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无边的长路,是一个人的人生,也不过仅仅或许就是一道风景。
冥王眼看着自己打下来的铁打江山,终于还是在一阵反扑之后,让一切都成为了泡影,就算是他这样的人,也真的扛不住了!
阴珏病重。长河落日,冥域的美景尚且还在他的眼前,但是一阵阵没落的雄心壮志,已足够璀璨他全部的人生了。
阴奇,是冥王的一个外子,没有人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但是自从冥王战败以后,他就每天的都陪在冥王的身边,昔年是在水火战场之上,阴奇更是用自己的一只眼睛换来了阴珏的成功退兵。
回到了冥域之后,因为阴珏兵败,所以多有冥域家族趁机作乱,又是他阴奇力挽狂澜,总之这小子,实在是一个不出世的奇才,也是阴珏此时唯一的心理慰藉了。
阴奇恭恭敬敬的守在他的病床边上,就算是再冥域,此时已经安稳了的天下中,阴奇也是甲不离身,永远的这么一副样子,紧张且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阴珏知道自己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他是一个枭雄不假,而且胜败是兵家常事,他也不必要放在心上的,而之所以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是因为之前的那个孩子……竟然就在她的眼前被人活生生的撕开了!
地王的军队连同东王的联军,再冥域的入口处设下了埋伏,就在阴珏率军撤退的时候,被二王袭击,那孩子奋不顾身的拼杀,保下了冥王,但是自己却……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一旦要随便的说出来的话,只会叫更多的人,更为凄凉几分。而后也不知道阴奇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总而言之,保下了冥王!
阴珏叹息一声,从卧榻上缓缓起身,眼看着长河落日,心中肃然多出了许多的感慨,依稀当年自己刚刚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是何等的威风?自己又有什么样的雄心壮志呢?但是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要结束了?
自己是一个败军之将暂且不要紧,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会在冥域中被自己原来的手下苦苦袭击……
“奇儿。”
阴奇上前来,道:“陛下。”
“不要叫我陛下了,你是我的孩子,叫我一声父王也就是了。”
阴奇默然不语;冥王道:“你说,这长河之中,会有什么?”
“恒砂流水,或是死去的英魂。”
“奇儿,你这样说话,是什么意思?”
阴奇叹了口气,摇着头有,道:“陛下,我们失败了,但是陛下不该这样的,我知道皇兄身死,但是陛下啊,那不都是您选择的吗?”
冥王眉宇一动,虽然此时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但是她毕竟是一方的诸侯,同时也是真正的王者,自然在一些时候的选择和状态适合一般人不一样的。阴珏,道:“我的选择,我我的安排,是什么,我自己知道,奇儿,你这样说,是不是有一些过分了呢?”
“陛下啊,我扶保你多久了?”
“记不得了,总之时间不长,但是你离下的汗马功劳,孤王是都看在眼中的。”
“陛下您知道这事为什么吗?”
“为什么?”
阴奇叹了口气,道:“只是因为你是我的父亲,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没有办法,我要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一个人的话,我宁愿违背我母亲的命令,我也不会来帮助你的。”
“……”
冥王沉默了,但是片刻之后,他似乎十分的艰难的开口,道:“你母亲还好吗?”
阴奇一怔,而后砖头看向冥王,道:“陛下,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嘛?”
“奇儿我……”
阴奇眼看着眼前这个短短时间内就已经衰老不行的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到最后千言万语回城了一声叹息,道:“陛下,你好好的休息身体吧,我相信我你们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冥王苦笑起来,道:“你真的一位还会有这么一天嘛?”
“他们不会进兵冥域的不是嘛?”
“为何不会?”
阴奇,道:“不是早有祖辈的规制嘛?诸王之间不可灭族相征伐。”
冥王忽然的笑了,十分的苦恼却又偏偏满是无奈,道:“若是诸王之间不可灭族之战的话,我的行为又该如何的形容呢?他们杀了我的孩子又要怎么说呢?所有的规制不过就是一张废纸而已;要是我没有动手的时候,什么都好说,现在破坏了这个规制的人,是我,他们也不过就是不我的后尘而已,哪里会有什么道理可讲呢?”
“难道陛下,我们真的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嘛?再者说,我派出去的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动静,我觉得或许是诸王之间也需要一种平衡不是嘛?”
“你说的对。”
冥王,道:“诸王支架那自然是需要一种平衡的,但是我已打破了这种平衡了,他们现在在不动手,自然是有一些原因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旦要是他们找到了合适的机会的话,对我们下手的那一天必然是风卷残云一般……到时候你要保住的不是我,而是冥域,只要还能保住冥域的话,你就是未来冥域的王。”
阴奇眉头一挑,而后看向冥王,道:“陛下,你觉得我是在乎一个冥王的称号嘛?”
