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睿儿做了一个决定,再次寻求那老者的帮助,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同。
年子君原是不想让钱睿儿去冒险的,但是钱睿儿却是问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说的,自己正是被那老者带走做了使者的。
想必就算是饲兽的话也不在一时,所以钱睿儿就打了这个主意,并且说服了年子君。
年子君内心挣扎许久,最后在钱睿儿的目光中才终于同意了。
但是年子君却更是提高了警惕起来,毕竟那是北派。
钱睿儿从荒漠的另一处起身,朝着那老者行驶的方向而去,不知怎的,那老者忽的抬头看着那头走来的钱睿儿,便是站住脚步不走了。
钱睿儿朝着那老者的方向慢慢行去,年子君一众人在身后紧紧的看着,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但是很快就发现那老者也在朝着钱睿儿的方向靠近着。
侏儒老者还是与上次一样,让那青年在那处等着,子君牵着一头骆驼朝着钱睿儿的方向走去,明明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那侏儒就是走的比钱睿儿快多了,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她的面前。
老者眼神犀利的看着她,依旧带着那抹笑,不过却与第一次子君见到的时候感觉不同了。
那时觉得他还是个和善的老叟,但是现在却只觉得无尽的寒冷,如天上那高悬的日头一般。
“使者,您回来了,不知使者去哪了?”
钱睿儿脊背一阵酥麻寒凉,最后便是定下心神,道。
“我做了个梦,梦见神灵了,他牵引了我出走,醒来后便在沙漠中去了。”
老者眯着眼似要看透钱睿儿,但是还是没有说话,最后便让钱睿儿上了骆驼,随后牵着她一同朝着那青年的方向走去,最后带着两人一同回了寝宫内。
钱睿儿照例褪去身上的衣物,换上下面的奴仆呈上来的衣物,地牢还是那个地牢,但是钱睿儿却是不敢进去看了,她不再如之前那般害怕,她知道年子君就在外面。
夜间,就在钱睿儿入睡后,有一道声音轻轻的响起,脸上被人轻轻拍起。
钱睿儿晃了头便醒来,年子君捂着她的嘴,问道。
“是我。”
钱睿儿感受到嘴上的手掌挪开后,便这般看着年子君,道。
“子君哥哥,无大碍,你不必冒险入内的,如果又问题的话,我会尽量搞出动静的。”
两人原本定的就是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按照声响动静来做依判,但是年子君还是担心钱睿儿,所以才夜入寝宫内,不过见钱睿儿没事后便心安了些,给了她一个烟筒。
来的时候怕被搜出便没有要,现在已经在寝宫中了,钱睿儿也立马收下。
年子君没多说什么,便如鬼魅般的离开了寝宫。
翌日。
钱睿儿按照左河以前的要求,自己照着点起身,然后开始祈祷,随后吃饭。
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她却开始查询起来,这里的凶兽都在何处,她之前怀疑过地牢,因为上次进去的时候便是听到有凶兽的声音。
所以有一次故意提出要去地牢看看,左河便是一口应下,随后便是带着钱睿儿进了地牢,她跟着左河逛遍了地牢,甚至驻足在夏沁秋那已经爬满蠕虫开始腐烂的躯体的地牢外看着,最后忍不住犯恶心起来。
直到最后出来的时候她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动静。
但是就在两日后的一天夜里,她被一声凶兽的吼叫唤醒了。
门外立刻明亮了起来,钱睿儿能感觉出有着一群人包围住了自己的寝宫,外面的人举着火把,她起身手中紧紧握着年子君给的烟筒,随后靠在门上朝着外面看去。
是左河。
左河带着一众人在门外,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举动,但是很快便离开了。
钱睿儿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床上静静想着,随后便握着烟筒入睡。
但是很快,她便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左河告诉她,有一个祭祀神灵的活动需要举行,到时候自己需要出场。
钱睿儿故意借口说傍晚的时候自己要去问神灵。
问神灵是随时都可以做的事情,如果存了这个念头与困扰的使者必须要到神灵面前一番自审,最后顿悟才能出来。
左河说好,她才将提起的心渐渐的放下。
毕竟说好的话,那这个活动就不是所谓的饲兽,自己还能活着。
因为面对神灵是不能说谎的,她刚刚问出的时候就怕左河说不行,那便代表着自己要被饲兽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然而今日的活动却让钱睿儿眼中一亮。
今日正是训兽日。
驯兽师要当着全部人与凶兽的面去驯服一头凶猛的幼兽。
钱睿儿坐在上首,看着四周被关在木笼中的凶兽,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那老妪所谓的驯兽,便是从一个瓦罐中摸出一个蠕动的幼虫塞进那凶兽的口中,随后便算是完成这次的驯兽。
钱睿儿也算知道那老妪是个饲蛊的,以蛊虫来操控凶兽。
老妪在给幼兽喂下那蛊虫后便抱着那幼兽上前来接受钱睿儿的封典。
封典正是所谓的让神灵承认老妪的能力的一种方式,需要自己在幼兽身上洒水,随后道一声神灵接纳便可。
一切事情如预期中一般的进行,更是如钱睿儿预期般一样的进行。
夜间,年子君又是出现了。
今夜北派内凶兽嘶吼的声音无比,欲要震破苍穹般,但是迟迟没有看见钱睿儿放烟筒,年子君生怕有什么意外,便是夜里又悄悄的爬进了寝宫内。
钱睿儿见是年子君,只道了句带自己走。
年子君听到钱睿儿说这句话,便背起钱睿儿就要走,然而很快便被左河发现了。
不过很快那声声凶兽的怒吼声便是响了起来,年子君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带着钱睿儿立马就是不停的朝着宫外奔去。
左河面色阴沉,但不得不停下脚步朝着另一侧跑去。
凶兽嘶吼至此,必然有重要的事情发生,然而赶到的时候却是发现那些凶兽不顾自我的开始相互猛扑,连老妪都没有办法。
“左护法,是那秘药。”
老妪拄着拐杖,看着左河一字一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