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对于神的存在，巴洛特已经和凌锐说过了。凌锐也知道神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但是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殷昊说凌天雷去了源石阵就招惹了神。而这种话，他第一个见到巴洛特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凌锐第一次听到源石阵。

他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巴洛特的话：“……神不会加害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真正害了你先祖的，是他自己……你要的答案在源石阵，不过没有超越凌天雷之前，你别去……否则你就会是第二个凌天雷！”

虽然他很好奇，很想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肯定还达不到巴洛特所说的水平。凌锐有一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他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实际水平，从来不盲目自信。

“虽然我也很想知道，凌天雷在源石阵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他的实力会一下子提升那么快，已经和我当时的实力都差不多了。可我没有问他，更不会去源石阵。那时候就有人给我传话，必须放弃和他之间的同盟关系。可以说从那时起他的悲剧就已经是注定了的。”殷昊的话语有些低沉。他显然是想到了当初的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让他直到今天都无法释怀。

但凌锐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冷冷地说道：“所以你就选择了袖手旁观？就算当时你不帮他。凌华王国还有那么多的人，你也不能帮帮他们吗？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全体灭杀！”

就在这时安依娜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着两个盘子。听到凌锐的话之后，安依娜忍不住将两个盘子往桌上一方，恨恨地说道：“你懂什么！你怎么知道昊哥不想帮他们！那是他不能帮……”

“依娜！”殷昊沉声喝止了安依娜的话。她看了看凌锐之后，轻轻跺了跺脚回厨房去了。

殷昊递给了凌锐一双筷子之后，自己也拿了一双。他也没说话，开始吃了起来。凌锐看着他有些艰难地咽下那口炒得油汪汪的小青菜。殷昊的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凌锐却能感到一种饱含着屈辱和悲伤的无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憋了大半晌之后，殷昊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就再也不说了。

从他的话语中凌锐能够感觉到对于当年的是殷昊还是有着强烈的自责和愧疚的。但是……这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凌锐听来竟然好似感同身受。就在这霎那间，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陛下，我这次来是血主让我来带走他的神骸的。他说让我找你！”凌锐平静地说道。

殷昊听到他的话明显一愣，他伸在盘子里的筷子顿在那里半天都没移动过。等了好久，他才幽幽地问道：“你知道血主是谁吗？”

凌锐点了点头。可殷昊却露出一丝苦笑道：“血主是我的师尊。他让你带走他的神骸，说明他已经放弃我了。我终其一生追求的就是能够让他老人家满意，能够成为那个救世之人。可惜啊！他还是放弃了我。”

听着殷昊的话，凌锐有些惊诧地看着他，这一刻他能感受到殷昊似乎老了很多。那是一种心理上瞬间的老化。殷昊的年龄应该几千岁了，他是长生境高手，容颜依然还是中年的样子。但这一刻他的眼神里透出的却是一股苍凉地衰老。

“陛下，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救世主。靠任何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和神这样的存在对抗的。能够掌管人类命运的只有我们自己。我希望你能帮我！”凌锐的眼睛盯着殷昊平静地说道。

殷昊听着这番话心中一凛，怔愣着看着凌锐的脸，他看了好久都没说话。看着看着他突然站了起来，对凌锐说道：“你跟我来吧！”

就在这时安依娜个另一个身穿红衣的红发女子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看着殷昊的背影喊了一声：“不吃饭啦！”

殷昊没有说话，朝后面挥了挥手，连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他不吃我们吃！就是你惯得他这样……”那个红衣女子愤愤地对安依娜说道。

殷昊装作没听到这话继续往前走。凌锐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们吃了再去也是一样的……辜负了两位夫人的一番心意了。”

“凌锐，我可听说……你已经有好几位夫人了是吧！”殷昊突然间冒出这么个问题。凌锐被他说的脸一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殷昊看着他的表情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当年也是号称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女人多了不是坏事，只要你好好待她们，她们就会好好爱你。只可惜，这么多爱人如今能活下来陪着我的也就只有依娜和悠儿两个了……”

说到这里殷昊的脸上不禁有些落寞，思恋之情溢于言表。

东皇帝国实施的是一夫多妻制，这个和欧拉、米诺等国是不一样的。菊帝国接受了西方影响比较大，虽然在皇室和贵族阶层是不限妻妾数量的，但平民阶层却是只能一夫一妻。

凌锐是在海外长大的，米诺联邦除了对于华族一夫一妻的限制之外连生育子女也是有限制的，一对夫妇最多不能超过生育三次。即便孩子夭折了，也不能多生。华族妇女生育三次之后就必须接受绝育手术，否则就是违法，要受到严厉的制裁的。

