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凫部落的那名使者,就在苏牧仍旧没有做出最终决定的瞬间,便已经同样来到了仅仅伫立着苏牧三人的浮空岛上。
毫无疑问,部族祭祀根本就是特地不给苏牧留下思考的空间,让苏牧必须在敌方使者已经降临的此刻,便立刻做出最终的那个决定。
不过也正是随着水凫使者的到来,无论苏牧最终有着怎样的选择,也并不可能当着敌方势力的面直接做出回复。
于是当水凫使者,已经恭恭敬敬的来到三人面前后。
无论是根本无力于权力斗争的路晰,还是原本就各怀心事的苏牧和部族祭祀,三人却是只能以最符合当前设定的表象,来迎接着这名使者的到来。
但令苏牧三人都为之诧异的却是,水凫部落在这份虚伪的扮演里,竟然远比苏牧三人还要更加的尽职尽责。
还不待部族祭祀主动有所表示,水凫部落的这名使者本身,却是已经先于部族祭祀烘托出苏牧二人的高贵之前。
已经毫不犹豫的,便对苏牧二人行了俯身贴地的大礼。
他那虔诚敬仰的态度,以及那般谨小慎微的表情,如果不是他口中的言辞苏牧根本无法听懂,恐怕都已经要为他的演技而赞叹。
然而见状之后的部族祭祀,也并不稍弱于对方。
如今亦立刻拿出了更加诚挚的态度,一边向来者告诫着什么东西,一边也同样对苏牧和路晰虔诚以待。
完全不能辨别双方对话的苏牧,如今就算还未曾做出最后的决定,却也只能用神秘莫测的表情以示,丝毫不敢轻易流露出内心的不安。
至于听懂了双方所言的路晰,虽然对于双方言辞的反复提及的请求和拒绝,早已充满了无限的疑问。
但如今同样作为神之使者的她,却也同样无法随意的插入双方的对话。
于是在部族祭祀的刻意安排下,一场需要苏牧亲身出面去构造的谎言,便也正当着苏牧的面被双方给定下。
直到祭祀和水凫使者双方,彻底敲定了一份双方都能够认同的条件后,部族祭祀也这才转头看向苏牧。
继而轻轻的说出了,她所力求而来的这份结局:
“对方部族声称,他们怀着最诚挚的心情,邀请神使为他们迷茫的战士指点迷津。他们自知不是神使的对手,故而希望用部族中最强的两名战士,一起想神使发起他们的挑战,以此来激励其他战士心中的武勇。”
……
花鬓祭祀所刻意促成的这出对决,无疑正是需要通过苏牧能够战胜对方,来强化苏牧二人的确就是神灵使者的这份假象。
而对方显然也同样的,需要当面去战胜掉作为神使的苏牧,如此才能让大多数人的所笃定的这番谎言,从本质上被彻底的击破。
并且水凫部族想要击破苏牧的急迫,显然比苏牧想象中还要急切。
就在部族祭祀刚刚促成了这场对战的同时,两名看起来便壮硕如牛般的水凫战士,便已经笔直的走向了刚刚交锋的战场。
同时也用看似虔诚的态度,恳请着神使苏牧的不吝赐教。
在花鬓部族的部族祭祀操纵下,苏牧如果此时不去应战这两名战士,便已经在声势上就弱了三分。
而如今的整个花鬓部族,其实全然是凭借着神灵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如此才能凭借着那份天然的威压,让附庸于水凫部落的其他部族不愿相助。
一旦这份威慑消失,则无论是花鬓部族、还是连接世界的方法,恐怕都将永远的被水凫部落给吞噬。
苏牧深深的看了一眼,连这一步都早已计算在内的部族祭祀。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在这种老奸巨猾的部族统治者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思维敏捷,也终究不会是她们这种人的对手。
真正能帮助苏牧解决眼前问题的,依然还是最基本、也是最原始的……源自自身的战斗实力!
故而如今的苏牧,也不再和部族祭祀多说什么。
已然目光如炬的看向了两名水凫战士,并将战斗的意志彻底充斥于脑海。
既然要回归最原本的暴力,那便让这最纯粹的震撼和压迫,更加显而易见的令对方彻底丧失掉反抗的可能。
在这种残破的世界里,礼法和逻辑……显然都没有真正的实力那么有效!
……
一道临空跃起的身影,夹杂着撕裂疾风的那一份迅疾,狠狠的砸落在两名水凫战士的眼前,却又连一丝一毫的尘土也未曾激起。
对力量如此精细的控制力,无疑在苏牧落下的这个瞬间,便已经让两名水凫战士感到了发自心底的压力。
不过此时此刻,面对由己方发起的这场挑战,已经没有了后退之路的两名水凫战士,倒也的确被激起了几分不甘和傲气。
当苏牧淡淡的负手而立,并用眼神示意着两人尽可动手的时候。
两名壮硕的水凫战士,此刻早已将心中怒火给化作奔腾的拳风,狠厉又迅捷向着苏牧的位置砸来。
并且水凫部落之所以要提出以二对一,自然是因为眼前的两名水凫战士,其实同卵双胞的孪生兄弟。
除却在战斗技巧上两人皆属顶尖外,在彼此的配合这个层面,两人也绝对是这个残破世界最顶尖的存在。
只见此时第一个迎面砸落向苏牧的,反而是弟弟那后发先至的拳风。
而兄长那率先氲起的冲击,却反而从绕至了左方的位置,封锁住了常人撤离时最为常见的右侧方向。
兄弟二人的进攻,不可谓不凶险。
只要苏牧按照下意识的举动,自右侧去躲闪开来自弟弟的重击,则一定会自行撞上哥哥那道同样锐利的拳风。
而就算是小字九阶的苏牧,要是真正被这样沉重的拳头给击中,也恐怕同样会在仅仅一击之下便不得不立刻告负。
但水凫兄弟二人如今的这招,虽然在和这个世界的战士交锋中屡试不爽。
然而对于拥有远超这个世界战法储备的苏牧,眼前这种还在从本能上寻求突破的战斗方法,无疑却是最低级最原始的那一类。
故而就在兄弟二人的拳风到达的同时,苏牧却宛如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一般,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未曾移动。
兄弟二人那信心满满的重拳,却宛如都彻底的挥空了一般,直接从苏牧身旁仅仅毫厘外轻巧的擦过。
甚至连苏牧的衣角,也未能多掀起几分。
至今为止,苏牧依然没有主动的向任何人动手。
但透过苏牧如今的平静与自负,一股浓浓的戏谑之意,却已经如此张扬的嘲弄着水凫兄弟二人的神经。
而在其他旁观者的眼中,苏牧那神之使者的身份、亦是愈发的真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