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切斯特家族按照其家族谱系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波利恩公国的主人。这个家族很早就得到了公爵的册封,这个册封来自于欧拉大陆最古老的王国斯巴鲁。当时的波利恩公爵卡佩一世娶了斯巴鲁王的小女儿,而得到了这片封地,从斯巴鲁迁来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国。
但卡佩一世的小儿子随后又娶了蒂林塔王室的公主,。这样一来波利恩公国就成了在两大王国之间摇摆的墙头草。也正是因为这样两面交好的政策使得这个公国渐渐地摆脱了两大王室的控制,成了一个独立的国家。
后来第六任波利恩公爵卡佩六世又得到了当时的教皇洛斯五世的册封,晋位罗切斯特大公爵。至此波利恩公国正式拥有了独立国家的法定地位,基本上和蒂林塔及斯巴鲁两大王室平起平坐的权力。
卡佩六世临终前其子年幼,所以就将爵位交由其弟波特继承,称波特一世。从那以后波利恩公国的大公爵位就形成了两大世系波特世系和罗切斯特世系。按理来说罗切斯特世系应该比波特世系更具正统性。但是罗切斯特世系的后人,却一直都甘愿领受最早期从斯巴鲁王室获得的波利恩公爵的爵位而大公爵位一直都在波特世系中传承着。这也就是史上所说的波利恩“大小公爵”双世系。
罗切斯特世系的子孙曾经两次因故继承了大公爵位,但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们都在自己健在的时候将大公爵位又交还给了波特世系的后裔。可以说这个家族的人应该是对贵族头衔和权力最没有占有欲的一个奇怪家族。
多年以前的宗教战争中,因为当时的罗切斯特世系的波利恩公爵支持新教反对洛斯教廷最终被教廷宣布剥夺其爵位。而后他们也一直都没有寻求恢复爵位。至此波利恩大小公爵双世系就算正式断绝了。
罗切斯特家族失去了贵族头衔之后,其名下拥有的财产和领地也在渐渐的坐吃山空之中一点点地被变卖了。使得最终这个家族的产业如今仅存的就只有罗切斯特城堡了。
萨米是罗切斯特家族最后一个直系后裔了。这个家族多年以来的衰落似乎到她身上最终即将画上句点了。但萨米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这个城堡如果说还值点什么的话,那就是它在研究家族历史上还有点用处。
这座城堡一直都空置着,萨米很小的时候就不在城堡里住了。她跟着母亲在波利恩城内居住。母亲当年嫁给萨米的父亲老罗切斯特之后,没多久就生下了萨米。但在她四岁的时候,父亲就因为一次很不幸的意外而失去了生命。她母亲就带着萨米搬了出来。
现在她母亲也死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偶尔她会回城堡住上几天。这城堡里只有一个管家和一个厨娘。两人是夫妻,管家伊格尔的家族很早就是罗切斯特家族的仆人,他们家族也是罗切斯特家族之中最忠诚的部属了。伊格尔夫妇一直守护着这座古堡。
对于凌锐和萨米的到来,伊格尔并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小姐带男人回家。但作为贵族家庭的仆人,他是不能提这些问题的。只有当萨米愿意告诉他,他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否则就是萨米一辈子不说,他也只能一辈子当作不知道。
而伊格尔太太却和丈夫两人的性格截然相反,她是个很八卦的女人。凌锐进家门之后,短短一个上午她已经问了四次关于这个男人是不是小姐的男朋友,诸如此类的问题了。
虽然萨米和凌锐都各自否认了两遍,但她似乎并不相信,一定要得到肯定的符合她心里猜测的那个答案才罢休的样子。
“雷洛先生,您觉得这座城堡怎么样?将来你和萨米小姐结婚之后会一直常住吗?”伊格尔太太这是第四次尝试试探凌锐了。
凌锐笑着说道:“这座城堡有些破败了。我和我未婚妻在里奥纳买了一座城堡,那个城堡要比这里大一些。现在正在装修,等弄好了我们就准备结婚了。到时候如果萨米喜欢的话可以去做客的。我未婚妻很好客的。”
他是被这八卦的女人弄得有些受不了了,索性就把自己准备和司徒雁结婚的事情说了出来。没想到伊格尔太太是被凌锐的话挡了回去。她心里的好奇心也的确被这个答案给弄得没了心情。但听到这话的萨米却着实心里酸溜溜地很不是滋味。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开始不停地和凌锐找别扭。
“萨米,带我去看看那幅《岩间圣母》吧!”吃完午餐之后,凌锐想在城堡里转转,散散步。他想到了萨米曾说过的那幅《岩间圣母》,他就想去看看。
可没想到萨米脸一沉回了他一句:“我没空!”
