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突然跑了,好不容易找到,她却躲在这里哭,哭得让他的心都化了,还没来得及问清情况,她又来了这么一手,她是想要了他这条命么?
穆清瑶也彻底清醒了,不是幻觉,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而她,差一点就把人家给办了。
思绪和理智顿时将她拉回现实,他是她的哥哥啊,她怎么可以对他……
转身就想逃,可腰间的穴道被制住,逃不了。
“放开我。”声音还带着沙哑的妩媚,语气却冷冰无情。
“放开你,又让你逃走吗?”夜笑离紧盯着她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故意逃的,就应该知道我的决定,夜笑离,我不想嫁给你。”狠狠心,穆清瑶尽量让自己不看他的眼睛,就怕一看,自己又会丢盔弃甲,扑进他的怀抱。
“不想嫁?就在你差一点把我生吞活剥了之后,你说你不想嫁?穆清瑶,男人也是有贞操的你明白吗?你玷污了我的清白,又想始乱终弃了?”
夜笑离强忍着怒火,若不是方才她对自己热情如火,这颗心还真要被她伤得鲜血淋淋去,活了二十年,好不容易认真地爱一个女人,她却在大婚的前几天说,不嫁给他了,真当他是泥捏的么?
“你……”每次都会在他这个滑稽的歪理前泄气,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心软。
“夜笑离,你是个男人,吃亏的明明是我好吧,你这个占了便宜的人有什么好喊冤的?”
“谁说你吃亏了?我可是身心干净的初哥,而且,又是你主动的,当然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你必须负责,七天之后的大婚,不管用什么法子,我绑也要把你绑进洞房。”夜笑离瞪着她,她的憔悴与痛苦让他好心疼,该死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明明就是爱他的,是什么让她要舍弃自己?
“不可能,夜笑离,你放开我,不然我……”穆清瑶最怕他这样,这个男人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管不顾,若不弄清原因,他是死都不会放手的。
“不然你如何?又要吃了我?来吧,我洗干净了等你。”夜笑离好笑地说道,这个让她心疼又让他气苦的女人,不用点非常法子,怕是怎么也不肯说出缘由来。
“夜笑离,我……我不配嫁给你,你明白么?我不想害你,你身家清白,又有大好前程,娶我这样的女人,只会毁了你。”穆清瑶知道,用强,对这个男人根本没用,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不配?
这个词会从素来自信而又骄傲的穆清瑶里出来,让夜笑离真的震了震,回想起她被太子从刑部大牢带走后的事,不由心中一痛,莫非,她到底还是被太子或是公孙昊给害了?
所以,她才痛苦地想要逃离,所以她才会跑到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来独自哭泣?
心,被狠狠地被人刺穿,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女人,该死的,总有一天,他会将太子碎尸万段,将公孙昊剥皮剐肉喂狗,敢伤他夜笑离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天底下,除了你穆清瑶,再没有人可以配得上我夜笑离,穆清瑶,你不要自轻自贱,不要让我瞧不起你,我爱的穆清瑶,就算身为弃妇,也敢到晋王府来打擂台,敢将一干大家闺秀踩在脚下,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嫁我,说我是你的未婚夫,不是现在这个,遇到一点挫折就自怨自艾的怨妇,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你在我的眼里,还是曾经清纯干净的穆清瑶,是要这一生,唯一想娶的女人,所以,如果你是真的想为我好的话,就不要拒绝我,跟我回去,好好呆在家里,等着我用八抬大轿来,抬你过门。”夜笑离紧紧盯着穆清瑶,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就怕自己的话太重,可能会伤到她。
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涌上来,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这个男人,比她这个训练有素的调情高手更会说情话,总能戳中她的柔软之处,让她的心,没法狠下去。
可是,如果真是被那两个男人玷污了,她穆清瑶还没有这么大乎,就当被狗咬过好了。
她和夜笑离一样,把这狗屁贞操看成一张纸,撕了也就撕了,算什么?
可是,那不是贞操问题,也不是家族问题,而是,他们两个根本不能够在一起啊,会遭天遣的啊。
看她哭得肝肠寸断,夜笑离慌了,难道她真的那么在意贞操么?
可是,他真的不介意啊,好吧,他是男人,会恨那两个伤害她的男人,但她有什么错?
她是受害者不是吗?
再一次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泪,一颗一颗全吞进肚里,让自己一起感受她的苦涩。
“好难受,腰痛。”她偎在他怀里小声呜咽。
他心一愧,忙帮她解了穴。
然后,下一穆,她突然一掌推开他,拨腿就跑。
该死的女人,又耍心机。
夜笑离脚尖一点,便向前追去。
但这林子又密又大,这女人最擅长的便是逃跑之术,而他,自昨天白天到现在,十个时辰连眼皮也没眨,虚弱的身体有点承受不住极致的消耗,眼前一阵发黑。
但脚却不停,眼看着她的身体象灵猴一样在树间窜跳,夜笑离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骤然出手。
穆清瑶故意不走直线,在树枝间窜跳着,以求逃过夜笑离的追踪。
突然,腿被什么勾住一绊,她愕然地回头,就见一根白索象有生命的灵蛇一样缠住她的脚,她一弯腰,迅速割断,再一次窜走,但是,漫天的白素象一张大网一样缓缓罩下,向上,她根本跳不出,那就向左,可是,素带很快将她周身的树枝全都缠住,横七竖八,按照八卦章法定位,不论她从何处突破,都会被拦住,这个男人,竟然用素带给她建了个笼子,让她上天无洞,入地无门,想要用刀划破,手很快又被飞来的银色索带缚住。
穆清瑶再一次体会到,被裹成蚕茧是什么滋味。
“你是非逼我先洞房再拜堂么?好,如你所愿,现在就洞房。”夜笑离的声音由远至近,懒懒散散中,又透着咬牙切齿的怒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