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北玄就这么沉入池塘,岸上的金角银角急的大哭,冲动的金角想要跳入池塘之中将陈北玄捞上来。
可刚脚丫子刚刚碰到水面,池水滚烫不已,烫的金角只得缩回腿来。
“金角怎么办啊!呜呜,师兄不会是死了吧。”
银角大声呜咽起来,也想跳入池塘之中,可是这湖水只要他跳进去,他马上就会被烫熟。
金角一拳敲在银角的头上,摸了摸眼泪,抽泣道:“不准你说师兄死了!”
但金角也毫无办法,想到以后见不到陈北玄,不能在陈北玄怀里苦闹,也吃不着糖葫芦,连晚上给他们盖被子的人都没有了。
那些强忍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瞬间泪流满面。
“宗主不是说过我们的血可以救师兄吗?”
原本跟着金角一同悲伤大哭的银角一脸困惑的问道。
陈北玄在饕餮吞灵鼎中熬炼肉身琉璃时,宗主在离开之际就同金角银角嘱咐过,如果大鼎里面出现了陈北玄的血迹,他们两个人就要咬破手指,放血进去。
只有这样才能救陈北玄一名,金角银角当时还好奇地问过,为什么是他们两个人的血就可以救陈北玄啊?
宗主蹲下身子,笑眯眯道:“因为你们是陈北玄最喜欢的人啊,只要最喜欢人的血才能救他呢。”
一想到这里,金角银角立马行动起来。
可偏偏两人又怕痛,便想出个鬼主意来。
金角咬银角的手指头,银角要金角的手指头。
两根白嫩的食指流出鲜血,滴落在池塘之中。
原本蒸汽缭绕的湖面瞬间安静下来,两滴鲜血化成两头赤色大鱼在池塘中遨游。
看得岸上的金角银角直咬牙,朝着两头大鱼叫道:“快去就师兄啊!”
虽然他们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鲜血落在池塘之中,会化成两头大鱼。
两头赤色大鱼仿佛听到了金角银角的命令,往下潜游,知道湖面惊起水柱,陈北玄被水柱托起。
而两头赤色大鱼却不见了踪迹。
两头赤色大鱼潜入水底时,那颗金色莲花种子金光闪烁,直接将赤色大鱼当成自身养料,破芽而出。
那水柱之下便是一张数丈大小的金色荷叶,将陈北玄托起。
金色荷叶庄严无比,显得神圣高贵,不容人亵渎。
自那荷叶之中,传来梵音阵阵,荷叶清香扑鼻而至。
“啊?荷叶也会诵经吗?”
金角银角两人一愣,见到陈北玄咽喉微动,激动的喊道:“师兄快醒醒啊!”
那荷叶似乎应声而动,金色荷叶缓缓合拢,再次打开之时,竟成了一朵莲花。
而陈北玄正盘坐在莲花之中。
那金色荷叶出水之时。
登仙阁内的几位老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看向陈北玄院落之处。
“菩提心念杀心,观世音,观我知音。”
一位白袍老人笑道。
陈北玄像是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猛地起身来,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
业火天蝉钻出陈北玄的身体,趴在莲花之中收起蝉翼,悄然入眠。
陈北玄眉间多了一旦莲花印,如那佛前童子一般。
封掉的七窍以及四肢,都恢复正常,陈北玄傻眼了。
“我这是死了吗?”
陈北玄站在莲花之中,喃喃道。
“师兄你还没死呢!”
“不过也差一点点就死了呢!”
金角银角在岸上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地喊道。
见到金角银角活蹦乱跳的,陈北玄十分确信自己还活在这个世上。
只是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走出一步好似踏在一朵落在棉花之上。
心中杀意也都消退,肌肤再次洁白无瑕,只是离那琉璃玉身终是差了一步。
“我这算是走狗屎运了,还是说又走了个后门?”
陈北玄跃下那朵金色莲花,看着这片池塘,困惑道。
他落入淤泥后,只觉做了一个大梦。
梦中之物都是世间七情六欲之相,而他也于那欧阳展结下深仇大恨,他就要举剑劈下欧阳展的头颅。
结果一朵莲花从飘来,随着莲花清香窜入他的鼻尖,他也从大梦中惊醒。
而随着陈北玄离开那朵金色莲花,眉间莲花印也悄然没入。
金角银角像两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一头撞入陈北玄的怀里,大声哭泣。
陈北玄抚摸着金角银角的小脑袋,安慰道:“师兄这不是没事了,快把眼泪擦干,师兄带你们下山去!”
听到陈北玄要带他们俩下山,眼泪一下就憋在眼眶里打转转就是不留下来。
金角还要伸出那根被银角咬破的手指,委屈巴巴道:“我跟银角为了救师兄还受伤了呢!”
“就是就是!不信师兄你看,我也有呢。”
银角也伸出手指,在陈北玄眼前不停地晃着,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辉煌战绩一般,神气十足。
陈北玄蹲在身子,捂住金角银角受伤的手指,吹了吹,笑道:“感谢两位小师弟喽,下山请你们吃獒犬肉!”
后山那头獒犬一只仗着体型大,一直欺负金角银角两个人,但又不伤害他们两人。
每次金角银角一进后山,那头獒犬就蹦出来把他两的裤衩子给咬烂,然后在他们俩跟前蹦跶。
两个人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怕獒犬再往下面咬一口。
所以每次两个人从后山玩耍回来,多半都是满脸泪痕,光着身子回来。
听到要吃獒犬肉,金角银角握着小拳头,认真道:“终于能咬它了!”
陈北玄还想闭关一两日,好缓缓神,经历事情太莫名其妙了。
显示被钓鱼执法,引得心中杀意渐起,还被欧阳展撼动肉身琉璃的根基,然后又被池塘里的荷叶救了一命。
陈北玄只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
但金角银角又吵闹着非得现在就要去,陈北玄只得听命,谁让这两个小家伙为他操碎了心呢。
真当陈北玄牵着金角银角就要出门时,云端上突然出现大片的人影。
待那云朵落下,陈北玄才看清其中人影。
带头的人正是一脸怒气的大长老,身后足足有二十位执法长老,神色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