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自然没有拒绝苏牧的提议,能够直接将污手党带领着加入苏牧的麾下,这对于污手党而言显然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并且马克心中也明白,这显然也是早就注定的选择。
苏牧所给出的“愿不愿意”,无疑并不影响他要不要收编污手党的决心,单纯的只是关乎于……马克究竟能不能够代替苏牧完成此事!
“那好,既然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提议,如今你便直接与我麾下的斯坦利所联系,他会为你提供大量的资金来源。”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也完全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为。并且你只要一个月后能够给出满意的结果,我也将始终给予你完全的权力。”
苏牧的这番话,倒是的确给予了马克巨大的期许。
不过随着苏牧的这番话落下,却就连和马克一同前来的加斯丁也察觉出了……完全的权力,其实并不代表完全的信任。
而苏牧他,此刻之所以让加斯丁也一同前来……
果然,随着将任务下达给了马克,如今苏牧却是话锋一转继续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马克你便优先去做你该做的。至于加斯丁,我之后还有其余的事情要交代。”
为何单独留下加斯丁,似乎就是为了准备着一道防备马克的保险。
并且对于这一点,苏牧也同样的开诚布公:
“马克你不要多心,我并不会让加斯丁在背后做什么,他只是代表我的另一份意志,让我能够更清晰的知晓你的筹划。至于今后的加斯丁他自己,他也依然还是你的部下,我并不会越级向他传达命令。”
苏牧说完,便已经起身送客。
而对于苏牧的起身相送,马克自然不敢于继续停留,只能赶紧恭敬的行礼后退了出去,只留下加斯丁一人还在此间。
……
“我不会背叛马克先生!”
一个略显固执、又有点儿热血的声音,就在马克离开后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清晰的响起于苏牧的耳畔。
加斯丁的真实年纪,甚至比如今的苏牧都还要小一些,而他之所以加入污手党,自然也是因为种种的意外。
所以对于某种坊间的义气和热血,加斯丁反倒才是最为看重的那个人。
然而与加斯丁想法相悖的却是,苏牧之所以单独将加斯丁留下,却是真的没有向他交代任何关于监视马克的问题,反而是略显好奇的问起:
“所以说……你之所以会加入污手党的原因,如今能够坦白的告诉我么?”
加斯丁闻言一愣,这才想起了如苏牧这般耀眼的星辰,似乎也根本没必要对他们这样污手党玩弄心机。
于是微微羞愧之中,自然也是更加坦白的答道:
“家曾经有过一番辉煌,但却因为联邦的某些的黑暗,一夜之间彻底的被颠覆。而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恰恰是身为污手党的马克先生搭救了我。所以我也才改名换姓,继而生活在了那些大人物难以看到的污秽中。”
加斯丁的这番身世,其实苏牧一开始便猜到了五六分。
毕竟以加斯丁的年纪而言,能够直接跨过中字级的门槛,必然得拥有极为良好的训练环境,还必须得由相对专业的骑士去指导。
但以加斯丁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这一切显然都是天方夜谭。
不过就算到了此刻,加斯丁也依然没有言明所谓的联邦黑暗,只是用一些含糊其辞的描述来代替。
似乎从内心深处,加斯丁就并不愿意让苏牧知晓这份讯息,也更加不愿意让自己的偶像本身,需要因为自己的问题去直面那些黑暗。
或者更加直白一点来说……在加斯丁如今的目光中,苏牧就算是联邦最闪耀的新星,也并不是那些黑暗的对手。
苏牧有些感叹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对于对方反而为自己考虑的想法,却是不知该欣慰还是感到荒唐。
虽然对方不说,但其实对于能够在联邦只手遮天的势力,苏牧心中早就有了最起码的一份猜测。
故而苏牧于是接下来的一句话,也是让加斯丁顷刻瞪大了双眼:
“如果我并没有猜错的话……你口中所谓联邦的黑暗力量,其实正是和如今的联邦议院紧密相连。”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联邦议院本身!”
……
联邦不是帝国或者教皇国,既没有绝对的皇权、也没有维持信仰的神权,有的只是最世俗、最直白的中央统治。
所谓的联邦议长,其实也不过是某个机构的代理人,是能够被那个机构给弹劾、甚至是废弃的东西。
联邦议院,便是盘桓在联邦最上层的中心权力机构。
其实从很久之前开始,苏牧便已经将目光投向了联邦最深层的那处权力核心。
联邦议长怀亚特,他之所以选择扶持而今的苏牧,甚至还放任苏牧拥有着联邦政体以外的庞大势力,显然是从一开始便在心中在戒备着什么。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才值得身为联邦议长的他如此小心谨慎?
问题的真正答案,其实已经如此的直白和浅显。
唯有能够任命或罢免联邦议长中央议会,才是值得联邦议长都要小心对待,并且也根本无力制裁的东西。
联邦四大兵团出了问题,自然有联邦各级的执政官去检举;而联邦各级执政官出了问题,也自然有联邦议长进行处置;甚至是联邦议长自身出了问题,也将由最高议院对其进行审核与审判。
所有的权力,都必然将由更高层次的东西去束缚,否则便会顷刻化作洪水猛兽,让这个欣欣向荣的国度陷入某些方面的黑暗。
然而……联邦议院本身、却并没有任何的束缚!
虽然议院这种制度,本意其实是用各个议员自己来相互束缚,只要议员们保持各自的独立,便不会产生什么多余的问题。
但看似新生的联邦,如今却也同样有着数千年的跨度。
在这数千年的岁月之中,不但魔法学院的教育机制开始僵化,就连掌权阶层和能够进入议院者,也同样几乎被固定了下来。
始终都是由那几个大家族所把持的议院,其实早就失去了一开始相互制衡的作用,已经彻底化作了他们分食蛋糕的餐桌。
苏牧深深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孩,然后也才缓和着自己的语气,用尽量温和的态度继续交代着: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好好的学习马克先生收编污手党的过程,也继续让你自己的境界和实力变得更强。”
“关于你心中藏得最深的那些东西,终有一天我会让它们全都坦然出现,并给你能够直面那些黑暗的真正力量。”
“而在此之前……你就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加锋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