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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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齐尔索库鲁与米赫里玛赫离开后的翌日清晨,也就是6月26日。

在庄严肃穆的仪式中,大团长将罗得城的城门钥匙放置在圣约翰教堂的祭坛上,他恳求圣约翰保管和保护钥匙,并保佑整个骑士团和仁慈地保护他们免遭正在围攻他们的强大敌人的侵害。

众多骑士、士兵和普通民众全神贯注,并以心情各异的精神聆听了礼拜祈祷。

在祈祷完毕后,李尔·亚当以十字形姿态俯卧在教堂主教神甫的面前。

在他的身后,各路指挥官和骑士代表也单膝跪地。

当主教神甫捧起圣餐盒转向人众,李尔·亚当便站立起来。李尔·亚当走到了圣坛的台阶双膝跪下,以一种坚如磐石的声音说道:“承蒙至高无上的光明神赐我特殊的眷顾和福佑,我深怀对神的无比崇敬之情特在此发下誓愿:只要我一息尚存,誓死捍卫教堂不受异教徒亵渎。既然教宗与历代骑士团团长的英灵将拱卫光明世界之门的任务托付与我,只要我活着,只要我还能挥剑砍杀,我就绝不让一个异教仇敌进入城堡。我立誓绝不后退一步;我立誓绝不由我之手打白旗乞降,哪怕我的血肉之躯与此城同亡……我立此誓约,昭昭此心,愿光明神和圣十字架助我一臂之力。”

教堂内笼罩着一派庄严的沉寂。众人都为李尔·亚当的赤诚而感动不已。

这时,掌旗官亨利·曼赛尔作为骑士代表走上了圣坛,他同样发誓道:“我谨盟誓,我和我的兄弟们将守卫城堡直到流尽最后一滴热血,我宁愿城堡的瓦砾将我埋葬,宁愿炮弹将我打的粉身碎骨,也不允许异教徒的靴子踏入神圣的教堂一步。我以信仰光明的拳拳之心,出于纯粹的卫圣之忱,立此誓约,愿光明神和圣十字架助我一臂之力。”

听了掌旗官亨利·曼赛尔的盟誓,博格那显老的脸上浮现出神圣的光芒。他仰头望向教堂的天花板,手指不住地在胸前画着十字,嘴里还念念有词。

卡洛斯同样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正准备也发一个誓言,塔蒂尼突然握住了卡洛斯举到胸前的手

“先生?”卡洛斯诧异道。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替你和我向光明神盟誓了。”塔蒂尼言之凿凿道。

“您替我?”卡洛斯更加诧异了。

盟誓还能被代表?而且先生怎么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是我的孩子,”塔蒂尼将抓着卡洛斯的手抓的更牢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时候会说什么吗?总而言之,我们父子一心,共同努力吧。”

听了先生这话,卡洛斯疑心尽去,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雇佣兵和市民代表盟誓后,主教神甫将圣餐盒微微倾斜,先让李尔·亚当大团长亲吻,然后又让亨利·曼赛尔亲吻,接着再三、再四。

四人亲吻完毕,主教神甫高举起圣餐盒。见此情景,教堂内的气氛到达了顶点。众骑士热血澎湃,他们纷纷用各自国家的语言喊道:

“我们愿前仆后继,奋战到底!”

“罗德岛绝对不会陷落!”

“让那异教的苏丹和他的狗崽子门吃屎去吧!”

“……”

接着,意犹未尽的骑士们将刀剑铿锵作响的出鞘,教堂里面因钢刀利剑闪现而变得亮堂起来。那光辉照映着一张张威严庄重的面孔,一双双赤诚的眼睛。

教堂的大钟突然适时响了起来,一种难以描述的巨大激情笼罩了骑士、雇佣兵和平民百姓。

唱诗班的管风琴声轰然鸣奏,主教神甫用拉丁语吟唱起:“光明神啊!在你的庇护下,我们将战无不胜!”

成百条嗓子发出雷鸣般的呼应。

祈祷仪式结束后,311 名医院骑士团的骑士在李尔·亚当大团长的带领下又绕城进行了一场阅兵仪式以鼓舞士气。骑士们身穿带有白色十字的红罩袍,内里是一色的板甲,骑在高头大马,手握系有三角旗的骑枪,犹如一座座钢铁巨人。

对这支全部由骑士组成的游行队伍,市民全都赞不绝口。

前一日因为遮天蔽日的鄂图曼登陆

大军而慌乱的士气,得到了恢复。

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打头的李尔·亚当大团长和博格这两个两米高的巨人了。他们身穿着从头盔到颈甲,再到肩甲、臂甲、铁手套、大腿、膝甲、小腿甲,铁靴的全套板甲,身背着巨剑,如同天神一般。

骑士绕了一圈后,又有人的嘴巴在这么说:

“异教徒是无法和骑士团的骑士较量的!”

“我见过昨天来的那两个鄂图曼的使者,看上去就和娘们一样。大团长的小臂都有他们的腰粗。”

“鄂图曼人并不像那些犹太人描绘的那么可怕!他们终归敌不过光明神的军队!”

“异教徒的狗崽子们,你们连同你们的苏丹已是死到临头!”

一些女市民也出现在了道路旁边。她们纷纷闯过由雇佣兵和民兵组成的人墙,将瓶装的啤酒、葡萄酒和蜜酒递给马上的骑士,眼神中还流露出浓浓的爱慕,这又让骑士们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们纷纷决定要在未来的战争中斩下最多的鄂图曼人的脑袋,让姑娘们好好看看他们的武勇。

入夜,人们还处于兴奋中。

李尔·亚当为了维护军民的高昂的士气,而且由于在罗德城内储备的弹药无数,故而他允许彻夜的鸣礼炮和排枪,并且期望这种欢乐的余音能让敌方听到,叫他们也紧张一阵子。

城内的热闹声音当然传到了城外鄂图曼的军营。

齐尔索库鲁,这位“圣战的太阳”,望着亮如白昼的罗德城,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在他身旁,一名只穿着亚麻短裤的精赤汉子微微弯腰,他看了一眼罗德城的方向,对齐尔索库鲁说道:“长官,‘工蚁’们已准备就绪。”

“开始吧。”齐尔索库鲁发出一声了命令。

“是。”

在鄂图曼营地的地底下,数千名和那精赤汉子一样打扮的军人手握着鹤嘴镐和铲子,与泥土和石头展开了斗争。

罗德岛之战,从这一天正式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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