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苏家门口的时候,蝶舞就打算回家了,江尘顿了一下,拉住她的手,“这哪能行呢?你专门过来帮我一趟,我连口水都不给你喝你就回家,不合适吧?别啊,小蝶蝶,小舞?”
蝶舞俏脸一红,甩开他的手,“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那都什么呀?你,你再那么叫我,小心我揍你。”她说着,扬了扬拳头。这时候她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笛子上凤凰图腾的事有眉目了,我把你给我的地图交给了家族的上层。
他们竟然意外地发现凤凰图腾和地图上的某个地方有关,可是现在你跟我说你给我的是假的藏宝图,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可信度了。”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江尘尴尬的笑了笑,“应该是没错的,这个地图只有一部分是假的,大多数地方还是很有参考性的。”
他思考了一会儿,“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一段时间,把这些事都安排好了一起去吧。”蝶舞点了点头,语气具有针对性的说,“要不是某些人给了假图,说不定现在我们都能找到路线了呢。”她留给江尘一个后脑勺,定定的站在那儿。
夏初在一旁憋着笑,他边笑边走过去,跟蝶舞说,“对,都怪他,走吧,进去坐一会儿,也跟苏家的人汇报一下我们的战绩。”蝶舞这才点了点头,她之所以不想进去,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蕾,实在是很不舒服的一种感觉。
可是这会儿连夏初都这么说了,她如果还是拒绝的话,倒显得她有点做贼心虚。苏家的人和王蕾早就等急了,他们没想到会这么久,这会儿天都快黑了还没回来,王蕾担心的都快哭出来了。
看到江尘笑盈盈地走进来,王蕾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欢呼雀跃的跑过去,扑在他的怀里,“我都担心死了”。江尘抱了抱她,转头看到旁边的蝶舞,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尴尬。
蝶舞转开头不想去看旁边卿卿我我的情侣,心里一阵憋闷。王蕾这时也注意到了,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没什么了:我本来就是他的女朋友,光明正大的,有什么好尴尬的。
苏家人准备了庆功宴,为他们接风,大家喝了很多酒,苏家人一个个轮流过来敬酒,江尘上辈子还是无极魔尊的时候,虽然经历过这种场面,但那已经是好几百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这个身体,以前可是滴酒不沾。
江尘喝了几杯就已经不胜酒力,脚步歪歪斜斜的,差点摔倒,王蕾一早就担心地注视着他,蝶舞虽然没有像她一样目光灼灼的离不开,但也在不动声色都看着,喝酒的间隙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他。
忽然,江尘脚步一个踉跄往一边的桌子上倒过去。王蕾马上起身去扶住他的左胳膊,与此同时,蝶舞也从他的右边扶住了他。众目睽睽之下,这种场面实在是很具有话题性。苏家家主看得最为通透,只笑了笑也不说话。
可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大家开始起哄,“江尘你可真是好福气呀,有这么两个大美女陪着你”,“他是多有魅力呀,王蕾小姐那么漂亮的人儿竟然也喜欢他”,“我现在竟然也觉得江尘很帅啊,尤其是侧脸”,“你可别瞎想了,这会儿还有你什么事啊?”
