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靖设宴款待,张翔也自然要以礼相待,“属下张翔见过校尉大人。”邹靖为军中将领,而张翔为郡中官吏,其实不在一个体系是不能这么称呼的,张翔这么叫也只不过是表示亲近之意罢了。
邹靖看张翔以属下之礼拜见他,第一印象就对这个亭长的感官很好,突然开始有些欣赏这个张翔,这样的表现至少说明张翔是个聪明人很上道,“你是叫张翔吧!最近听说合儿与你很是亲近,吾长年领兵,与合儿有些生疏,也就造成了合儿不喜说话的毛病,这次多亏了你了。”
张翔:“大人过奖了,这些并不是小人的功劳,其实贵公子很喜欢与人交流,只是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而已,我只不过是恰巧才成为了他的朋友。”
邹靖:“小兄弟你谦虚了,我也曾经给合儿找了很多玩伴,他最后还是我行我素,也只有你可以让他敞开心扉,这不是本事吗?”
张翔:“其实问题就出在大人找的玩伴身上,那些人的父亲我相信都是您下属,自然与公子相处的过程中也以恭敬的态度对待公子,这样的玩伴怎么会成为朋友呢?只有用同等的态度与人结交,才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我相信大人的朋友大多都是与你起于微末吧!”
邹靖:“小小年纪有这样的见解不简单,我很高兴合儿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晚宴以设好入座吧!”张翔看着摆出的晚宴,可以说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张翔暗自可惜这些能换多少兵器啊!有钱人就是奢侈。
张翔入座,邹合自动坐到了张翔的旁边,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吃饭的时候是不许说话的,张翔发现邹靖吃鸡是不吃鸡皮的,就忍不住说道:“小子,吃鸡当然要把鸡皮吃掉不能浪费。”
邹合看了张翔一眼,就把吐出来的鸡皮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邹夫人眉头紧锁,而邹靖却笑眼弯弯,他很喜欢这样与人相处的儿子。
张翔:“大人,我以离家多日父母想必已经很着急了,明天我就告辞了。”
邹夫人:“张公子可是我们没有招待好,合儿难得这么开心,你就别走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亭长又苦又累的,不如让老爷给你在郡中安排个职位可好?”
张翔:“那小人在这里谢谢夫人的美意了,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功名利禄当然要靠自己争取岂可假手于人呢?至于公子与我的关系,不会因为离开而疏远,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邹靖:“说的不错,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依靠他人,我很欣赏你。”
邹夫人:“但是老爷合儿会不高兴的。”
张翔:“要不这样吧!不如公子跟我到涿县住几天,常常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他早晚都要出去的,何不趁着现在,出去转转。”
邹夫人立马表示出反对之意,但邹靖竟然不理会自己的夫人,看着自己孩子眼中的渴望,“可以,明天合儿一早就跟你走,合儿第一次独自出门在外,还希望小友好好照顾一下。”
“老爷!”邹夫人。
张翔:“这个自然。”晚宴上虽然邹夫人不是很高兴,但是邹靖张翔都很高兴,到也算是尽兴而归。
第二天张翔离开了,邹靖还特别给张翔一行人准备了两辆马车,可以说想的很周到,张翔看着周围的百余护卫,也只能感叹可怜天下父母亲啊!
邹靖为了邹合的安全考虑,竟然从军中抽调了百余兵卒,张翔发现领头的竟然是个乌恒人,汉人受到汉武帝的影响有些排外,所以这在汉代是很难让人理解的。张翔也就明白了未来的邹靖为什么是属于刘虞一派了。
张翔回到涿县可是引起了一时的轰动,毕竟百余兵卒进入涿县可不是小事,好在张翔与县令甄缇很是熟悉,才没有闹出什么误会。
但是邹校尉的公子进入涿县的消息也随之流出,随后就经常有人登门拜访,在张翔眼里这些人可都是送钱的,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张翔也回到了张家,但是一回到家里发现父亲二哥都不在,只有继母春英一人在家,春英看到张翔张飞安全回来很是高兴,喜极而泣。
张翔:“母亲您先别哭,我父亲二哥去哪了。”
春英调整了一下情绪,“你失踪的三天后繁和就传来了消息,后来老爷到处打听,知道你是在侯文乡失踪的,又经过了蔷夫夏荣的证实,才知道你被钱家害了,所以老爷就聚集人马给你报仇去了。”
张翔一听就知道坏了,“母亲,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找父亲,他可别出了什么事。”邹合听说此事之后,执意要跟着去。
邹合护卫中的一个管事却找到了张翔,这个人不是行伍出身,是邹府的一个管家张翔与他也有几面之缘,“大管家,你有什么事吗?”
