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吗?塞西莉娅想了想,问道:"你之前都有哪些名字?"
"额...有很多,一些记不起来了。"
"那就说说你还记得的。"
"是,"妖精少女回忆了一下,开始掰着手指数,"有阿财、猫儿...臭虫...三号、八号、小鬼..."
"够了!"塞西莉娅开口打断了妖精少女的话。
妖精少女被塞西莉娅突然大声而且强硬的语气吓到了,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慌慌张张道:"是、是!"
塞西莉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呼吸了两下,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用比较平淡的语气说:"坐回座位上。"
"是!"妖精少女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座位上。
这回她倒是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一动不动地缩在座位一角,畏缩地低着头,等候着新主人的发落。
虽然她不明白主人为什么生气,但她可以肯定主人刚才是生气了,不管是为什么,主人生气了,那就该轮到她倒霉了。
可是等了好一阵,预想中的惩罚都没有到来,她偷偷抬眼看了主人一眼,发现主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但少女可不敢大意,刚才主人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开口的。
车厢内就此陷入了沉默,而沉默的两人心情都不好,妖精少女自然不用提,塞西莉娅心里则有些愤怒。
刚刚妖精少女所说的这些名字,都是些什么啊,比起其他的,阿财都已经算好的了...什么猫儿、臭虫!还有什么三号,当真是被当成商品了!
虽然早对奴隶毫无人权有所耳闻,可对待奴隶这么随意,还是让她感到愤怒。
她能想到,这大概是自己从小到大基本没接触过奴隶的原因,梅田村内没有人养奴隶。
正是因为接触的少,所以当突然接触这陌生的黑暗的时候,自己才会失态。
通过萤火虫看到妖精少女畏畏缩缩的样子,塞西莉娅心中暗叹了一声,问道:"你是原本就是奴隶吗?还是被抓来的?"
妖精少女闻言,情绪更加低落:"是被抓来的..."
"那你还记得以前的名字吗?"塞西莉娅问。
听到这个问题,妖精少女有些意外地看着塞西莉娅,但还是回答道:"希...希尔,因为...被人贩抓走的时候还太小,所以...只记得这些。"
"那你以后就叫希尔吧,什么时候记起你名字了,记得要告诉我。"
"真、真的吗?"妖精少女闻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兴奋,"我...小人的意思是...可以吗?"
"嗯,希尔。"塞西莉娅这么叫道。
"谢、谢谢您!"希尔再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朝塞西莉娅爬了过来。
"希尔。"见妖精少女这么大的动作,塞西莉娅赶紧叫住了对方,"你做什么?"
希尔闻言一愣,随即解释道:"主人,奴隶被授予名字,是要向主人下跪,并且亲吻鞋面以示感激的。"
塞西莉娅闻言沉默了下,方才道:"希尔,挺直你的脊背。"
"额...是。"虽然不明白主人的意思,但希尔还是照着做好,跪坐在车厢的地板上,挺直了脊背。
"靠近一点。"塞西莉娅又说。
"是。"希尔挪了两步,来到塞西莉娅脚边。
塞西莉娅抬起手道:"鞋面就免了,亲我的手背吧。"
希尔闻言脸色微红,神情有些复杂,从小到大被历任主人根植的思想与此情此景产生了巨大的冲突,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也只是一秒,希尔不敢犹豫,好像害怕这只纤白的手会突然收回去似的,她赶紧举起了自己的手。
临近碰到手的时候,又好像怕自己用力过大似的,希尔两手颤抖的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主人的手。
入手是软软的感觉,难以想象这么一双手,可以有抱住她的力气。
接着,希尔就低头吻在这手背上。
感受到手上的湿意,塞西莉娅觉得有些别扭,虽然已经也被人吻过手背,但这种情况实在不多。
不过当前这种情况,她觉得不好直接跳过这种什么感激仪式,但对于被人亲鞋面这种事情她还是很抵触的,所以选择了一种折中的方式。
希尔亲了一些,就抬起来头,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塞西莉娅的手,然后又往后挪了下,将头低低地埋在地上,哽咽道:"谢谢您,我的主人。"
塞西莉娅想了想,用一贯平淡的语气道:"抬起头,希尔,然后坐会作为上。"
"是。"像是明白了塞西莉娅对自己的好,希尔这回倒是没有这么局促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暖暖的好感。
抹去脸上的泪水,希尔做回了座位上。
对于奴隶主而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许就可以影响奴隶的一生。
"听好了。从今往后,下跪这样的礼仪,只用在一些比较重大的场合,表达感谢什么的,只需要稍稍鞠躬就可以了,明白吗?"塞西莉娅用颇为严肃的语气问。
"是,希尔明白了!"希尔认真地答道。
她发现,自己似乎遇到了各位前辈口耳相传的,待人极好的奴隶主了。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是真的那样,但现在的这些,就足够让她微笑和安心了。
塞西莉娅倒是没注意到希尔的心理变化,此时她正努力做出一副"主人"的样子。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主人就该像个君主一样,表现出应有的威严样子。虽然这在希尔眼里已经十分温和了。
塞西莉娅继续道:"希尔,既然你成了我塞西莉娅的人。我就要让你明白并且永远牢记几点。"
"第一、我不喜欢奴隶,我的手下也没有奴隶,所以以后...,不,从此刻起!你就是专属于我的女仆,明白吗?"
"明白了。"希尔认真地回答,虽然性质没变,但至少称呼好听了些。
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当她答应的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就脱离了属于奴隶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