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十五啊……阿离哥哥不会是又……”罗婧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妃道:“婧文,你做什么?”
“表姨没有给阿离哥哥熬药吗?今天十五啊。”罗婧文一脸担心。
王妃怔了怔:“阿离说,他不用再喝药了啊。”
“阿离哥哥不是爱睡懒觉的,这个时候还没起来,怕是……表姨,咱们去看看吧。”罗婧文说着就往外跑。
夜笑离是她的相公,他好不好,自己这个做娘子的会不清楚?早上还好好儿的呢,只是不想起罢了。
穆清瑶冷着脸,一个箭步走到罗婧文前面:“表妹,这就不用你劳心了吧,相公好得很,正睡着呢,外人打扰可不好。”
罗婧文就怔住,眼里立即浮出一层湿意来,巴巴地看向王妃。
王妃是心忧夜笑离,也懒得管这些,自顾自地往夜雨轩跑。
当着王妃的面,穆清瑶冷笑,她要去看,好,让你看就是。
但是,让她震惊的是,刚一到院外,就听见剧烈的咳嗽,王妃脸都白了,小跑着就往屋里冲,罗婧文也跟在后面,穆清瑶心一紧,莫非,每月十五他真的会发病?
只是骗自己说没事,故意先让自己起来,他好暗自疗伤?
屋里,夜笑离正在打坐,刚才一阵气血翻涌,又扯动了旧疾,不过,已经比过去好很多了,幸好把清瑶骗走了,不然,让她看见……
“离儿,你怎么样了?”王妃哭着进来,担忧地看着他。
“娘,我很好。”行过一个循天后,夜笑离收功,感觉胸中的闷结散了不少,奇怪,体内好象多了一股气息,不停地冲撞,压在丹田处的郁结似乎被撞散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他并没有多服其他的药物啊。
王妃细心一看,也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咳,并没有吐血。
罗婧文就跟了进来:“阿离哥哥,阿离哥哥,你怎么样?是不是又吐血了。”
夜笑离只着了一身中衣,她是个未成亲的女子,这样闯进男人的卧房,实在不妥,王妃倒没什么,似乎早习惯了,夜笑离却沉了脸:“婧文,你快出去。”
穆清瑶正好也进来,一看夜笑离脸色还真的苍白如纸,顿时心一痛,定定地看着他。
“表嫂,你是怎么做人家娘子的?你看看表哥,梦烟姐姐不是早说过,每月十五他会犯病么?你根本就没将表哥放在心上。”罗婧文对着穆清瑶大声吼道。
她骂得不错,是自己太粗心了,这几天也是过得太幸福了,被他宠得快忘了东西南北,他总是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在她面前,万事都替她想得周到,让她忘了,他原来也是个病人……
王妃看她的眼神也有些不满和责备。
夜笑离脸一沉,冷冷道:“婧文,不关你的事。”
“表哥,她根本就不配你,我娘说过,殷紫茹的女儿,就和殷紫茹一个得性,自私自利,对男人只懂得利用,不懂得珍惜。”罗婧文大声吼道。
怎么又扯到她娘身上去了,那个女人确实如她所说,自私自利,但不珍惜男人,这种事情,她罗婧文的娘又怎么知道的?
穆清瑶想得脑袋发涨,却见白影一闪,一个重重的耳光响起。
夜笑离身着中衣,长身玉立地站在自己身边,而罗婧文,则捂着脸,痛苦而委屈地看着他。
“娘子,莫担心,我不是成心骗你的,真的好多了,十五也不是个大问题,你看,我都没有再咳血了。”
夜笑离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按住穆清瑶的肩急急道。
穆清瑶大哭,明明就是她这个做妻子的粗心,没有将他的病放在心上,人家骂得活该,他倒好,还在哄自己。
“娘子,我真的没事啊,你别哭,别哭啊,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么?”夜笑离急了,揪起袖子替她拭泪,眸中全是心疼。
王妃看了就叹了口气,好吧,谁让儿子这么在乎呢,再说,阿瑶新来乍到的,不晓得也是有的,阿离又是个会哄人的,怕是不愿意她看见自己发病的样子,所以才哄她走吧,怪不得她的。
“表哥,她根本就没放你在心上,为什么你还要对她这么好?”挨了打的罗婧文越看越生气,不顾一切地冲夜笑离吼。
夜笑离目光一寒,如剑一样射向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表哥,梦烟姐姐那么爱你,懂你,你为什么……”罗婧文痛苦地看着夜笑离,呜咽道。
夜笑离俊眉一皱,手一扬,罗婧文立即哑口,喉咙就象火烧一样难受,她又急又气地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眼泪直流。
夜笑离冷笑:“当初本世子选妃时,你该也在场吧,秦梦烟许久不能说话,她最得意的弹曲也没法上台,你可知道为何?就是因为,她对娘子不敬,所以,本世子讨厌看到她,给她下了一点点哑药,你既然这么关心她,那她那天的感受,本世子也让你尝一尝。不过,她那天只是暂时变哑,而你,看本世子的心情吧。”说着,他打了个响指,骤风象影子样一闪,出现在屋里。
“爷,有何吩咐。”
“扔远些,眼不见为净。”夜笑离看也不肯多看一眼罗婧文,冷冷道。
王妃急了,到底是恭王妃的亲侄女,这样太过了些……
“阿离……”
“娘,清瑶是我的娘子,她好与不好,对谁好,对谁不对,都不关外人的事,以后这种刮躁的亲戚,不要也罢。”夜笑离冷冷地打断王妃的话。
王妃一时语诘,儿子的性子她最清楚,平素很温和,只有触了他的逆鳞时,他才会如此冷酷无情。
罗婧文死死看着他,目中满是惊愤和痛苦,还有隐隐的依恋与难过。
骤风毫不犹豫地拎起她,一个起跃,纵向院外。
“惊雷,以后眼睛利索点,这样的人往爷的院里来,就直接给爷扔出去。”夜笑离冷冷道。
惊雷身子一闪,也躬身出现在屋里:“是,爷,属下记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