”
护卫大喊。
“挡不住陈安年,城主府就要被攻破了!”
“到时候用我的脑袋去向陈安年投降吗?”
邬友林声嘶力竭,状若疯狂。
“你们瞄准一点,要是误伤,城主府会有抚恤,一家老小城主府代为照料!”
不得不说,邬友林比那个纨绔邬桓,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只是面对陈安年横扫,却没有任何用处。
差距太大了。
已经不是一个还可以,就能抹平差距的了。
陈安年轰飞最后一个通窍护卫,突然朝右前方一声怒吼,
“吼!”
仿佛猛虎出山。
“滚!其他人要是敢插手,死!”
“放肆!小小通窍境就敢如此猖狂?”
三名赶来的武阵强者,互相对视一眼,瞬间出手。
救下城主府,邬权铭回来,必然会有重谢。
他们三人都是武阵境,对付一个通窍境,岂不是手到擒来?
别看这个陈安年如此凶狠,他面对的全都是气血三境,不摧枯拉朽才怪。
“陈安年,受死!”
陈安年双目圆瞪,一步登天:“找死的是你们!”
“霸王折缰!”
陈安年,双手接住一名武阵强者的拳头,悍然抬手。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鹤步推!”
右手做鸟喙,轰在了那人胸口。
“嘭!”
一声闷响,那人的心脏瞬间爆炸,死的不能再死了。
“熊靠!”
陈安年猛然扭身,后背高高耸起,撞进了围攻过来的武阵强者怀里。
下一刻,陈安年双臂张开,从狸猫瞬间化作猛虎。
“通天炮!”
这一拳没有任何留手。
那名武阵强者的脑袋像开瓢了的西瓜,变得稀碎。
最后一名武阵强者胆战心惊,吓得胆寒。
这个陈安年,太强了!
比斗战场的血菩萨都要强!
虽然只是通窍,但在开窍三境已经无敌了!
逃!
然而陈安年杀心既起,又怎么会放过他?
“断十!”
十指如剑,凌厉的剑气瞬间激发而出,带出十根血线。
正在飞掠的武阵强者,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视线出现了断层。
下一刻,化作十几块碎肉,借着惯性滚落在地。
“嘣!”
“嘣!”
……
连续的弓弦声响起,陈安年一把抓过身边的尸体,挡在前面,迅速朝城主府冲去。
“轰!”
厚重的城主府大门好似纸糊的一样。
顶在前面的尸体生生被震成了碎肉。
“偌大的城主府,怎么感觉有点冷?”
“我来替你们好好点把火!”
陈安年哈哈大笑,好似来到了自家院子。
四周全都是护卫,城主府的家眷全都躲到了最里面。
陈安年龙行虎步,目光如电:“散开!”
“否则,死的人只会是你们!”
四周的护卫已经被吓破了胆。
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事情,偌大的南斗城,竟然被一个人攻破了。
付出那么大的伤亡,却连对手的战力上限都摸不出来。
太可怕了。
刚刚来助战的三名强者,可全都是武阵境啊。
就这么被几招杀败。
差距太大了。
这还是通窍境吗?
为什么感觉已经超出了开窍三境?
锻骨三境的强者也不过如此吧!?
这些护卫虽然张弓搭箭,手中举着长枪,但根本不敢上前。
不是他们不想上,而是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怎么打?
上去不是死,就是半残。
“退下!”
陈安年高声喝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今天只杀邬权铭,与你们无关!”
说着,在所有护卫惊恐的目光中,陈安年找到了火,直接点燃了城主府外围的屋子。
陈安年还不过瘾,直接催动气血,鼓动大火燃烧。
不到一分钟,大火便冲天而起。
“邬权铭,好好看看老子给你点的火!”
陈安年狂然大笑。
这一刻,整座南斗城,都笼罩在陈安年的嚣张霸道之下。
……
青山宗,
邬权铭在大军的护卫下,静静等待着。
千名护卫搜山,一座守拙峰而已,陈安年肯定躲不了太久。
然而,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搜山的护卫却迟迟没有发现。
从山脚开始,一寸一寸往上搜,就连一些险峻的山崖,都有护卫去搜查,依然一无所获。
邬权铭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另一边,时刻关注徐守樵和夏龙雀伤势的李少典,终于松了口气。
幸亏陈安年给的星辰酒效果惊人,惨烈无比的伤势终于缓和了下来,换做其他人,命再硬也要死。
“邬城主,我如果是你,就赶紧出去追捕,在青山宗耗着,难不成我们还能管饭不成?”
李少典起身看向邬权铭。
“不劳李峰主关心,找到陈安年,我自然会撤兵!”
又过了半个钟头,守在宗门外的护卫,接到了从南斗城飞来的信鸽。
打开信件,面色瞬间陡变,
“敌袭!”
“南斗城遭遇敌袭!”
刺耳的警戒声响起。
宗门内的所有护卫心头纷纷一跳。
邬权铭面色陡变。
不多时,一名通窍护卫拿着信件过来。
邬权铭目光一扫,身上的气势再也压制不住。
“好!很好!李峰主,好手段!”
“哦?难不成找我的四徒弟了?”李少典挑了挑眉。
邬权铭咬牙切齿道:“陈安年一人,攻打南斗城!”
“还需要我去找吗?”
邬权铭高声喝道:“撤退!”
随后对着身边的传令兵迅速说道:
“青山宗外留三千护卫军,继续围堵,防止陈安去而复返;剩下所有人,回城!”
“是!”
大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时刻崩劲心弦的众人,全都听到邬权铭的话了。
陈安年逃了出去,不仅没有隐藏踪迹,反而攻打南斗城!
这个疯子!?
真的不要命了吗?
李少典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
拉着徐守樵和夏龙雀,迅速朝守拙峰赶去。
“师兄,剩下的交给你了。”
这句话是对林迁海说的。
林迁海看着李少典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师弟啊,
当初你来做宗主多好?
你却说守拙峰的剑,只能留在守拙峰。
“薛怀长老,还请速去守拙峰,治疗受伤弟子。”林迁海对薛怀说道。
薛怀旋即领命前去。
林迁海转身看向聚在天台山上的一千多名弟子,长叹一口气。
青山宗啊,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当年荣光?
当年可以覆灭一国的力量,如今却被一座小城围山。
若是祖师爷泉下有知,恐怕会气死吧?
怪不得师弟不愿做这个宗主。
太憋屈啊。
可是,还得忍,必须要忍到道宫三境才行。
陈安年,和师弟当年好像啊……
骨头硬的连头都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