蝶舞听到人群中的调侃声,本来附着江尘的手立刻僵住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和别人分享什么东西,更何况还是男人,她虽然喜欢江尘,但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放下自己的自尊。
想到这儿,她抓着江尘胳膊的手,马上松开了,江尘本就醉的厉害,这是旁边没有了助力,马上站不住了,踉跄着扑向王蕾,把她抱在了怀里。
蝶舞脸色铁青,拳头捏的紧紧的,隐约可以看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把头偏向另一边,然后低声跟王蕾说了一句,“等他醒了告诉他,我先回家了。”不等王蕾答话,就大踏步的离开了。
众人正在喝酒,一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二长老端起一杯酒仰头喝下,看着蝶舞离开的方向,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世间都是痴男怨女啊,果然,果然谁也避不开呀”。
三长老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怎么了这是?是酒不好喝,还是今天的菜不好吃?竟然让我们的二长老也感叹起来,不容易啊!”说着,他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夜色已经黑了,天色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乌云把月亮遮了个严实,蝶舞一个人闷头走着,也没有打算通知家族派人来接自己。其实到她现在这个境界,元婴期大圆满,早已经可以御风飞行,可这个时候,她只想静静的走几步。
也许是这一段时间相处的日子太久,她现在是越看王蕾越觉得别扭,她不是那种玻璃心的女人,几天却总是因为江尘而情绪不对。她知道自己学不来王蕾的那种楚楚可怜,她也不想学,她在用最真实的自己喜欢江尘,可是……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教养,让她绝对没可能放下自己的骄傲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与其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还不如尽早离开。夜色下,她的身影越发的孤寂,可她依然骄傲地昂着头,像一个战胜的勇士,浴血归来。
另一边,江尘已经被王蕾扶回了房间,他醉得快没有了意识,王蕾一个人肩负着他全身的重量,身体虽然很累,但心里是欢喜的,其实陪在江尘身边的人是她,这就够了。她弯起了嘴角,其实还是在乎的吧!
要不然,刚刚看到他们一起回来,怎么会那么在意,天知道她有多难受,但是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并肩作战,而自己却只能等他回来,一点忙都帮不上。
女人都是这样口是心非,她也不例外,她之前跟江尘说,不在乎他身边有其他女人,可是哪里能不在乎,只单单一个姬蝶舞,就足够让她心里吃味很久了。
可她又是高兴的,就在刚才,他醉了的时候抱住的还是她王蕾,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女人,说明在江尘心里,自己还是最重要的。江尘正在呢喃着说着梦话,王蕾笑着凑到他嘴边,“什么?”她把耳朵凑的更近。
“蝶舞,我是真的喜欢你啊!”王蕾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眼泪瞬间流下来。她猛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忽然,睡着的江尘一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蕾蕾,你别走,别走。”王蕾还以为他醒了,转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才发现他还是在说梦话。
她瘫倒在一旁,痛哭流涕,咬着自己的手哭的歇斯底里。今晚注定是一个让人伤心的晚上,各人有各人的心酸,有太多的难以言说。
第二天清晨,苏家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伴着和暖的晨光,这些人却是不怀好意。
苏家的议事厅里,几个人正脸色严峻的坐在那里。此时的江尘正揉着太阳穴往大厅走,昨晚实在喝的太多了,以至于后来都喝断片了,压根不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就这样还一大早被请去议事厅,江尘头很痛,喝了王蕾煮的醒酒汤也没有缓解,他心情本来就很不爽,又得知蝶舞昨晚连夜走了,心情更差。这么早叫他过去,最好能有个适当的理由。不然他要是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什么不适当的事来,那也是有可能的。
走进议事厅的时候,江尘的脸色黑的就像锅底一样,结果一抬眼,竟然看到了江家的人,顿时脸色更加差劲,他没好气地问,“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人听到他这样的语气,顿时皱起了眉头,“江尘,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这么没有教养,还好意思说是江家的人。”江尘冷笑一声,看向一边的苏正明,“家主,他们是来找我的吗?”
苏正明点了点头,看来他也被这些人不要脸的话语气的够呛。江尘接着说道,“家主啊,以后再有人找我,先让他们在外面候着,不要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家里请,会脏了你的大厅的。”
中年人一听,气的浑身颤抖,一掌拍到桌子上,震碎了一个桌角,“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长辈屈尊来找你,你不去门外迎接就算了,还敢把我们拒之门外,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中年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美貌少妇,自从进了大厅以后就满脸的不屑,仿佛自己血统高贵,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了自己。她满脸高傲地看着江尘,语气尖酸刻薄,“一个被江家逐出门外的野种罢了,也敢在我们面前叫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江尘忽然笑了一下,顿时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冰冷了起来,苏正明知道,江尘这是真的怒了,他恶狠狠的盯着两人,语气怪异的反问,“身份?逐出门外?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