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启默离开后,也双眸深深陷入沉思。
直到前方梁西问道:“赫总,现在去哪儿?”
“去分公司。”
话虽然说给梁诗曼警告到了,赫启默也相信这是个不错的时机,但还是觉得心里什么地方觉得在……
梁诗曼失心疯的速度比他筹备的快,还是得尽快把事情告一段落才行。
赫启默垂眸在揉着眉心。
梁西自然也就明白赫总要做什么,尤其目的地……
顿了顿,梁西开口,“还有,赫总,您让我安排的给赫老,夫人,小姐办理移民,家里的一干亲戚都散钱送走,让其变换原本的工作跟生活环境,我都已经在做了,还有两个问题……”
“什么?”
“赫总您需要请保镖吗?”
赫启默怔了一下,没说话。
梁西又问,“还有沈大姑奶奶那,需要给通知一下吗?”
梁西问的很小心,赫启默闻言后良久在沉默,“不通知了,让她就待在我身边……”
梁西却有点不忍,“为了救太太,把沈嘉妮拖下水?”
赫启默更加沉默。
直到良久后,他才缓缓道:“她家世不好,父亲跟亲戚都是一些土老财般的暴发户角色,梁诗曼为人心气高傲,看不上她,觉得我受过高等教育也不会看上她,自然也不会觉得她能在我这里兴起什么风浪,只要我对她冷一点,她就会很安全。实在等她被怀疑了……我就给她一笔钱,抛下她好了。”
梁西却心颤了颤,更加不忍的看着他,“……这样好吗?”
赫启默怔了下,侧眸看着梁西,“什么好不好?”
梁西颤唇,“赫总,感情,虽然说你这种理智的决断没任何问题。可人跟人接触都是有感情的,你一直对沈姑娘冷她会伤心,就现状而言,总裁你很清楚太太不会回来了,那你是不是也该为你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总裁你很清楚沈姑娘对你不错,这些年了,沈明星虽然闹腾,也确实在事业上帮了你不少,既然已经如此,其实你可以……”
刹那,赫启默就打断笑了,“可以什么?难不成你还觉得我这辈子能再谈一次恋爱?”
梁西哑口说不出话。
赫启默就更加自嘲了,“算了吧,都什么年龄了,且不说我这样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女人真正喜欢的,就算有,她沈嘉妮这脾气性格,对待我的方式,能是喜欢我的表现?”
面对梁西的彻底哑口,赫启默:“本来就是相互利用关系,想那么多做什么?”
说罢,赫启默就打开车载储物柜,从里面掏出烟盒,取出一根,点上,可点上连第二口都没吸到,就又想去碾灭,碾又没碾掉,又放在了唇边……
诸如此动作两三次后,他最终还是把烟蒂碾灭,然后打开一盒薄荷糖,吃一颗,垂眸,静望向窗外……
……
平湖区,边郊别墅。
封成瑾此刻独自坐在书房内,深蹙着眉头。
昨夜顾梓璇那突如其来的问题,以及那泠泠看来的眸光,让他此刻都心有余悸。
虽然当时他很快解释,避开了,梓璇也没有怀疑什么。
但……想着那顾梓璇压根不知道的事情,他深凝眉头,单手支着额心,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越来越紧扣的掐来。
她会知道吗?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一切都是他单方面的错误?
可若不让她知道……
想着此刻已经有了的孩子,封成瑾心底更加杂乱不堪,本来一个完全感情抵达等来的孩子,会不会最后也被背上利益利用的结果?