“呃……你说过让我看看的。”凌锐也不知道怎么惹这位大小姐不高兴了。刚刚吃饭的时候萨米对他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没不让你看啊,只是我现在没空。”萨米冷冷地对他说了句没空后,转头对管家伊格尔说道,“伊格尔,你带雷洛先生去看看那幅《岩间圣母》吧。”
“是,小姐!”伊格尔微微一躬身对凌锐说道,“雷洛先生,请跟我来。”
看着萨米离开的背影,凌锐有些无奈地跟着伊格尔走了。
列奥·达多是中世纪早期最负盛名的美术家、雕塑家、建筑家、工程师、机械师、科学巨匠、文艺理论家、大哲学家、诗人、音乐家和发明家。他生于斯巴鲁王国的末尼城,但其成名却是在蒂林塔王国。他十五岁的时候来到蒂林塔,向当时的著名画家韦奥学艺,三年后出师加入艺匠公会,当时他的个人风格已渐趋成熟。
后来他应波利恩大公波特四世之邀来到了波利恩,其后他就一直呆在波利恩公国,主要是为大公服务,后来就定居在索兹伯,加入了皇家学院。在此期间他进行了广泛的艺术和科学活动,《岩间圣母》是他在这段时期创作的最有名的代表作。他是一位天才,他一面热心于艺术创作和理论研究,研究如何用线条与立体造型去表现形体的各种问题;另一方面他也同时研究自然科学。
当凌锐看到那幅《岩间圣母》的时候,的确发现了很多和在教皇图书馆里的那幅不同的地方。这幅油画,尺寸比那幅稍微大一些。为画上的情节取自《圣教约书马廷福音》的第三章《圣子受洗》故事:按照约书所述,施洗的乔治不是孩子而是个成人。而且圣母携子逃亡到洛斯的时候,圣子仅是刚生下的婴儿,他不可能象画上所表现的那样指手画脚与约翰对话。此外,圣子受洗的地点是在索洛河边,受洗时也没有圣母艾莉娅在场。那么达多为何作如此大胆改动呢?
约书上说,乌陀王为了剪除圣子的后患,正派人在他诞生的地区大规模屠杀两岁以下的婴儿。大天使沃利得到父神启示,她带着艾莉娅与圣子逃出黑森山脉,圣母子一家刚刚来到索洛河边,得知乔治在这一带传教,于是相约与乔治在附近一个岩洞内会面。大多把画面人物展现在一个古老的岩洞内,也是合乎生活情理的。圣子受洗,在约书上其实并没有讲清年龄关系,而此类题材也往往随绘画者的构思不同,会有各种不同表现方式。
达多在学徒时期与老师韦奥合作的那幅《主神受洗》,圣子和乔治的形象却是成人。而达多在这一幅画上没有受宗教题材的局限,而以一种世俗的生活感情去表现这一主题。为了使人物充满一种天伦之爱,他把圣子与乔治的所谓“神圣会见”,改变成了两个天真的孩子有水边戏耍。
但为了点明宗教题意,又不得不在动作上作出注解,如圣子用右手指着乔治,似乎在说:你暂且许我……。乔治也做出拱手向圣子请安的样子。右侧坐在地上的大天使沃利,作为父神派来人间引导圣子的美丽使者,她的形象非常完美,脸上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微笑,右手指向乔治的动作有些意喻不明,而她的面容则面向着正面,仿佛在向话外的观众诉说着什么。
曾经有人说这幅画其实比较失败,比不上第二幅。在这里凌锐的确看到了一些不是很协调的构图,画面的中心,并不是圣母,也不是乔治,圣母偏向了右侧,而乔治则偏向了左侧。画面的中心却是一片空旷的背景……
原本只是欣赏画作的凌锐看着这幅画,越看越觉得别扭。整个画作的位置好像和第二幅偏移了近三分之一,主要人物圣母、大天使沃利和圣子都偏向了右侧,左侧只有乔治一个人。为了弥补画面的重心,达多又在左侧画上了一大片蒲甘花。
凌锐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小的不为人察觉的东西,他立刻凑到了画作的面前,鼻尖几乎都贴着那画了。
一直在他身边站着的伊格尔正准备提醒他别凑太近,以免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对画作有所损害的时候。凌锐突然对伊格尔说道:“麻烦你把萨米小姐找来,就说……就说有重大发现!”
伊格尔怔了怔之后,藏在眼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划过一个不为人察觉的细小的微笑。
他平静地回应道:“好的,我这就去!”
当他走后,凌锐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换了一个比较远的角度观察着这幅画。他越看这画的构图越觉得别扭。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艺匠学徒的画那还能够解释。但这幅画却是出自列奥·达多这样著名的画家之手。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