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明白他说的话做的事都具有说服力,冷静过后,苏意涵的嫌疑就变得越来越大,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不可能,就像当初知道栩栩去世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样,一时间,凉凉像被困在一个囚牢里,不知道出口,找不到苏意涵那么做的理由。
她摇头,闭着双眼,艰难地吐出一句话:“高中认识意涵,快四年了,我们是朋友。”
在她看不见的面孔上,是极为冷漠的神情。
“朋友?她真的把你当成朋友吗?世界上狼心狗肺的人那么多,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杀害的父亲都有,只要不幸成为某些人的绊脚石,生命在他们眼底根本不值一提。”
他在说这句话时,吐出的气息都是阴冷的,陌生得好像不是从他这样温和的性格会说出来的。
那股戾气从凉凉后颈刮过,她狠狠颤抖了一下。
“宿希……”她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却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下。
男人回了神,松开怀中的她,“回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抱歉,吓到你了。”
背过身,坐在床上的他正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抬头,四目相对,她很确定,刚才他的眼神绝对不是这么平静的,她甚至认为,他凡事无动于心只是表象,温和只是他的保护色。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抹颀长的身躯来到她跟前,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在安抚,旋即又道:“等换了药就好好睡一觉。”
她扯住他的衣角:“你呢?要去哪里?”
长指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淡淡地笑说:“周一,我有课。”
她看着他,怅然若失:“哦。”
萧宿希捧着她的脸,笑了:“下了课就过来。”
“嗯。”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搂得很紧。
或许,他们都不清楚,对彼此的依赖已经泥足深陷了。
……
离开病房收到一条信息,萧宿希进了电梯。
敲响院长办公室门,得到应允后进门,韩世中止了与院长的交谈。
这位院长,凉城心外科大人物,在全国都享有盛誉。
萧宿希不会陌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院长竟然会乔装成一个喝醉酒的乞丐。
“爷爷。”
韩世看过来,老人沧桑的面容颇为严肃,问萧宿希:“凉凉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
韩世点点头,让他坐。
院长一直笑着看萧宿希,带有一种长辈看青年才俊的欣赏。
韩世不忘向他介绍:“这是凉凉的主治医师,张院长。”
“张院长,您好。”
伸出手主动与他握了一下。
张院长笑了笑,给他斟了杯茶,白眉毛微微一扬:“亏了你出场,要不然凉凉那丫头还不知道要闯出多大的祸,身体不好还要跑出去,多不听话的一个丫头。”
萧宿希接过那杯茶,摸着杯身。
张院长眼睛一挑,看了眼韩世,又看向萧宿希:“凉凉打小就是我看着她长大,她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把身体放在第一位。你看她,她有吗!手术才过去多久,又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要我说,就该让她好好在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