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毛病吧？你这话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你是当我是白痴吗？！！”

关斗南的这番神奇发言让三成正人有一种憋出内伤的感觉，既然你没有什么被杀的实感，那你干什么还要复仇？就当没这回事不好吗？而且既然你现在因为心理接受不了所以没法杀人，那就放我一马呗？还要等你能做到自然地杀人了之后再找回来，而且还把这话直接在我面前说出来？你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是吗？我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关斗南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先试着使用程序正义的方式去追求结果正义，如果不行的话，就让我亲自来动手，这很合理。”

“不过，你也可以把刚才那些话当作是我的故意为之，自己推测一下我的言外之意。”

“你……”

“撇开我到底有没有什么复仇的心态这一点不说，那个女明星克丽丝·温雅德还有她背后的组织，我还是劝你不要和他们打交道。”没等三成正人说出什么话来，关斗南摆正了表情，严肃地和他说道。

“……哼，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看你这个态度，似乎是已经决定加入他们了？”三成正人的态度说明了很多，关斗南见状也只能摇头叹气，但毕竟费劲一场，有些话还是要说完，“好吧，既然你被美色迷晕了双眼，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我这里有几个问题想让你思考一下。”

“第一个问题，以你的能力，包括本体能力和替身能力，你觉得你能在那个组织里混到什么程度？当干部？做队长？还是当一个——工具人？”

“第二个问题，作为一个不管从什么角度上看都应该被定性为非法组织的团体，那个酒厂能在庞大的国家机器，甚至可能不止一个国家的围追堵截之下活下来吗？”

“第三个问题，刚才那个克丽丝·温雅德应该是变成了我的样子去找的你吧？”关斗南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伸手抖开，“她也用同样的手段，变成你的样子来找过我，下午在这里见面。你觉得，她是想做什么？”

“她也……”三成正人看到关斗南手上的那张纸条，原本已经逐渐坚定的加入“幸存者”组织的念头突然产生了动摇。

难道，这个组织并不是只看中了自己的才能，而仅仅是作为“来都来了”的附带品？他们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关斗南？和他比起来，自己其实无足轻重，甚至可以被抛弃？

不，如果思考得再深入一些，说不定那个女明星是为了招揽关斗南才先来试探我，毕竟一般来说如果想要同时招揽有敌对关系的两个人，应该先从利益受损更大的那一方入手，说服他暂时放下恩怨……

而要说服这样的人，要么是给他更大的利益，大到足够掩盖，足够让人遗忘前面的恩怨。要么是帮他解决恩怨，而解决的办法，华夏有句俗话，叫做“借你头颅一用”……

想通了这一道关节，三成正人脸色变了又变，一瞬间感觉自己已经被世界所孤立，成为了众矢之的。果然，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恐怕并没有把我往好的方向去想吧？真是令人伤心……”

慵懒冷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三成正人身体猛地一抖，几乎是从原地跳开来，戒备地看着克丽丝·温雅德。

此时的克丽丝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容貌和穿着，同样也有她那从性感紧身皮衣中显露出的，傲人的胸襟。

“为了避免你继续胡思乱想，我还是事先和你说明一下。”克丽丝从旁边走过来，伸手撩了撩头发，“先后接触你们两个人，其实是我们组织的原则。简单来说，对于替身使者，尤其是能对我们起作用的替身使者……我们全都要。”

“那，那你为什么要先来找我，再去找他呢？是不是想先把我拐进你们的组织里，拿我当诱饵来招揽他的？”

“呵，你小说和电影看太多了吧？”克丽丝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无非是时间上的前后安排不一样罢了，要说为什么你被排在前面……说实话，我觉得说服你，比说服他这个怪人来说要简单得多，所以把时间宽裕更大的时间留给了他。”

“什，什么？就因为这个？”三成正人一时间无法接受，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无论是从刚才还是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死而复生”的关斗南现在脑子都不怎么正常，与他相比自己反而比较像是正常人。

说服一个疯子，有时候比说服十个正常人都困难。

“被你这样的人说成是怪人还真是荣幸啊。”关斗南在旁边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么，我现在向你这位怪人抛出橄榄枝，你愿意接受吗？”克丽丝忽然将身体前倾，眼神有些迷离地看向关斗南，言语姿势颇为暧昧。

“后边呢？”关斗南眨了眨眼，“就没什么条件吗？”

“你想要什么呢？金钱？权力？还是……什么人？”克丽丝继续向前一步，几乎要凑到关斗南身前，“你和你的姐姐，住在又小又旧的房子里，你姐姐还要每天打四份工，应该很辛苦吧……”

“虽然不能保证让你一下子富可敌国，但是绝对衣食无忧。而且，你也能换一身体面一点的衣服。”克丽丝伸手拉起关斗南身上显得十分肥大的运动服。

那还是关斗南穿越前，原身没有被客观剥夺吃午饭的权利，还处于胖墩阶段时候为了合身才买的。现在虽说是瘦下来了，但每天看着关山月像是打工战士一般从早到晚打工，每天晚饭也只能吃打工便利店里的打折便当，花姐姐的钱给自己买衣服心理上果然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

“包括，你这个儿童玩具手表。”

关斗南将戴着手表的左手向后摆动，避开克丽丝的进一步行动，身体也顺势向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一个问题，今天是几号？”关斗南挽起袖子，将手腕上那显得有些搞笑的假面超人手表抬到自己面前，抬眼看向克丽丝。

“你对日期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和一些老头子一样，做什么都要先看看黄历。”克丽丝见关斗南态度如此，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今天是1月31日，星期六。”

“昨天呢？”

“今天是1月31日，昨天自然是1月30日。”

关斗南听完克丽丝的答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将目光转向站在后面沉默不语的三成正人。

“三成，昨天，是几号？”关斗南盯着三成正人的脸，“或者说，是几月。”

“是……”三成正人咽了一口唾沫，眼珠转动，看向在他身前的克丽丝，“是，8月29日。”

“8月29日？”克丽丝本想对三成正人这种不正常的日期观嗤之以鼻，说什么“原来你和他一样也是怪人”之类的话，扭头却发现这两个人的表情十分古怪，像是达成了什么奇怪的共识一般。

“那么，因为你的答案，所以我的回答是不加入。”关斗南放下手表，看向克丽丝。

“我……也拒绝。”三成正人也磕磕绊绊着说道。

克丽丝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这两个人仅仅凭着一个日期就达成了什么共识？是原先就说好了什么暗号，或者……

克丽丝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恍惚感从脑中炸开，那种不适当感觉几乎让她站不直身子。

这是……替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