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壁虚造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侦探极度惊讶地喊了一声:“我倒是没看过它们打架,它们在哪儿动手了?”“也许是在那张桌子上。”鲜花的语气像殡仪馆,“不过,我和那张桌子的关系不好,我从它那儿拿了些东西,我忘记还给它了,可它似乎认定我是个小偷,这也是我的错,我向它道歉,等我找到机会,我会把欠下的债还清的,你不必替我担心。”“我没替你担心。”侦探答道,“如果你想和一张桌子搞好关系,那就向我请教吧,我是这方面的专家,谁也不可能比我更了解这件事。”“是吗?”鲜花把包装撕开,把包装袋丢进车里的垃圾桶中,“我从未听你提起过这件事。”“这是我刚知道的事。”侦探说着,“不算太晚,就在最近这段时间,那位买画的朋友找到我的时候,它说,你见过那些桌子吗?我说,我不知道,我是个很严谨的画家,不过,我想我能帮到你的忙。它说,就是那些桌子上的家伙骗了它和它的朋友,它说,它们在上面爬,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总是担心自己会掉下来,它的朋友早就告诉它了,那些雕像的尾巴在我的画里,等它说完这些话,我立刻就发问了,我说,是它们让你来找我的画的?它说,不是,和它们没关系,事实上,它不敢抓它们的尾巴,只好拿雕像的尾巴来出气了,而且,它只能抓住那些桌子,不让它们离开,它不敢说什么胡话的,我明白了,当时,我对它说,请节哀顺变,我理解你的难处,不必太在意了,谢谢你,它对我说道。我对它说,我把画直接送给您吧,我其实用不着这些画,我的确把这些画画好了,可现在看来您有更要紧的事要做,我把画送给您吧。它仍旧不同意,你知道吗,我想我把它看得太轻了,一开始,我把它当成碗,它当然能拿来盛汤,可我把它看错了,当然,经常会有这种事发生,它们也会原谅我的,我不知道这次还行不行,我当时可没问它,也许我问了,我忘了,我会把这些事记在日记上,你还记得那些日记本吗?是我们一起买来的,你的多半还没用过,我的倒是快要烧光了,我还记得那老家伙说的话,你一定又忘了,它说过,等你忘了,我就该过来提醒你,你还记得吗?记得?那就好,那我就不必把那些话重复一遍了,它坐在石头上,我也想坐上去,它给了我的手一下,它说,不行,不能这样干,后面的家伙还没上来,轮不到你。我回答说,那好,什么时候把日记还给我们?这句话似乎立刻就点燃了它的怒火,它冲着我叫,什么是你们的?什么都是你们的!你们把那些东西全带走了,这些东西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是的,就像我之前曾说过的,毫无关系,你们最擅长干这种事,骑在它们的背上向前移动,速度不快,还能闪开,别总是咬着它们不放,有时候是该把嘴松开,我把嘴松开了,你的嘴呢?我?你还记得我的嘴吗?那时候我的嘴是最醒目的道具,因此我没回答它,因为谁都心知肚明,它看着我笑了,它说,我这就把日记给你们,不过还算不上还给你们,那上面没有你们写的字,其实什么字也没有,你们多半想让我把日记还给你们,我看就不必了吧,你们还有别的亲戚,我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们过来,快过来,对了,就这样,站在一块石头下面,站在我的旁边,你们帮我把这件事办好,等你们办好了这件事,一定要记得回来,你们回到我这儿,我多半要等着你们,它提前知会了我一声,我大概要等着你们回来,等你们回来了,我就把日记还给你们,你们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吧。”

“你这次猜错了。”鲜花提醒侦探,“我的日记早用完了。”

“你把它们丢在哪儿了?”

“什么?”鲜花揉了揉手腕上的耳朵,“我没听清,请您再说一次吧。”

“你的耳朵又坏了?”侦探的眉毛皱在一起。

“是啊。”鲜花按了按额头上的零件,“这些事时常发生,不算新鲜,我的嘴巴未必时时能张开,我的耳朵未必时时能走下来,它们被锁在我的躯壳里,我又被锁在谁的念头中呢?”

