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的死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无声无息地落下,却又掀起了滔天大浪。
在现代社会压力如此之大的今天,大学生自杀,按理说并不是一个极其稀罕的新闻,但在现场的人却都亲眼看到了,周瑶并非是自杀,而是被蓄意谋杀!
因为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一张驱魂符,此符品级不高,只要是炼器入了门的人都可以炼制,在一些市面国家正规商店上也有贩卖,它的效果很简单,那边是可以驱动死去的人的身体。
而且跳楼时间偏偏又选在中午放学这个人流量极其大的时候,种种迹象便是表明了周瑶并非自杀,而是凶手想让她伪装成自杀!
院长楚天澜罕见的勃然大怒,誓要查出凶手,执法者也是介入了此次调查中。
而丁逸凡因为是这场事故的当事人之一,所以被介入到调查中,只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一言不发,神色平静,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验尸报告出来了。”执法局内,陆云走过来呼了口气,对着面前的周青与丁逸凡说道。
“初步结果是在密封空间中窒息而死,身上并没有什么其他致命损伤,而且,你们看看这个。”
他拿出一张照片,拍摄的是周瑶的手臂,只见她的袖子被卷起来后有着四个被指甲划破而写出来的字
土系导师
似乎是瞧见了周青眼里的震惊之色,陆云连忙说道:“不过目前还没有得出结果,伤口是不是周瑶自己划破的,而且就算是她划破的,也有可能是凶手动用了驱魂符,来混淆我们的调查范围。”
周青点了点头,毕竟于他而言是不愿意相信沧澜道院的同僚做出这种事情的,而且也没有必要,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又怎么会引得一个教师直接出手将其杀害?
“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但麻烦的地方就在这儿,监控录像什么画面都没有拍到,也无法确定她是在哪里遇害。”陆云露出一抹苦笑。
沧澜市上千万的人口,再加上不知道遇害的目的地,想从中找出嫌疑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操场。”丁逸凡突然说道。
陆云转过视线,只见丁逸凡缓缓的说道:“她每天晚上有在操场散步的习惯,而且她觉醒了暗影系异能,凶手的修为起码d级,而且经验老道。”
陆云身旁的一位执法者连忙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只见丁逸凡从椅子上起身,向着门外缓缓走去。
“你要去哪里?”周青起身连忙问道。
“去找出凶手。”丁逸凡头也不回地说道。
班上此刻一片死气沉沉。
有人时不时看下那个无人的座位,尽管平时班上同学和周瑶的关系也不谈不上多好,但好歹是朝夕相处的同学啊,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就是那个被她打过的女生,心里也有些压抑。
“学姐,我们班主任他什么时候回来?”
有学生对着讲台上的杨淇问道,丁逸凡和周青去执法局协助调查了,所以今天依然是由她代课。
“我也不知道。”杨淇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不由得想到周瑶之前满头大汗来问自己丁逸凡在哪的情景。这个女生给她的感觉就是在班级里那种默默无闻,又有些不受待见,却又比同龄人显得更加早熟。
“丁逸凡,会怎么样呢?”她看着窗外,有些忍不住想道。
丁逸凡给她的感觉就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脾气极好,不会在意别人的言论。但一旦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一如以前学院大比对战武道系的那一刻。
那时候的他,就像一位冷漠的暴君。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许久,最终才忍不住出口骂道:“孽障,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
“骂我的话可以留着以后再说,今天我有事要请你们帮忙,把电话给陆天机。”丁逸凡淡淡的打断了他。
电话那头的老人顿时骂骂咧咧起来,不过他也知道丁逸凡如果没有急事也不会来找他们,而且听他的口气也的确不是在开玩笑。
“哥?”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是我。”丁逸凡语气稍缓,“过一会儿我把相关信息发来,需要你替我推演一下。”
“好。”少年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便放下了手机。
“挂了?”身旁的老人见状忍不住凑过来问道,少年点了点头,老人顿时又开始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少年见状不由得笑了笑,但他的双眼其实一直是紧紧闭合的,只见他一对眼眸的闭合处各有一条狰狞的血枷,显然是已经瞎了。
“唉,这小子出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家来看看。”老人一屁股坐了下来,伸出手指逗弄了一下脚边的大黑狗。
“虎头,你说是不是啊?”
大黑狗连忙“汪”了两声,只见老人的脸上露出缅怀之色,轻轻叹道:“他以前在的时候,陆家可不是这样死气沉沉的。”
“可家族中有些人并不把他当陆家人。”陆天机淡淡道。
“无非只是一些颜面问题罢了,有些人当真是越活越糊涂。”老人挠了挠头,不由得有些感慨。
陆家高高在上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有些人都忘记了家族的祖训是怎么来的。
“他舍掉了陆姓,把家族的所有长老都打倒在地,打的他们颜面无存。到了现在也没有回归家族的想法,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到头来呢?”这些事情一个个交织在一起,便是化为了死结,哪怕老人是陆家最大的那个规矩,也无法轻易将这些化开。
陆天机沉默无言,他不由得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个一脸稚嫩的少年为了给自己摘果子,结果从树上摔了下来痛得龇牙咧嘴,仍然献宝似的把果子送到自己嘴里。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吧?
“有的人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王座,可他偏偏不想坐下。”老人幽幽的说道。
当真是,天意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