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远处的木魅在独自一人,奇怪此刻陈小河的变化时候。
处于大殿所散发出来的紫金之光笼罩之下的陈小河,其神识深处,却是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变化,此刻陈小河的魂魄之体,根本就不能受自己的控制。
而那灌注而来的灵力也断然不是木魅所认为的,仅仅只是单纯的紫金灵力而已,陈小河极力的想要挣脱紫金之光的束缚,但是却是毫无力量可言,哪怕是一动分毫,都是无法做到。
几经试探,陈小河终于是知道,此刻的自己,魂魄之体根本无法活动,陈小河终于放弃,当陈小河再次睁开双眼望向封妖书的四周虚空之时候。
但是抬眼之间,那远处的虚无空间中的景象却是斗转星移,断然已经不是自己之前所见到的那般虚无一片,而在陈小河看到那陌生到极点的景象时候,
双眼之中的神情亦是在此刻兀然变得愕然、震惊。
只见此刻,呈现在陈小河双眼之中的并非是虚无空间,而是上古六界,人界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江河改道,整个人界瘟疫肆虐,到处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地狱之门大开,无数的冤魂野鬼飘荡在人界,人鬼两界永无宁日,妖界重归封妖书的世界,人妖之界的大门大开,众多上古洪荒猛兽肆虐人界。
而上古众神则是在此刻失去神力,自此再也没有司职众生之力……上古六界全然大乱,上古六界尽皆苍茫、仿若地狱一般,洪荒六界永无宁日。
“这是……这究竟是什么?”
陈小河知道这并非此刻存在于封妖书中的世界,亦是有可能是这大殿之中的幻想而已,但是即便是是幻想,却是能够给予陈小河极为真切的孤寂悲伤之感。
虽未前身经历这一切,却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在陈小河眼中,这根本就是如末日一般的景象,瞬息之后,陈小河便是有些头绪,自己在古书之上看到过,上古时候,天地分为六界……
“难道……难道这是上古六界?”
“可是若是上古六界,为何会有如此景象,若是那幻象之中的景象便是发生在上古六界之中,那如今的天地六界又为何会存于天地之间?”
陈小河心中喃喃自语道问道,但是如此一问,却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于他,陈小河难以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和那远古时代的上古六界有着什么样子的关系。
若是真的如幻象之中那般,那断然是不会有今日的天地六界,更是不会有如今的人界,更是不会有他。
然而就在陈小河喃喃自语,独自思考为何自己会看到这幅景象时候,陈小河看到的画面,骤然消逝,又是一副让自己极为陌生的画面。
只见骤然出现的画面之中,一片祥和、灵气弥漫整片空间之中,鸟语花香,全然是一处超脱于世的仙境。
而在这仙境之中,陈小河便是看到在其中俨然有着六座直插天际的高耸殿宇,直直的耸立于这仙境六处方位,而这六座犹如天柱一般的殿宇则是真的犹如天柱一般,撑起了那上古六界。
而在这六座高耸入云的殿宇之中,则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泛着不同颜色的精纯灵力从殿宇之中涌出。
六道不同颜色的灵力相互接触之后,瞬间便是化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巨大结界,将天地六界之中的所有灾难挡在结界之外。
仅仅只是一道结界之隔,向前一步便是鸟语花香的仙境,往后一步,则是犹如地狱一般的洪荒六界,仙境鸟语花香。
但是却是在外面的灾难满地的洪荒六界之中,显得更为的孤寂和空旷起来,而此刻的陈小河便是缓缓的将目光看向了其中一座涌出无穷无尽紫金灵力的殿宇之上。
那座殿宇和今日自己头顶之上的高耸殿宇有着几分相似,而那不断从殿宇之中涌现而出的紫金灵力则是让此刻的陈小河生出了几分熟悉之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紫金灵力,我会恍然之间,有种熟悉之感?”