“不是。但是我宁愿这个名号落在我的后人的身上,也不愿意被人夺了去。”
阴奇更是叹息一声:“可是陛下啊……算了吧。”
眼见阴奇欲言又止,冥王的眼中不觉多出了一道中说不明白解释不清的光彩,但是阴奇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有一只眼睛,看到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了,岂非又能看到人心中的那一刹那的狠毒嘛?
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是她却没有看到。冥王眼看着阴奇,忽然的笑了,竟然笑了:“奇儿,其实我们也未必是必败无疑的。”
“哦?”
阴奇眉宇一动,眼睛立起来,道:“陛下难道还有力挽狂澜之法嘛?”
“回天乏术,岂有力挽狂澜的本事?我若是有那个本事的话,也不至于兵败于此。”
“那陛下的意思,是什么?”
冥王深深的叹息一声,而后道:“其实魔有一个命脉,只要找到了这个明白,深深的控制住的话,届时就算是我们不能取胜,至少也不会一败涂地,若那人阵的归来的话,九王臣服,魔都一统,我等依旧还是诸侯。”
“这样也算很好。”
阴奇,道:“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谁?”
冥王悲愤狂笑:“他本就是一个早己应该死去的人!只是冥冥之中他非但没有死去,反而还……哈哈哈哈,天命如此嘛?”
冥王此时的疯狂,绝对是对于他自己内心得一种写照。阴奇就在一边看着,沉默着,沉默着,他忽然的,道:“那么要我去将这个人找回来嘛?”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阴奇,道:“若是耽搁下去的话,恐怕还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出现吧?再说了既然陛下说一旦要是天王联合其余诸王对冥域下手的话,我们难道还有抵抗之力嘛?”
“当然没有。”
冥王只能无奈地苦笑,但是却又有一种疯狂。阴奇,道:“既然没有的话,我们如何补早做准备呢?”
“现在不行。”
“为什么!”
冥王眯着眼睛,总是龙钟老态,此时依旧有一种说不出来得威严,他的目光一瞬间让阴奇得心里堵了一下!随即,冥王才叹了口气,道:“因为我活着,他是不会回来的,而且他回来的一天,也是我必死得那一天。”
“这是为什么?”
“恩怨。”
阴奇不再说话了,忽然的他似乎像是到了什么一样,对冥王,道:“陛下,您说的该不会是那个陆云飞吧?”
“你竟然想到了,就就是他,除了他之外,难道还有什么人值得我如此重视得嘛?”
忽然得冥王又对阴奇,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阴奇摇头沉声:“我听龖说的。”
“你见过他?”
“那时他还未死。”
提起这个老人,冥王的眼中更是多了几分落寞,说真的,要是当时冥王可以减少一些杀戮,留下龖的话,或许到了今时今日,能够帮助他的人更多一些,但是……
冥王所有的错,不在于杀戮,而是在于心急;若是等到一起都彻底落定之后再动手的话,到还无所谓,可是他还未获得全胜竟然就杀戮左膀右臂;
或许他想不到紫荆竟然会落到今天的一个地步吧,但是……功功过过早就不是争论的远点了,一切都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此时此刻,今时今日,他要作什么,应该怎么说做。
长河落日,落日残烟……
风景,悲凉寂寞,人生,跌宕起伏,今日的长河落日,昔时,不正是冥王举兵,大举攻伐天域的将台嘛?
是巧合还是人生如此呢?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说得清楚。不过一切既然都已经如此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奇儿。”
阴奇颔首,冥王,道:“再过几天,你派人出去,到这个地方去找陆云飞。”
“找他回来助战?”
阴奇似乎想要发笑一样。冥王摇摇头,道:“不是助战,而是为了奔丧。”
“奔丧?”
阴奇惊住了,他看着冥王,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您现在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却也没有……哪里来的什么奔丧一说呢?再说了,您和陆云飞的关系,他会为您千里奔丧嘛?”
冥王笑着,道:“这就是你不懂的了,他现在气人不能亲手杀了我,怎么就不会为我奔丧呢?他多么希望可以亲手杀了我,可是他做不到,为了我奔丧也算是眼看着我死去了,他一定会愿意的。”
阴奇漠然。冥王更是一声长叹:“从今以后,冥域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天,死去并无所谓,只是我竟然……哈哈哈哈!天道轮回,谁人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