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阵酸涩难忍,他恨亲娘,如果不是她一直对清瑶挑三捡四,一直瞧不起她,自己也不会越来越厌烦清瑶,他恨那个人,如果不是他在三年前突然让他练劳什子摩天功,他也不会三年不拢清瑶的边,不进她的屋,她早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了。
更恨夜笑离,如果不是他在自己和清瑶之间横插一脚,清瑶也不会变心,今天的事早就已成,清瑶就算再大的怨气,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就是不恨清瑶,真的一点也不恨。
就算知道,当初强了贺雪落,拔掉她的十根指甲全是她设计的,他也不恨。
恨不起来啊……
不仅仅因为对她有愧,更多的是,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真正喜欢的,在乎的,是清瑶。
人总是要在失去时,才知道曾经的拥有是多么珍贵。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象以前那么待清瑶。
一定将她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好好珍藏。
“走吧,还看什么看?做了这么下作的事,还想人家穆姑娘回心转意么?要不要脸啊。”一个认识穆表瑶的衙役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冷声道。
“侯府会不会被抄家?”看见公孙昊被押上囚车,穆清瑶有些黯然,曾经玉树临风,光彩照人的少年,怎么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你不忍心?”夜笑离道。
“没有,只是有些感概,对了,娘,府里好多下人都对瑶儿不错,瑶儿想救他们。”穆清瑶道。
“放心吧,不会被抄家的。”穆夫人唇角却露出一丝讥诮:“大锦朝英明伟大的皇帝陛下很有识人之能,象北靖侯这样的人才,岂会轻易将他打落泥泞,顶多也就是打板子,罚俸禄,至于公孙昊嘛,有贺初年呢,估计也不会太惨。”
穆清瑶怔住,娘亲怎么对朝中的情态看得这么清楚,比她这个在京城呆了多年的人还要明了得多。
“娘,您跟皇后很熟么?”穆清瑶忍不住问道。
“你是说十八年前那个婚约是吗?”穆夫人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若不说明白,清瑶和夜笑离都不会罢休。
“瑶儿,娘跟皇后娘娘是旧识,赐婚的事,娘现在就进宫去,会帮你解决的。”穆夫人道。
旧识?娘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妇,跟北靖侯是旧识,如今跟皇后娘娘也是旧识,估计贺相也是旧识吧。
“娘,瑶儿的外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如果穆家是商户,那么娘若有高贵的出身,只能说明外祖父家是清贵豪门了。
“一般般的人家,你外祖父他……他身子不太好,清瑶,你出嫁后这三年,娘都没在大锦,你爹也去了南楚,只把你两个弟妹带在身边,却是忽略了你,让你受苦了,瑶儿,娘……真的很愧疚。”穆夫人抚着女儿的脸宠,眼眶湿湿地说道。
“南楚?爹和娘都不在家,那江南的生意呢?没人打理么?”记忆里,穆家很大,也很富有,记得家里一个人工湖就足有好几十亩,而爹爹书房里的黄花梨木书桌足有一个讲台那么大,黄花梨啊,那可是奢侈品,一个小小的笔筒在前世都要买几十万。爹的一张书桌足可以让小康之家过两辈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