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瞳幽幽半眯间，他开口道：“这就是年终旅游的安排？”
“是。”不确定封成瑾的口气，而且封成瑾自这趟回国前，公司里流露出的风声，慕莎狐疑顾梓璇跟封成瑾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以，这一趟上来，既是例行公事，也是对先前听说封成瑾追顾梓璇到门口，也想问明白，“定了澳洲，欧洲几个地方，备选的还有塞班岛，最后大家决定还是去塞班岛，因为大部分人想去晒日光浴，听说封总在那边还有架游艇，也想坐一坐……”
对于这个理由，封成瑾并不介意，因为他一贯大方。
取过办公桌上的银色嵌边钢笔，在路线安排，以及预估费用的一页，飞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再打开第二页，看到名单，他墨瞳凝了下，挑起了唇线，“没有顾梓璇？”
别样的称呼让慕莎心底紧了一下，“公事公办”道：“她们项目部刚组建，业务忙。而且论公司招募流程，她今年是没有年假跟旅游福利的……”
顿了顿，迎着封成瑾略沉的眼神，她咬了下牙，道：“当然，最重要是顾总监自己不想去。我已经问过她了……”
“她的意见不重要，给她安排上。”封成瑾一边在第二页漂亮的签上自己名字，一边在名单处，手动写上了顾梓璇的大名。
另类的对待，让慕莎心底更紧，攥了攥手心，她道：“封，你这是打算给封少……”
一句话没说话，她就对视到了封成瑾凌冽抬来的墨瞳。
四目相对，顿了顿，封成瑾看着这个曾经从公司开创没多长时间，就高薪挖过来，这些年，确实给封易立下汗马功劳，一定程度上，也按照他的心思，招揽了一切他需要的社会关系，人才的女人。
勾唇笑了笑，“慕莎，我记得，你一贯不过问我私事的。”
私事……
简短的两个字犹如在慕莎心口中重重碾下了巨石，更是划分了两人的距离。
而封成瑾更笑道：“何况，我们当初签订的可是聘用合同，不是夫妻合同吧。”
封成瑾说的慵懒，垂眸间，一边看着文件的巨细名单，一边像是不经意。
但是聪明如斯的慕莎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
指尖微微攥紧，她睫毛轻颤，没有再强逼。
顿了会儿，道了句，“封总，我知道了。”
就在封成瑾签完所有文件，将文件夹递给她的时候，没说什么，骄傲的挺了挺后背，转身离开。
不过在临出门前，封成瑾还是喊住了她。
她回眸。
他道：“年终旅游，你换个地方去吧，苏黎世不错，散散心也好。”
这是打算让她跟他以前同行的女伴关系都摒除吗？要知道，曾经酒会，商业出行，但凡封成瑾缺女伴，又不喜欢请太复杂的世家名媛陪同时，都是喊的她……
慕莎瞳孔在放大，含着涟漪的不置信。
封成瑾却勾了下唇角，“这是对你好。”
再也没有比这更明白的暗示了，明白了封成瑾跟顾梓璇的关系。
慕莎身子颤抖，顿了顿，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差在哪儿？”
封成瑾挑笑，靠坐皮椅中时，双手置于腹前。
他没有隐瞒，只是简单又缓慢的道出了一句：“没有差在哪儿。只是，她本身就是我太太……”
……
慕莎愤而离开时。
云帆摇着头，含着笑走进，“我说你还真是个铁面阎王啊，好歹一起创业过来，你说翻脸就翻脸，那么骄傲个女人，你居然当面打脸说出顾小姐就是你太太的话，你也不怕她明天就辞职？”
“她辞不辞职我不介意。”封成瑾低笑，给云帆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一边走到美式咖啡机面前，倒了咖啡豆，煮咖啡，一边补充道。
“就算是最困难的时候，她要这么做，我一样是这样。合作伙伴就是合作伙伴，趁我不在，她为了个人私欲背后捅我家人的刀子，她已不是曾经的她，又何需我维持曾经的和？”
咖啡煮好，端到云帆面前，云帆品了一口，砸吧了下嘴。
而后笑着摇摇头，“话是这么说。可她毕竟不知道，不知者不罪，失去这么个能力干将，你会可惜的。”
“没什么可惜，她要的我给不了，如果她要坚持，离开会更好一点。至于能力……梓璇会补回来的。”
“她？”想着顾梓璇的智商与眼界，云帆还是肯定的，只是想到她那性格，云帆还是不认同的摇摇头，“太温婉，没脾气。当老婆我喜欢这种型号，工作上，有些厉害，有些……不行吧。”
