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听了忙跳下马车,秦太师头痛地回到府里,可没过多久,随从回来禀道:“顺天府不肯派出衙役,更不肯驱散人群,说太子妃受屈,生为顺天府伊无能替太子妃伸冤,能做的只有这些。”
顺天府伊张京云素来正直公道,在他看来,穆清瑶当然是被污蔑的,而且,堂堂太子嫖妓,就算不被人踢残,这人品劣行,以张京云的性子,也不会帮着太子,情愿相信穆清瑶是清白的,只怕内心底里,还觉得穆清瑶做得好,大快人心呢。
秦太师又气又急,重重的将茶杯磕在桌上:“竖子,不相为谋。”
秦老太太进来,默默地亲手捡起地上的茶碗,叹了一口气道:“老爷,算了吧,这种人,您就算是操碎了心,也没用,他自个往死里作,您有什么法子?再说了,语儿进宫多年,就一直没有孩子,我也问过刘太医的,听说太子本就没有生育能力,踢不踢残,意思一样,只是少害几个良家姑娘罢了。”
“可是,为了太子,秦家已然与晋王府红了脸,如今朝堂上风云翻涌,支持晋王的人都蠢蠢欲动,大辽,北戎,还有南楚都有动静,皇上还在一意孤行,怕就怕,会变天啊。”秦老太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
“变就变吧,再怎么红脸,您也是晋王爷的老师,晋王素来重情义,不会不看这个面子的,顶多是秦家没有了过去的风光,其实,平淡点过日子,也很好啊。您都这把岁数了,该看开才是。”老太太道。
秦老太师听了默然无语。
秦老太太又道:“以前红脸,也不过是为了孩子们,您现在若是保持中立,不掺合进这件事,晋王就会明白您的难处,也感激你的中立,要知道,中立于晋王来说,也是一种助力。”
秦老太师听得眼睛一亮,呵呵笑道:“老太婆,你越老越精了。”
“可明天,穆家那孩子就要被腰斩了,那孩子真的很不错,就这样死了,着实可惜啊。”秦老太太叹气道。
“她就是个导火索。”说起穆清瑶秦太师就有气:“皇上与晋王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平衡状态,皇帝放任晋王在军中坐大,晋王替朝庭守着边关,不许他国入侵,大锦朝政才算平稳安宁,可她闹这一处,这个平衡就会打破,这分明就是在逼晋王造反。”
秦老太太道:“如果当年不是太后娘娘一力支持,如今坐在上位的也未必就是当今圣上,其实,得了天下之后,就该好好治理,而不是只图享乐,昏庸无道,夜笑离那孩子才三岁,就被害成那个样子,明明就是皇家人做的,皇帝却故意装糊涂,晋王是至孝,有太后在,不愿意兄弟睨墙,可皇帝也该自醒啊,这些年,还一直纵着太子,让他糊作非为,如今倒好了,事情逼到这份上了,偏还心狭执拗,非要杀了穆家那孩子出气,可正中那孩子的心意了,她要的,就是替夜笑离报仇,哪怕赴死,皇帝正好成全了她。”
秦太师听了直叹气:“这就是个死局,你当我没有劝过皇帝么?听不进去啊。”
“这也可以理解,不管皇帝喜不喜欢太子,愿不愿意太子上位,终归那是他的亲骨肉,伤太子,就是伤皇帝的颜面,连太子都感动,晋王府还有什么是不能动的?这一次,皇帝也是这么多年来郁积的憋闷想一股恼发泄发泄,可是,也不瞧瞧现在的时局,他可占了上风?”秦老太太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