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快步冲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黑影在小区走道的尽头,一闪而过。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我太想抓到他来解开这所有的谜团,也顺便解除万玲玲身上的蛊毒。
当我到达走道尽头的时候那个黑影却猛然从眼前消失了,走道尽头则是小区的主干道,可谓是一览无余,但是此刻却没有他的踪影。
这一切显得太过诡异,我不禁有些后怕,如果是人类根本不会有如此快的速度,他一定是躲在了附近。
“出来啊!王八蛋!这么疑神疑鬼的算什么好汉?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也一定会找到你。”我对着月光下照的发白的夜空无奈的咆哮道。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只得到了狗叫声和附近居民的叫骂声。
我疯狂的在走道附近的绿化带中上下翻找,甚至连垃圾桶里也都没有放过,是的,我已经被他折磨的有些崩溃,这个对手不管是何物都显得有些过分神秘,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但是他却对我们了如指掌,三番五次的戏耍着我们。
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早有防备,我可以感觉的到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邪恶的盯着我看,让我无所遁形。
翻找了很久,当然是一无所获,我所做的也都只是无用功,像是在发泄自己懊恼的情绪,也像是在无奈的挣扎。
“钟梁。”在我身后传来万玲玲温柔的声音。
听到这句呼喊我才稍微缓和了下来,她急忙跑到我身边用她温暖的胸膛拥抱着我,我趴在她的怀里呆呆的发愣,脑袋很空,什么也不想说。
“没事的,有我在呢,没事哈。”她不断用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让我觉得内心舒缓而平稳。
“玲玲,对不起,他太神秘了,不过我感觉我好像看到了他。”
我仰着头看着月光下如此美丽的她,她的脸映在皎洁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纯净,像是一位天使,瞬间让我的心灵得到了融化。
“没事的,你可能太紧张了,放轻松。”她将脸贴近我,温柔的说。
“我真的觉得刚才那个黑影是他,可是他就是这么诡异的消失了。”
我一直在强调着这个事情,可能我心底里对此有些怀疑,所以想得到一些肯定的回应。
“嗯,没关系,我们总会抓到他的,现在我们上楼继续睡觉吧。”万玲玲拉着我语气平缓的说到。
随后我便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被她一路拉着手,并安慰着向家里走去。
可是走到门前的时候,又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我刚下楼去追他的时候,门口的地面上明明是有一张董让之的脸皮,现在却不翼而飞了,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开始有点怀疑自己,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我使劲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怎么了?头疼了吗?”万玲玲看着我的举动,关切的问到。
“玲玲,刚才你出来时有没有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我急切的问到。
“没有啊。”
当我听到万玲玲的这个回答后,内心开始纠结了起来。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这一切却又显得如此真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
“那你刚才听到敲门声了吗?”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万玲玲继续问到。
“没有,我只看到你神情紧张的坐了起来,然后拎着花瓶就往外冲,于是我赶紧跟在你身后,来到楼下就看见你一个人在花丛里不断的翻找着什么。”万玲玲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说这话把拉着我的手抓的更紧。
我站在原地迷茫的环视四周,我到底怎么了?难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我无法确实自己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刚才真的觉得好真实。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你一定是累坏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万玲玲拉着迷茫的我便往家里走。
回去以后我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睡,只要一闭眼,满脑袋都是董让之那张被切下来的脸皮,在脑海里不停的转啊转,先是一张,随后是无数张,空洞的看着我,发出诡异微笑。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墙上,天花板上,窗帘上,到处依然是那张挥之不去的脸皮。
这种神经上的困扰,远比肉体上的疼痛来的更让人绝望。
我从床上缓缓的爬了起来,来到客厅里默默的抽着烟,一直呆坐到天亮,才靠在沙发上眯瞪了一会。
第二天一早我感觉到有人靠近我的身边,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张开眼便看到了万玲玲温柔的笑容。
“怎么跑沙发上来睡了?”她顺势坐在我身旁微笑着问到。
“哦,昨晚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怕打扰了你。”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如实回答道。
“怎么会呢,以后不准抽那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知道了吗?”她指着茶几上满满的烟灰缸皱着眉头说到。
我点了点头,生硬的咧了一下嘴角,一夜未眠,心神不宁的我此刻只觉得头昏脑涨,根本提不起来精神。
拖着疲倦的身体匆忙洗漱了一下之后也没胃口吃完饭便拉着她一起往公安局赶去。
来到警局我先去了一趟鉴定科视察了一下工作,确定没什么命案需要尸检以后,我便来到了楼下的刑警队办案大厅。
所有警员无精打采的或坐或靠的待在凳子上,看来昨天的大面积走访工作确实蛮辛苦,不过看着他们这个懒散的样子我却不觉得心疼,毕竟他们养尊处优太久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想睡的大可卷铺盖回家睡,这不是让你们舒服的地方!”我对着所有警员厉声吼道。
听到我的声音后,他们纷纷调整了姿态,开始忙活着手里的工作,看来我的威严正在逐渐建立起来。
“昨天我们的辛苦换来了不错的回报,案子有了很大的进展,希望大家再接再厉。”训了他们一顿以后,总要肯定一下他们的付出,这是一个管理人的基本形态,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这种套路虽然俗,但是却受用的很。
听到我的肯定以后他们脸上的抵触心理瞬间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坚定的眼神。
看到这个局面我的心情才算好转了一些,不过心理医生这个事抽空还是需要去看一看,幻觉出现的越来越过频繁了。
随后我来到裘以秋的办公室跟他讲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最后还是定义为我出现了幻觉,听到这个结论之后我就没把这件事继续放在心上,而是就昨天的案情和他进行了讨论。
“你说那李家明无依无靠,谁会帮他做这些事情?”我困惑的问到裘以秋。
“这个就不好说了。”裘以秋同样一副无奈的表情。
“有没有可能他还活着?”虽然这个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但是我隐隐约约之中总是有这种感觉。
“别开玩笑了,人被摘了心脏,怎么可能继续存活?”裘以秋显然觉得我的话是无稽之谈。
“那现在就不好办了,这个家伙太过神秘,总是躲在暗处,我们根本无从查起啊。”我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丧气的说到。
“那就静观其变。”裘以秋淡淡的说到。
“不可能,万玲玲现在的情况虽然暂时稳定住了,可是依然很危险,我必须要尽快找到他。”
虽然现在看起来困难重重,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到他的信念。
“那你说怎么办吧。”裘以秋反问道。
“你可是道士,能否算一下子他的行踪?”我突然萌生了这种想法,真是病急乱投医,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我可是道士,不是猎犬,即使是猎犬至少也要嗅一下对方的气味才能找到他吧。”裘以秋略有些不满的回答道。
是啊,对方仿若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除了在发现董让之尸体的废旧厂区留下了一行轮胎印以及一丝监控影像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的线索。
我还是准备去好好调查一下这个李家明,现在所有的线索全部指向了他,即使看起来不会有人帮他做这些事情,但是还是不能放过任何的可能性。
一方面我让刑警队的队员除了一些人留下值班,其余的全部出去继续全城排查可疑人员,这个节点上也只能采用人海战术。
不管对方如何神秘,只要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么他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的痕迹。
另一方面我和裘以秋再次来到李家明的老家对他进行全面细致的调查,虽然他已经死了五年有余,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在我们接触到这么多离奇事件以后,脑洞已经发展到了无限大。
在来到李家明的老家以后我们直接去了村委会,那里作为乡村的基层单位,理应对所有发生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事情了若指掌,再说村子本来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