也正是这样凌锐才会对自己娶了这么多妻子而感到有些尴尬。如果他是在东皇帝国出生的，肯定就不会有这方面的负担了。

不过看到殷昊，他又不禁想起，自己的三位妻子，虽然都开始了源修但她们的修为进度，自己一直都没有关心过。回去要好好盯着她们修炼，适当地时候还要帮助一下。依依他是不担心的，关键是司徒雁和熙子。如果将来她们无法达到长生境，自己也许就该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自己……这种悲伤也许就和现在的殷昊一样吧。

殷昊带着凌锐下了一段山路之后在快到达村子的时候转向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曲曲弯弯地掩映在密林之间，蜿蜒地绕过了大半个山。走到一处悬崖前，凌锐看着那笔直而陡峭地崖壁前面已经没路了！悬崖下是一条江，滔滔江水在峡谷中奔流而去……

凌锐有些奇怪地看着殷昊。殷昊对他笑了笑说道：“闭上眼睛把手给我！”

他随即依言闭上了眼睛将手递给了殷昊。殷昊抓住了他的手掌沉声说道：“跟着我向前走！”

话音刚落，殷昊就拉着他向前走去。凌锐心中一惊，可没想到第一步踏在了实地之上。走了一段路之后，凌锐忍不住好奇地睁开了眼睛。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他们竟然凌空在峡谷上空走过。可看着脚下却的确是踏在实地上。凌锐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殷昊这是用源能拟形凌空弄出了一条路。他们一路向前，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凌锐已经能够看清楚，就在对面的崖壁上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洞口处有一株粗大的松树，挡住了大半个洞口。难怪从对面看过来的时候，凌锐没有注意到呢。

凌锐跟着殷昊走到了那洞口，穿过那虬枝庞杂地松树之后，凌锐和殷昊已经站在了洞口。刚刚踏入着洞口，凌锐就有一种血气翻涌头晕眼花的感觉。

此时殷昊的手还没有放开凌锐，从他的手心里突然传来了一股强大的源能，生生地将这种血气翻涌的感觉压了下去。

“你的等级还太低，师尊的神骸即便是在沉睡之中依然有着强大的威能的。”殷昊淡然地解释了一下。

凌锐的表情异常肃穆。这就是圣殿的真实的实力。按照凌锐的判断，这十三圣殿之中也有等级能力的高低。当初的魂主和金主，估计是差不多的实力，而冰主和火主已经比他们高出了不少了。而这血主的实力仅凭着威能就能看出来，实力可能比冰主还要强大。不过像巴洛特这样的存在，可能又是另一种等级了。

殷昊牵着凌锐的手向洞里走去。这一走，竟然走了好久。这洞窟深不见底，看着没什么特别的，整个洞很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有些地方仅容一人过去。四壁上光秃秃地。但很快凌锐就发现了这洞窟有一个特别之处，整个洞窟之中没有一丝生机，洞壁上光溜溜的竟然连洞窟中常见的苔藓也没有。

这个洞窟是向下延伸的，凭着凌锐的感觉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在整座山峰的地下了。不过越是向下，凌锐就觉得，体内的血液有着一种快要沸腾起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即便是殷昊加大了几次源能的输入帮助他压制，也几乎都要压制不住了。

就在殷昊第四次加大了源能的输入再次到达了极限，凌锐的脸涨得通红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血光。一个宽阔的石窟出现了。

走出洞口第一个看到的就是那血红血红的光芒。凌锐向下一望，在这洞窟的底部竟然有一池血水。这池血水无风起波澜，忽高忽低地水平面上不时地会有些大大小小的浪花出现。而这时凌锐才发现这洞窟四周的岩石竟然也是血红色的。而最为诡异地是这洞窟正在以一种固定的频率收缩扩张着！不时还有细小的颤动……

心脏！这个洞窟就仿佛是一个巨人的心脏。而那池血水更像是这巨人的本命精血。面对这诡异的场景，凌锐的心脏也好像受到了这洞窟“脉搏”的共振，整个翻腾了起来。殷昊放开了他的手，他知道这是血主在对凌锐进行第一个考验。而这一切就都需要凌锐自己去面对了。

凌锐盘膝趺坐，就在这洞口外展的平台上坐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