管家:“张公子,邹公子可是校尉大人的独子,他要有什么散失,我们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不同意你带着公子以身犯险。”
张翔:“你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邹合是校尉大人的独子没错,但是以邹合的出身,未来他必定要征战沙场,这不过是让他先熟悉熟悉而已,况且是邹合执意要去的,可不是我逼去的。”
管家:“张翔别以为大人看得起你,你就可以饶武扬威的,大人要是知道你让公子身处险地你还有的活吗?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亭长而已。”
张翔:“我的确出身卑微,但在卑微也好歹是个官,怎么也比一个下人强吧!如果你要上报随你的便,一切的后果我张翔一个人承担。”
管家差点被张翔气晕过去,他马上起草帛书上报给了老爷夫人,张翔可没有心情搭理这些小人物,带着邹合和百余兵卒就回到了厚丰亭。
张翔身上本来就有伤,这一路骑马颠簸可苦坏他了,张翔刚回到厚丰亭就感觉亭中的气氛很低迷,亭中的里民看见张翔回来都雀跃欢呼。
一个声音吼了出来,“你们这帮人干什么呢?我儿尸骨未寒你们却在这笑,真是白养你们了。”张翔一听就是张豪的声音,一下子就放心了。
张翔:“老头子,你说什么呢?我还没死呢?你干嘛咒我死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张豪看着张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一时间都不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张豪:“臭小子你哪冒出来的,你既然安全了,也该给家里报个平安,省的让老子担心,正好你回来了这个烂摊子就由你来收拾吧!”
张豪转身就回到了亭舍,张峰过来了,“小弟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父亲这些天可是很关心你的,为了给你报仇一晚一晚的睡不着觉。”
张翔:“我知道,我怎么会不了解父亲的性格呢?刀子嘴豆腐心,对了父亲刚才说什么烂摊子,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张峰:“父亲知道是钱家害了你,就带着人找上了钱家,结果我们打输了。”
张翔:“怎么可能钱家满打满算就几百人,我张家可有千余手下,况且我方还有乡亭的支持,怎么可能会输,二哥你没给我开玩笑吧!”
张峰:“钱家也有外来的支持,好像有八百余人,我们最后被偷袭了,最终死伤三百余人。”张翔的心里在滴血,张家能有今天的场面,可以说跟张翔是分不开的,张家的手下可都是张翔一分一毫省出来的,老爷子一出手就干掉了三分之一,领头的要不是父亲张豪,张翔早就开始骂娘了。
张翔找到了郑刚,郑刚好像早就想到张翔会来找她,“公子,钱家的那批外来势力,是一批流寇,蒙扎应该熟悉这支流寇的首领巴虎。”
蒙扎:“原来是巴虎那个杂种,公子巴虎的父亲是匈奴人,他的母亲是汉人,虽从小在汉人堆里长大,但桀骜不驯经常惹事,六年前杀人被通缉。”
张翔:“蒙扎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蒙扎:“说来惭愧,这个巴虎是我的同乡,从小我们两个性格就不同,所以经常打架,他的事情我自然清楚。”
张翔:“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帮钱家呢?”
蒙扎:“这我就不得不夸一下巴虎了,他虽然桀骜,但出手大方,所以身边聚集了一帮混蛋,他的眼里只有朋友和猎物,这样看来钱家应该是他的朋友。”
张翔:“这么说钱家出身不是很清白了。”
郑刚:“公子不然,钱家虽然为祸乡里,但也在侯文乡生存了很多年到也算知根知底,到是现任的家主钱沓却失踪了好几年,这几年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以后就接任了家主之位,却没人敢反对,换一句话说反对的人都消失了。”
张翔:“看来问题出在这个钱沓的身上,钱沓我看是欠打,我到要看看这个欠打的人还能蹦跶几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