封成瑾觉得不敢想。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接通,封成瑾听着里面秦诺的汇报的一瞬间,刹那深蹙了眸色。
“封总,昨天晚上你们从国际华府走后,里面清扫会场的一名女服务生心肌梗塞猝死了。”
……
十分钟后,听着里内详细的汇报。
封成瑾不吭声。
秦诺继续道:“本身心脏病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这事正好是省公安厅宋局长手下的王队去处理的,听说了昨夜慈善晚会的风云后,王队觉得豪门这边的是非不太对劲,加上又发现了女服务生猝死的地点跟原本干活的拖把距离太远,觉得这更加有问题,就将这事汇报给了宋局,以谋杀暂定,宋局也清楚您这边的情况,就打电话过来,让我跟您说一声,尸体已经秘密送去尸检了,王队也去核实死者曾经的病史。出结果最快也得个三五天,您这边……”
秦诺没再说,封成瑾也知道宋局让转达的意思是,让他注意人身安全。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毕竟出事的时机太敏感了,周家再跋扈狠毒,周区长毕竟是为官的党政人员,也不会做到这种层次。
只怕一开始有些东西猜错了。
实际上,封成瑾根本没有猜错什么,周筱的事情他本来就觉得欠立场,只是想,既然对方将这个饵抛在了周家身上,那就将错就错,就看看小整周家一下会出现什么情况。
是不知道更多情况的余远堔加了把火,才让矛盾激化。
但这也不算什么,激化也有激化的好处,最起码通过这件事,看得出来对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很不想让他们知道。
除了,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封成瑾深沉敛了敛眉睫,道了句,“知道了,帮我谢谢宋局。”
就挂了电话。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封成瑾都沉沉思索着。
直到他再次想拿起电话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封成瑾唇角勾了勾,肩头微微一松间,他道:“梁佬,正准备给您打电话……”
……
电话那端,对于每次接听,都能听到封成瑾温和儒雅声线的梁佬来说,心情可真是好的不行。
“还是成瑾你说话让人舒服呐,一天也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对事业对家庭都有责任感,我那个逆子,简直,哎……”
梁佬说的是梁仪超,听说了梁仪超最近住院了,封成瑾也知道梁佬是为什么叹息。
笑笑,“二少也只是还没从放荡不羁中回来,心智没稳,成家自然就好了。”
“算了吧,别给他找借口了,你们不过就错四岁,你怎么就如此稳妥?”
“……”封成瑾垂眸笑笑,想说自己都三十四了,也没结婚,也是把自己的父亲气的够呛,实在没什么立场。
接不上话。
梁佬就继续道:“更何况,成家也得看成什么样的家吧,他要是真能追的上余家的大小姐,也就算了,他老爹我别的给不了他,钱倒是能给他狠砸,但他倒好,一般的千金小姐看不上,专挑榕城最好的去追。余氏那是什么家庭?那是一定程度上比你们封氏还白的家庭。”
对于这点,封成瑾不反对。
余远堔家的确是太白了,或许是全家是完全从书香门第转生意豪门的缘故,比他们家这种还涉政,从医,搞艺术,做工程,的家庭包容性差很多,换句话说,择偶对象口味极其单一。
梁佬继续:“上头有个余总压根不缺钱就算了,家里各个都学历高深,我当年为了那逆子有幸跟余千金聊过一次,那丫头还没上大学,就已经是全课程次次第一的女学霸了,面对我的问题,出口坦然,让我无力招架不说,几次的发问更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梁佬说的是当初知道了梁仪超把人家千金小姐睡了,他当老子的上门提亲,父母都没谈上,先被“儿媳妇”“糗脸”的事。
“你说,我都谈不上话的小丫头,他一个国内挂名二本混个毕业的水平,他跟人家又去哥伦比亚设计系读学回来的千金大小姐聊些什么?”
封成瑾答不上话。
“聊这个月打了几架,聊屁股摔了几瓣?聊怎么生孩子?”
封成瑾:“呃……”
梁佬:“真要结了亲家,我跟余老头坐一起又聊什么?他们聊莎士比亚,歌剧,聊国际政治,聊利比亚动态,聊国际股票上证指数,我们聊这个月场子收了多少保护费?下个月老三老七的忌日派多少个兄弟镇场子,显气派?”
梁佬难得抱怨,封成瑾一下“噗嗤”没忍住听乐了。
梁佬像是说到了什么极度闹心的事情,“算了算了,懒得管他,反正他都把人家余小姐拖到快三十了,真要娶不到,他自己迟早也能看清现实,死心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今天是跟你说你让我帮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封成瑾敛了敛幽深的墨瞳。
梁佬:“说实话,成瑾,你慎重是对的,你们这次是真惹上大麻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