封成瑾闻言嗤笑了，“那是你没见过以前的她。”
“以前？”云帆错愕。
“嗯。”封成瑾也啜了一口咖啡，点头，“你们觉得我厉害只是我在商业上的嗅觉跟作为，实际上跟政府部门的人打交道我是弱项。你见过16岁以全额奖学金考进哥伦比亚，不过18岁，商业，政治，音乐，艺术都已经能如鱼得水，展露惊人天赋的女孩吗？”
云帆怔愣，微微怔大的眸光中，含着有些不置信的色泽，“她？18岁？”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不是普通女人了，那可是真正的名媛……只是现在暂时的刚接触社会，不适应。等到彻底适应，一定会艳羡所有人的……
可顾梓璇……
云帆摇头，还是有些不信。
封成瑾勾唇笑笑，想起八年前在医院里，看过的一篇顾梓璇闲暇时候写的一篇财经论文，以及她养病时跟他提及过的怎么跟行政人员相处……还有那令人错愕的绝对音准，绘画天赋。
没有说话。
封成瑾沉默，云帆就更懵，总觉得不光顾梓璇有故事，相处了多年的好友也是故事满满。
不过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没在继续，而是回归正题，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祁小姐我是帮你送走了，你家太太我可就没办法了……”
太太……
封成瑾怔了下，回想顾梓璇今天发的脾气。
一瞬间，所有愁绪跟烦躁都入了心头，叹了一口气，无奈到毫无办法……
……
等通知顾梓璇去参加年终旅游的时候，顾梓璇很错愕。
本着不能天天翘班的原则，她还是第二天回公司上班了，只是面对封成瑾，永远是避开。
封成瑾似乎也是明白惹了她了，理亏，并不在公司来找她，只是每天下班的时候，静静的等着她。
她打车走，他就一路开车跟着她到顾家。
看她上楼。
她要是去别的地方，不管是吃饭，还是买东西。
他都会默默出现在身边，刷卡付账。
然后继续跟她到家，看她上楼。
他也不强迫去抱她吻她，似乎在等她气消，也似乎是怕适得其反，她会反感他的霸道。
总之，就始终那么安静陪着，等着。
直到最后，面对公司年终旅游，顾梓璇心情很不好的应了，想去散散心。
可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她才知道……
原来这个旅游是中高层都参加的旅游，每年有一名副总陪同参加，为的是有些过高规格的项目能有人临时现场拍板消费，今年正好是封成瑾……
而且她的座位……
头等舱，A01。
看着旁边0座位那就是一道颀长的身影，她抿了抿唇，当场什么也没说，将票塞给秦诺，就不由分说拿过了秦诺的普通票，找了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同时，拉过眼罩，就准备闭目养神的睡觉。
反正是包机，无所谓坐哪。
她以前不想在大众面前展露她跟封成瑾的关系，现在就更不想！
然而，没等过多久，伴随着整个机舱，包括此趟同行三十余中高层的错愕。
旁边袭来了一道熟悉的气场与气息。
顾梓璇微微错愕。
不等她拉开自己的眼罩，一双修长又干净的手已经帮她率先拉开。
“不想去坐前面吗？”
顾梓璇：“……”
她不说话。
封成瑾就有些无奈，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叹息。
顿了顿，见她始终不开口，甚至隐隐有偏头跟他分开距离的意图。
封成瑾就更无奈的沉了口气，一下，落座在了她的身侧。
这个动作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眼。
尤其最近已经完全都坚信，顾梓璇是封氏未来少奶奶的一群人，此刻表情已经懵逼，惊雷到了极致！
顾梓璇更想避开，“你坐这干什么？”
而最让顾梓璇错愕的，明白她的身份，其实于情于理不合适跟公司人公开，封成瑾也有足够理智不会那么做，毕竟那么做麻烦会很多……哪怕是为了哄她也没必要……
封成瑾倾来了身子，将她环腰抱进了怀里，同时，吻也迎着全场的倒吸气，落在她的额头。
他开口，声线带着一抹浅浅的温柔与沙哑的低嗔。
“别生气了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