陈小河心中喃喃自语道。
然而还不待陈小河的喃喃自语之声彻底落下,陈小河那原本死死的盯着的仙境之地恍然消失不见,当陈小河重新看向那处的时候,仙境已经不复存在。
此刻只见唯有那原本处于仙境之中的紫金殿宇独自一个飘荡于洪荒六界之上,无穷无尽的紫金灵力从殿宇之中涌动而出,将那些足以毁灭上古六界的洪荒灾劫阻隔在外。
而在殿宇的四周则是有着数到泛着紫金之光的巨粗锁链从殿宇之中衍生而出,缓缓的和安洪荒六界松散相连起来,晦涩莫名的古老符文刻于锁链之上,仅仅只是看得一眼,便是能够让人生出几分孤寂苍凉之感。
紫金殿宇沉稳的悬于天地六界之上,松散的巨粗锁链让紫金殿宇和六界紧紧相连起来,与天地六界相比起来,这紫金殿宇反而更像是一艘飘荡于大海之中的小船般弱小。
此刻的陈小河面对着眼前的一幕,此刻仅仅只是看着这样的幻象,陈小河便是能够感受到内心深处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之感。
手心不由得传来一阵疼痛,陈小河缓缓低头,徒然看到不知道何时,自己的手心沁出了许多冷汗,而自己的手心亦是因为用力过猛,扎出了深深的指印。
微微平复下心中那绝望痛苦的情绪之后,陈小河缓缓抬眼,将目光望向了那紫金殿宇的上方,只见那紫金殿宇的上方之处。
俨然有着一处紫金祭台悬于殿宇之上,而此刻在殿宇之上的祭台之中则是有着一身黑袍的男子站于其中,负手而立,黑袍无风鼓动,墨黑的长发散于而后,墨色的发簪束于头顶,擎身而立。
至此一刻,陈小河只觉得,那负手而立于天地之间的黑袍人影,在这浩瀚苍茫的天地之中的唯有他一人独自孤身面对这弥漫于天地六界之中的洪荒大劫。
天地六界,唯此一人,别无其他,六界灾劫,唯有一人独自面对。
“天尊停下吧,就算你能够保住天地六界,你可知道你也是会神力耗尽,最后化为虚无,你早已超脱生死,所以,你就是连人界的轮回之法都无法进入,可是若是你不死,我们六人联手,便是可以保住太虚之境,只要太虚之境存在,那我们迟早都是可以以六人之力重造天地六界……”
听得人声,陈小河目光微转,便是看到,只见那紫金祭台的边缘,此刻有着一道身着紫衣长衫的女子,被那祭台边缘散发出来的紫金护罩阻隔在外。
此刻的陈小河根本看不清此女子的容貌,但是从那近乎于乞求的声音之中却是透露着无尽的悲凉和不舍。
“我们六人司职天地六界,守护天地六界本就是我们六人之责,神祖历经数十万载的岁月才和我们创造出天地六界,神祖在化为天地六界之前便是将天地六界托付于我们六人,如今天地大劫将至,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何种代价,我都是不会让天地六界毁于天地大劫之中,你们五人随我一同降生混沌之中,情同手足,若是能够牺牲我一人,便是能够换得天地六界亘古永存,换得你们永世安宁,那我愿意,因为不管是天地六界,还是你们,都是我想要保护的!”
“即便化为虚无,即便失去神格,永远也入不了轮回,我也无怨无悔!”
