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吧。”

“你有影子没？”男子问道。

“你说呢？”

“萨瓦托们从萨戈那儿得来的不止力量，有种东西会如影子般紧紧悬挂在他人之上，当然，你也见过了，其实这玩意的作用范围不限于人。”

“其中的具体运作方式我也不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萨瓦托们曾大规模使用这种手段，人们一般叫它——萨戈之影。”

“正因为有这东西在，他们内部的机密极少外泄，当然咯，要是有谁闲得没事干，偷偷窝起来研究这帮人，那说不定也会被萨戈之影揪出来。”

“此外，这东西还能……怎么说呢，让人失神挺长一段时间，不过这招通常只能对付些普通人，而且事后容易露馅，毕竟你想想，别人回过神来，一看表，好家伙，怎么莫名其妙过了这么久，就算是个呆瓜也要起疑心了，所以萨瓦托们一般倒也不用这招，你能碰上，算是运气好。”

希罗尔点点头：“所以……这支笔跟萨戈之影又有什么渊源？”

“这个嘛……我倒也不能断言，不过听说，这东西跟卡纳卡蒙托有关。”

“图赛伦里那个？”

红发男子扭了扭脖子：“还能是别的不成，其实啊，你如果放眼古今，萨戈跟卡纳卡蒙托可能还真有点奇奇怪怪的关系，至于这具体是什么关系嘛……我自然是不知道了。”

“那……这支笔只剩一半，还能用吗？”

“你这不废话，笔尖都没了，你怎么用啊？”

“啥意思？你说的好像是我搞断的似的。”

“哎呦，您消消气，我这不是一时嘴快了嘛。”男子嘻嘻笑起来，“要不这样，我一旦找到另外一半，立马免费给您送来，怎么样？”

“你有线索没？说不定我也能帮忙找找。”

“线索？那当然有啦，干我这行的，最不缺线索了，不过……咱们要顺着这线索捋过去，就能发现，另一头还挺危险。”

“哦？怎么回事？”

“嘿嘿。”男子笑起来，“其实这种笔不止一支，而且向来都是分成两半存放的，你说啊，这人一多，高低尊卑往往就立起来了，萨瓦托也不例外，他们里最高的那肯定是萨戈，不过这大家伙倒也不怎么理他们，所以实质上的大当家还是那个叫萨瓦托的人，他再往下那又是唰唰一顿分，总之，分到最后，地位稍高点的那帮人，基本上每个手里都拿着这支笔，当然啊，都只有一半。”

“为什么？”

“我还想知道呢。”红头发男人叹了口气，“总之，大部分萨瓦托也只有这种笔的上半部分，因此他们平时倒也不怎么能用到这玩意，只当个身份的象征罢了。所以啊，你要细究起来，其实我卖给你的这下半部分才是最少见的，这两者一比较，咱们手里的这个含金量可要高多了。”

“高有啥用，我又用不了。”

“这也没办法，萨瓦托那帮人主要还是在弗森莱格一带活动，不是到哪都能见到的，再说，就算见到了，也不能一伸胳膊就上去抢啊，人家人多势众的，不得给我打死啊。”

男子朝着希罗尔比了个鼓励的手势：“别灰心，他们最近不是来波伊兰诺了吗？我看看能不能趁机找个地位高的，跟对方交涉交涉，把上半部分换过来，人家要是不愿意，再另想办法。”

“哦哦，你还挺热心的。”希罗尔有些感动。

“倒也谈不上什么热不热心不心的，你给报酬我送商品，我就喜欢这过程，缺了一环就浑身难受，今天给了你个残次品，那当然是得补回来的，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的爱好。”

“那你干这行多久了？攒了不少钱吧？”

“也还行吧。”男子转转手腕，“这不是重点，钱嘛，本就是个方法，是个手段，那就是个开门的钥匙，我不去欣赏门后头美丽的房间，我对着个破钥匙有啥好激动的。”

“哦哦……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子摇摇头：“没有，卖了。”

“卖了？怎么卖的？”

“不能说，也卖了。”

希罗尔抬起头看过去：“什么意思？”

“嗯……这么说吧，你可以理解成我的嘴巴是租来的，一谈到有关我卖名字的事，别人就不租给我了，所以我不能说。”

怪不得这么能说，原来嘴巴是租的……希罗尔心里想着，嘴上说道：

“行吧……那你的名字还能买回来吗？”

“嘿嘿。”男人笑起来，“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都快忘了自己叫啥了。”

“那……我能再问你点别的吗？”

“问！不过接下来得收费。”

“你要收什么？”

“你先说，我根据问题估价。”

希罗尔仔细想了想，旋即开口道：

“你见过一种……鲜红色的脚印吗？”

“见过，怎么了？”

居然真见过，希罗尔有些开心，连忙接着说：

“能讲讲这东西的来历吗？”

“来历啊……”男子把下巴放在手中，“可以告诉你，不过嘛……”

他把手伸出来，向上晃了晃。

“你想要啥？”希罗尔愣住。

“嘿嘿，我听说……你体内藏着个有意思的东西？”

希罗尔未吐一词，心中已拧成个疙瘩。

“你别激动，我就是想问问，那根棍子上的眼……睁开几个了？”

他说的是那根长杖？希罗尔本以为对方提到的是图赛伦里的古书……不过这人是怎么看出来自己跟那棍子有关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忍不住好奇问道。

“嗨，我到处走走逛逛的，没点眼力怎么活啊？先说好，可别把我想成什么无聊的人，我看中了别人的东西，绝对不硬抢，别人只要不乐意给，就算他拿着我的命我也不要。”

“哦哦……你想要可以给你啊，我感觉拿着这棍子也没啥用……”希罗尔想了想，问答道。

“算了，那棍子……怎么说呢，拿着它还挺危险的，你要是有什么好去处，最好能把这玩意藏起来。”

“危险？怎么危险了？”

“等等等等，咱们先把价格谈好啊，我的要求很简单，这根杖子上的图案如果出现变化了，你得给我拿过来，让我看看，作为交换，我可以继续回答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