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仓并不没有同情楼氏,他的纠结在几只包子处理问题的方式。
而且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包子们只是未满三岁的孩子。
至于丢脸的问题,那只是本能。
特别是在自己的兵面前,汲仓会有脸上火辣辣的羞愧感。
趁着跟简惜说明最新流言的机会,汲仓暗暗的想听简惜的看法。
他问简惜。
“你怎么看卖母求荣这件事?”
简惜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撇撇嘴问。
“卖了就卖了。你愿意卖母,也得摄政王愿意买。不能只说你是一个不孝子,摄政王也是个混账种马才对!”
汲仓想听的不是这一个,转而说道。
“也有可能是摄政王自己传出这样的流言,想把楼氏送回来。”
简惜意味深长的看着汲仓问。
“他想送,你便要接受了?”
汲仓摇头,泄气的说。
“我怎么会接受她?我是想问你怎么看待孩子们的手段。”
简惜诧异的问。
“你不会是说了什么,把他们给得罪了吧?”
汲仓摇头说。
“不曾。我只是在心里想了想,便把他们给得罪了。”
简惜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咧嘴,感觉身上酸的不行。
汲仓赶忙上前殷勤的给简惜按摩,然后略带委屈的说。
“我这么想也没错吧?他们还小,应该先学会怎么为人不是?”
简惜舒服的眯起眼睛问汲仓。
“你觉得他们是小孩子吗?”
汲仓说。
“就算他们心智成熟,归根结底不也是孩子吗?”
简惜抬手,弱弱的掐了汲仓的脸颊一下,然后又揉了揉他的脸说。
“你的想法被圈在一个框子里,不出不进。你都能接受我的不同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孩子们的不同呢?”
汲仓感觉自己被简惜给揉顺心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第一次为人父,我想做好一些...”
简惜突然就明白了汲仓的心情。
当年她不也是这样的吗?
看着孩子们到了年龄还没有开智是个什么心情?
完全沉浸在自我谴责里,只恨自己是个没用的娘亲。
她也想给自己的孩子天下最好的一切啊!
“你首先要做的是去了解他们。等你充分了解他们之后,你就能明白他们不会对所有人使用这样的手段。相信他们的判断,给他们充分的自由,是你应该学会的第一件事。”
汲仓不确定的问。
“你真的觉得他们这样做是对的吗?”
简惜回答说。
“不要总想着从表面看到的去理解这件事,不然你可能就真的把他们给得罪的彻底了。”
说到这里,汲仓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简惜笑着在他嘴角留下一吻,然后问。
“现在好些了吗?”
在汲仓的记忆里,这是简惜给他的第一个吻...
先不说别的,只轻轻碰一下是不是太敷衍了呢?
他想要更多。
只是看到简惜的脸色,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做更过分的事情。
于是,汲仓把简惜搂进自己的怀中,学着简惜的样子也在简惜的嘴角落下轻轻一吻。
然后,他用散发着诱惑因子的低沉声音说。
“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莫要插手,让我们自己去解决如何?”
简惜笑着调侃。
“你当我愿意插手呢?”
汲仓也笑,用额头抵着简惜的额头问。
“流言的事情你怎么看?都说是咱们在自导自演。”
简惜一个放松便把身体的重量完全交给了汲仓。
在她心里,这种依靠还挺让她觉得享受。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
汲仓把简惜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笑得很奸诈。
他甚至希望简惜永远不要找回她的力量了,那就可以永远依靠他。
这种想法也就是瞬间,汲仓随后又否定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能折断飞鸟的翅膀,应该给飞鸟保驾护航,一同翱翔天际。
简惜打了个哈欠说。
“正好我也累了,不如就休息吧。”
汲仓点头,把简惜抱上了床。
他本以为简惜还会说点别的。
没想到简惜就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疲惫的原因,他还能听到从简惜嘴里传出的轻微的鼾声。
他无奈的摇头笑,觉得简惜的样子可爱极了,恨不能把简惜吵醒,做他想做的事情...
将简惜安置好,汲仓对药堂掌柜命令说。
“关门歇业。”
在药堂掌柜懵圈的注目礼下,汲仓转身便去药房,找到了景轩。
此时的景轩正坐在药房的小凳子上把药材当成汲仓砍,边砍边骂。
“见色忘义的混账!老子是瞎了眼,才把你当兄弟!以为你是我师娘就了不起了?以后让我师傅压得你永无翻身之日!”
汲仓自动忽略了景轩话里的深意,轻咳了一声。
景轩抬头,瞬间的尴尬之后,他冷眼问。
“怎么?道歉来了?”
汲仓摇头。
“你个大男人非要同女子一般斤斤计较吗?”
景轩呵呵笑。
“这话最好让我师傅听见,好罚你个透心凉!”
什么叫透心凉?
当男人谁不知道冷水能救火?
但是这么冷的天气洗冷水澡,不是透心凉是什么?
汲仓完全理解了景轩的意思,反问他。
“要是让你师傅知晓你说她闲话,不知道她会如何想?”
景轩心想,她师傅是多么的开明啊!
最多也就把他逐出师门呗...
他瞪眼骂汲仓。
“奸诈!老子当真是看走了眼...”
汲仓止住景轩的唠叨问。
“你还有完没完?”
景轩撇撇嘴,然后问。
“说吧,找我来作甚?”
汲仓又不耐其烦的把京城的最新流言同景轩复述了一遍。
景轩撇嘴说。
“依我看,里面有不少其他药堂大夫的功劳。他们这些自命清高的老大夫可不会轻易的认可我师傅。”
汲仓问。
“因为是女子?也不是没有女子行医的先例,为何要为难简惜?”
景轩训汲仓说。
“你这个脑袋怎么就转不过来弯?现在可是咱们药堂一枝独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然后,景轩摇头晃脑的说。
“女子行医,只是他们能找到的其中一个借口而已。”
汲仓摇头,默默感叹人心。
景轩说。
“我虽然不擅尔虞吾诈,但也知道别人不会感念师傅的救命之恩,但会记得师傅的夺食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