“我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侦探补充道,“那时候,那位年纪不小的家伙是这样说的,我们得听它的话,我们的工具不足,不够娴熟,我们不能把那块石头从容地敲碎,它一下就从石头上落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巴巴的老家伙,它似乎打算博得我们的同情,可对我们来说,这些事不值得我们分心,它流着泪,躺在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早就烂了,发臭了,那种气味令我大感恶心,还好我没有鼻子,否则一定不能把翅膀挪出来,我们和翅膀商量好了,应当说,是我商量好了,我说,你们什么时候从盘子里跳出来?翅膀们告诉我,现在还不行,等到有了敲门声,它们就兑现承诺,这算是对我的褒奖,我站在那儿抖个不停,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这种心情,我没欠过它们什么,可它们持之以恒地追着我,我宽恕了它们的全部哀痛,可一切的厄运到最后都成了我的错,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它们不会给我这种机会的,我能站在那些地方驳倒它们,我要让它们把脖子藏进自己污秽的衣领里,我要让它们缩在逼仄又温暖的家中,我绝不会让它们再出来了,可它们不会给我这种机会,就像我一开始曾说过的,一切都没变,年老的它躺在石头上,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那些翅膀围着我们旋转,它们腐臭的脑袋撞在了窃贼的鞋子上,仍旧是那名窃贼,它在这儿奔波,与商贩为敌,躺在丑陋的城邦里,它成了我的老朋友,到最后,只有它始终出现在我眼中,我只能把自己那些陈旧又易碎的情绪寄托在它身上,只有它能始终如一地待在我的眼皮里,我还能指望什么呢?不是那一张脸,不是这一张脸,我看着窃贼的脸,我说,你的口袋里是什么?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可我直到现在才敢开口,你口袋里放着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下一刻的我,如果是未来的我,我又要问你什么?在这块石头附近,在地面里的石头,它们的手紧紧握住它的双腿,让它只能于此驻足,它哪儿也去不了,即使求助于我也没什么用,我能帮谁呢?谁也帮不了,我自身难保,我自身难保,我只能发发牢骚,我什么也做不了,这一刻的我,我该叫我什么?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如果你愿意这样做,你打算这样做吗?我说,小偷,你把我的翅膀偷走吧,你曾见过这种翅膀吗?它说,见过,它在鞋子里见过这双翅膀,那是种很轻盈的鞋,它也曾垂涎过那种鞋,穿上它就万事无忧了,小偷经常待在旅馆里去偷看那种光彩夺目的鞋子,它当然想过要把它们穿上,可这始终只能算作梦想,他不敢从这儿走出去,也不想让自己的荣誉成了过往,小偷想,那种翅膀就在鞋子里,它敢肯定,没有翅膀的鞋不会用这种语气同它讲话,它们只会生活在那种地方,衣服,衣服,还是衣服,火和衣服,白色,白色,我看不清别的脸庞,动不了,哭,哭,牙齿,哭,动不了,小偷说,它从橱窗里跑出去了,它没被那双鞋子看见,也许没看见,它也不敢肯定,或许它被看到了,如果这种猜想成了现实,那双鞋子一定要派它们来捉它,它最好立刻找个地方藏起来,小偷很快就找到了它梦寐以求的地方,很安全,很隐蔽,很幽静,它能在这儿一事无成地活下去,小偷走了进去,把门关上,把钥匙丢掉,把柜子搬过来,把门堵上,它想,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了,趁着这时候,它得去洗洗手,它走到水流附近,把手伸进去,那柜子可真够脏的,它的手上全是难以洗净的污垢,它洗了一半就走回来了,它想,也许它犯了错,真的是柜子给了它这种污点吗?它很气愤,但理智还未离它而去,它还得再检查检查门,这种门也不值得信任了,它不能错过,小偷看了看门,这扇门和柜子一样肮脏,谁都有可能给了它伤痕,这些事说不清楚了,小偷从柜子上取下来一本书,它随手翻开了,里面的内容模糊不清,但还有能看的,它笑了一声,小偷说,仍旧是这样的书,我早就读过的书,这次我不会再把它们翻开了,而且,这次没有谁坐在我旁边听我读书,这次我裤子上也没有会爬行的可怕东西,它说完就把书丢进了水里,那本书顺着水流而去,小偷拿出来下一件东西,那仍是一本书,里面的内容仍旧模糊不清,它把这本书也丢进水里,还有下一本,还有下一本,你猜怎么着?还有下一本!我认为,小偷说的这些话不算详细,也许不够真实,正是因为它心虚了,它才会编造出如此多的细节来蒙骗我,我没上当,但当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它要把门打开,我不能扫它的兴。”

“什么门?”鲜花有些不满,“什么门?不是我那扇门。”

“当然不是你那扇门。”

“你说的究竟是哪扇门?”鲜花警惕地望了侦探一眼,甚至向后缩了缩,“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是地板上那扇。”侦探求饶般说道,“当然是地板上那扇,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是啊!”鲜花感叹了一声,“过得很顺遂,过得很舒畅,一点也不难熬,闭上眼睛就行了,我们倒立着走进那扇门里,那时候你在那儿吧?”

“我当然在那儿。”侦探点了点头,“我的脚踝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别弯腰!别放松警惕!”鲜花提醒了侦探一句,“这辆车往往从中间部位开始蔓延,就是你现在正坐着的地方,你必须立刻向我讲解详情,这全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当然了。”

“那些印记呢?在地板上的门里?”

