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顿时陷入了一种极其微妙的气氛,诸葛朗冷着个脸,而拓跋鹰则是面露苦涩,只有僧人脸上依然保持着慈祥的笑容。
“我说,咱们就这么在这一直干坐着?”诸葛朗冷不丁的开口道。
“要不咱们去跟老板吱个声,让他通融通融,刷一天盘子代为补过?”拓跋鹰小声说道。
“要刷你去刷,我可丟不起这个人。”
“两位小友莫急,贫僧的徒弟应该过些时候就到了。”僧人见两人之间的火气味越来越重,连忙打了个圆场。
两人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没过一会儿,只见又是一位年轻的僧人跑进店中,二话不说便是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了僧人的领子。
“死老头,到了不知道发个信息?让老子一阵好找!”
“徒儿息怒。”僧人正色道,“只是手机和钱夹在出车站时就已经不见了,这可怪不得为师啊。”
“呸。”无悲一脸晦气的模样,“我看你就作吧,估计是在深山老林里待久了,人都傻了。”
“呃,那个。”拓跋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这位大师,能不能劳烦你帮我们两个把这碗面钱给付了。”
“这两个小家伙又是谁?”无悲看向僧人问道。
“阿弥陀佛,这两位小施主与为师有缘,徒儿,你就顺便将帐一并付了便是。”
无悲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然后便是走到柜台前,用手机扫码,将三人的面钱给付完。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拓跋鹰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连忙道谢,无悲没有多说话,便是直接扯着僧人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中诸葛朗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在一直默默观察着两人。若是说先前这个僧人的气息让他琢磨不透,那么后来的这个徒弟给他的感觉那便是异常震撼了。
他身上的气息浑厚无比,比诸葛家的一些长老更甚,这种感觉,他只在他的父亲身上感受过。
这就说明,这个僧人的修为至少达到了b级巅峰乃至a级!
更重要的事,他称呼那个僧人为师傅,而那人又被他的徒弟称为“老头”。
诸葛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仿佛想到了一种极为不现实的结果,只是这想法信息量实在是太大,让他都有点不敢消化。
师徒二人有些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天色渐暗,两人的脚步才开始缓慢的下来。
“徒儿,天快要黑了。”僧人抬头,缓缓说道。
“我他妈的知道,用不着你来说。”无悲挠了挠头,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这是我们该有的命运,我们要做的便是顺从内心,坦然面对。”僧人闭上双眼,轻轻的念了一句佛号。
“呵呵,老子当年真的是头昏了才跟着你出家。”无悲冷笑一声,僧人看着他,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从来都是心口不一。所以他也从未担心过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无悲的心境都会坚如磐石,没有任何人可以摧毁他的心。
“以后,就靠你来指引陆施主上岸,他的心境如今是怎么样,连为师也不好妄自断言,但是未来的一线生机,非他不可。”僧人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从未发生过一次变化,就如同寺庙中那表情不会有一丝变化的佛陀。
“我说至于吗,怎么说的跟临别遗言一样?”无悲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僧人的面庞,眼眸闪过一抹复杂。无悲很清楚,虽然僧人的脸上一直带笑,但他的心早就如同那干涸裂开的池塘一般,不会再荡漾起一丝涟漪。
正如他的法号,无欢。
“那么,为师就先走一步了。”僧人微微一笑,一身衣袍无风自起,在无悲的注视下直接化为了一道金色的流光,直上云霄。
京城的上方,笼罩着一片无穷无尽的云海,这云海一片洁白,的寻常时刻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并不会遮挡一丝阳光,所以哪怕是在京城生活了再久的人,也不会察觉到他们生活的这片地方多出了什么。
一名中年男子就这样随意坐在云海之上,一头长发有些杂乱的披在肩上,他拿起酒壶,晶莹的酒液涌入口中,随后他缓缓呼出一口长气,似有万千剑气在其中盘旋。
云海涌动,肆意磅礴。
这一方云海,皆为他身上的剑气所化,只要有他坐镇于此,即便是千军万马,也会在这一片云海之下被无数道剑气给统统绞碎。
“你来了。”
“君施主,好久不见。”僧人踏过云海而来,向君无锋微微躬身。
君无锋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投向远方。
“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昆仑绝巅,地冻天寒。
昆仑在上古便是灵秀之地,如今灵气复苏但是觉醒了不知道多少的灵物,山巅更是昆仑禁地中的禁地,然而此刻这里只有这一位赤裸着上身的壮硕男子,漫天的冰雪丝毫无法为他带来一丝寒冷,他似是刚刚才热身完毕,身上还冒着微微的热气。
他右脚一跺,整个昆仑山脉都随之颤抖了一下,他的身影破开了云雾,向着京城的方向直冲而去。
“哈哈,钓到了。”
一个身穿麻布衣衫的老人坐在湖边,随即一甩竹竿,一条小鱼便是荡漾着水光从湖里被捞出,老人将小鱼放进竹篓之中,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然后便是抬手,直破云霄激射而去。
“收摊喽。”
一个身着道袍的老道士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走着,在他手里的旗子上写着“贫道卜卦,趋吉避凶”八个大字。老道士一掐手指,眉头微皱,然后身影便是在原地消失不见.....
华夏大地各处,都有着一道又一道流光向着京城破空而来,如同一颗又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最终全部落于这云海之上。
华夏十大强者,今日齐聚于此。
“怎么了?”君青苒见丁逸凡的表情似是有些异样,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丁逸凡笑了笑,按捺住了心中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