寂寥笃定的声音缓缓从紫金祭台之中响起,不喜不忧,但是话语之中却是能够让人真切的感受到对这天地六界、对这祭台之外之人的万千不舍。
祭台之中的男子微微转头,抬眼看向那祭台之外,瘫跪在地的年轻女子,泛着紫金印记的双眸之中终是露出了无尽的迁就之色。
他真的很是希望能够记住此刻的这一幕,此刻那祭台之外的女子的容颜,可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是自己的奢望而已。
今日过后,这天地六界,宇宙洪荒之中便是不会再有天尊而他所珍视的这个容颜,也仅仅只是存在于今日而已。
黑袍男子满眼的不舍和歉疚,他真的很想再多看一眼,可是最终还是缓缓抬步,将无尽的不舍和歉疚压在心底。
最终轻叹一声,缓缓的向着紫金祭台的中心走去,在那里,便是他为了六界,化去己身之力的地方,唯有这样,才有可能救得了天地六界,也唯有这般,才能够保住他身后所想要保护之人。
“天尊我们六人司职天地六界,无尽的岁月里早就不分彼此,而今日,你却是选择放弃太虚之境,更是放弃我们六人共同度过的无尽岁月,更是放弃了让我们所珍视的挚友、你自己!”
“天尊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以己身之力拯救六界?你此刻当真愿意抛弃世间所有,化去己身之力散于天地之间?你当真不……后悔?”
祭台之中,黑袍男子的步履稳重轻逸,可饶是如此,此刻的陈小河却是能够清楚的听到步履落地之声。
而那被紫金护罩阻隔在祭台之外的紫衣女子,突然之间站起身来,额间的深紫印记突然涌现而出,深紫浓郁到极点的灵力瞬间从其身上涌动手掌之中,对着那祭台边缘的护罩之上轰击而去。
然而那仿佛可以击穿天地的攻击却是落在那祭台边缘的护罩之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留下。
然而饶是这般,那紫衣女子仍然是不死心,手中的攻击一波比一波强力,永不停歇的对着那祭台之上的护罩轰击而去,可是不管此女子的攻击多么的强力,仍旧是不能将那紫金护罩破开,更是无法进入到祭台之中去。
“柳娟,六界灾劫,虽然不是以我为由而起,但是却因我们六人疏于管制而始,若非我当初的一再纵容,亦不会像今日这般让神祖一手创造的天地六界遭此灾劫,我们司职天地六界无尽岁月,享尽人间众生尊崇,既然我们司职六界,就必然要承担起我们肩上的责任,六界众生在我们眼中无丝毫分别,人也罢、神也罢……皆是一视同仁!”
“我们不能厚此薄彼,即便是我们六人能够保住太虚之界,那又如何,天地六界消亡不再,我们可还有颜面活于天地六界之中?”
“柳娟,住手吧!祭台所布之法乃是我以自身神格本源之力所化,只要我不消散,这阵法天地之间,则是除了神祖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破开,柳娟,你也不例外!”
“今日之后……天地六界之众生我便是托付于你们五人了!”
黑袍男子话音刚落,心中便是轻叹一声,突然之间,那紫金祭台之上便是有着浓郁到极点的紫金之光冲天而起。
黑袍男子盘膝悬于祭台上空,霎时之间,浓郁到极点的紫金神力,则是夹杂着毁灭天地的气势不断的从祭台之中蔓延而出。
随着这浓郁到极点的紫金神力从祭台之中蔓延而出,那原本毫无秩序的天地六界都是在这股毁灭天地的力量之下,微微颤抖起来,天地六界此刻都是在这股力量之下发出阵阵的哀鸣。
祭台之中,不断的涌出浓郁到极点的紫金灵力,而祭台中央上空的黑袍人影则是双眼微闭,唇齿轻抬,晦涩莫名的上古秘法不断的从其口中传荡而出,飘荡在天地六界之中。
古老的秘法缓缓从祭台之中飘散而出,与那些散落于天地六界之中的紫金神力豁然相溶在一起,而此刻,黑袍人影的身体之上。
纯正到极点的金色神力在其额头涌现而出,瞬间便是于那祭台之上的紫金之力融为一体,然后便是对着那毫无秩序可言的天地六界暴涌而去。
只见随着那祭台之中的紫金神力涌现,神力所到之处,众神归位,人鬼两界秩序恢复,大地一片祥和,天地万物井然重生,天地六界须臾之间,便是恢复至原有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