“是在那儿。”

“我们的印记就在地板的门后面,你可别想偷偷溜过去,我把钥匙藏在自己手里,只有我能让我放心,你不该有什么意见,你早就进去过,可惜被我拦住了,我把外面的门关上,忘记把钥匙拔下来了,你也该知道,这些钥匙都归我保管,我和它们,钥匙,钥匙,还有钥匙和钥匙,你悄悄溜进去了,我要抓住你,你知道谁出卖了你吗?我不知道,当然也不会告诉你,它告诉我,我要走捷径,这样才能追上你,我顺着你留下的脚印前行,在中间位置的脚印,很醒目的印记,我顺着这些小家伙来到那扇门附近,上面的钥匙早就不见了,你向来很狡猾,你留了一把假钥匙在上面,我对它说,什么时候开饭?它说,再等等,再等等,我们的印记呢?就在那扇门后面,不过这次是地板上的门了,让我进去,我说,快让我进去,它们把我拒之门外,那时候你应该进去了,是吧?我说,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家伙来过这儿,它们轻而易举地进去了,唯独我被留在原地,为何不让我进去?它们没给我答案,似乎这样做就能维系它们来之不易的尊严,我说,你们想等到什么时候?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它们的软肋,它们总算回答我了,它们说,再等等,再等等。我等不及了!我喊了起来,我必须马上进去,我在墙上画画,我的笔在远处,你们不该把我留在这儿,它们仍旧不答应,它们有许多只手,我不可能从它们身旁的缝隙里闯进去,它们说,再等等,再等等,耐心点,耐心点,你没什么教养,等到地窖出来,它们说,地窖还没出来,它们的嗓子着了火,急需地窖里的家伙们给它们些好东西,它们说,再等等,再等等,我知道了,我只能等下去,它们站在我周围,我们并肩而立,它们指了指远处的碗,里面或许有用不完的热汤,这碗很大,是的,不可思议,我从未见过这样恶心的热汤,我决不能把自己的嘴张开,就好像那本不存在的汤匙会跳进我的嘴巴里似的,绝不!我念叨了一句,我在心里叫出了这名字,可它们都听见了,它们根本就没听见,这下就合情合理了,它们说,看到那汤汁里的地窖了吗?我说实话,我那时候什么也没看到,可它们的眼神令我沉醉,我不敢说实话,我不敢把我真正的意思表达出来,我只好附和它们,我说,我看到了,它们多半不信任我,它们紧追不舍,它们说,在哪儿?在哪儿?地窖在哪儿?你得把地窖的位置说出来!我说不出来,因为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只好说,我看到了,我看得一清二楚,它们说,这样就对了,等地窖从汤里升起来,汤匙就要从碗里掉下去了,它要掉到哪里去?我不知道,它们对我说,到了那时候,等汤匙掉下来,你得把它扔回去,我说,我不行,我办不到这种事,它们说,我一定行,它们把我围起来,你知道的,又是这种举动,毫无用途,等到汤匙掉下来了,那时候的我也得跟着跳下去,我找来找去,始终没发现汤匙的踪迹,我听到有谁说话,这是我掉的东西,那时候的我对这种话很是敏感,于是我顺着声音走过去了,它很瘦,是的,非常瘦,它手里拿着我的汤匙,也许是想向我提出什么无聊的条件,我该答应它吗?我想不必,它很瘦弱,我能把汤匙抢过来,但它终究没这样做,它靠近我了,它把汤匙还给我了,它说,它最近胃口不好,它想喝点热汤,可它的桌布始终在发烫,我对此无能为力,我说,那就这样吧,它说,它还没看过最近的报纸,它说,我要陪着它一起去买报纸,我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记错了,我记错了,我没这样说,它帮了我的忙,我得感谢它,我是个知恩图报的恶棍,我就这样说了,我说,那就走吧,我陪你去买报纸,你想看什么,告诉我就好了,我一定要陪你去买报纸,谁也不敢反驳我,总之一定得陪你去买报纸,它回答我,好,它捡起自己的枕头,把这枕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它微笑着看向我,说道,这些枕头也许仍旧是你掉的,我说,不是,我们快走吧,我们得立刻去买报纸,那些报纸迟早要拿起武器,站在我们的墙壁附近,盯着我们害羞的眼睛,我们走过去了,我说,把报纸给我,它们不答应,我说,别逼我这样干,它们把报纸丢出来了,我和它挤在一起,去看那张报纸,上面空无一物,我知道它抱住了我的头,它恶狠狠地朝我说,别动!”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星汉灿烂 人族镇守使 陆地键仙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我有一剑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万相之王 从长津湖开始 修罗武神 从木叶开始逃亡
相关推荐:我的冷傲女上司漫威世界守望者快穿:干饭大佬在线虐渣棺材新娘我能看到恶意值美女老板的贴身厨神我的21岁千金名媛还说你不是救世主陆少,夫人又在作妖了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