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万罗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勾丝人已经狗急跳墙了?”
“不错,也只有如此,才解释为何他们不惜动用好不容易才在六扇门内埋下的全部卧底。”赵寒点了点头,接着打趣道,“只是没想到你们天水城六扇门却像是个筛子一样,被人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渗透得彻彻底底。”
“这还是我前些日子告诉过你一些已经爬到中高层的卧底的名单,如今这天水分舵都被你筛过一遍,却还是有些漏网之鱼。”
“哎……都怪我之前疏于管理,才酿成今日之患。”万罗张了张嘴,脸上现出惭愧之色。
“无妨,这些很快就不是问题。”赵寒眼中划过一抹血光,笑道,“更何况,他们如果分散开来,我还得花费些手脚,既然他们自己聚集起来,反倒是方便了我们,正好一网打尽。”
“事不宜迟,那我们就赶紧去吧,不然的话,怕是让其他弟兄会落入到他们的陷阱中。”
天水城,玄武街。
自两三日前,六扇门像是突然发疯一般满城缉拿一些勾丝人命武者以及往昔犯了事却被包庇的勾丝人以后,整个天水城就陷入了逐渐慌乱的境地。
这些勾丝人凶残暴戾,和讲究温良恭俭让的晋人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在有心人的煽动下,这些勾丝人开始抱团闹事,引发骚乱,他们或是砸店抢劫,或是放火强 奸,逐渐的将原本还算安定的天水城折腾得失去了秩序。
这一路走来,赵寒清晰的感觉到一种末日般的慌乱感在整个城池内蔓延开,尤其是那些罪魁祸首的勾丝人,终于撕开了虚伪的面具,将他们狂躁暴虐,鲜廉寡耻,好吃懒做,贪得无厌的本性彻底暴露。
途中遇到好几家往昔生意不错的门店,大门已被被暴力砸开,地上还有斑斑血迹,一些勾丝人就大摇大摆的将这些门店占据,逼迫着鼻青脸肿的原主免费向他们提供各种美味佳肴,贵服华裳。
只是这些勾丝人太过粗鄙,再美的佳肴到了他们手中也如牛嚼牡丹,身上的衣物穿得再是华贵,也遮掩不住他们浑身骚臭以及沐猴而冠的气质。
对这些人渣,赵寒一路走来,一个都没放过,在五欲血影蛊恐怖的效果之下,这些勾丝人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没升起,就被血影蛊强行吞噬了一身精血,灵力,神魂,成了一张张纸片薄的人皮被黑旋风收集了起来。
这是赵寒动手之前的吩咐,他要准备一份大礼送给那些恶心的勾丝人。
唯有在前面领路的万罗,在亲眼目睹了赵寒这堪称邪法一般的恐怖秘法后,后颈一阵发凉,眼前这位赵公子看似人畜无害,但手段却诡谲的令人心悸,幸好同为六扇门之人,有同门之谊,若是对手,那恐怕……
想到这,万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先前那几伙勾丝人死时的情形,心中对赵寒更加的忌惮。
“快到了吧?”
就在这时,赵寒突然止步,他抬头望了望天,脚下有一波蓝色莲花状的玉莲蛊从地下钻出,冲着他摇曳摆动,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这又是什么东西?”万罗眼瞳一缩,以他宝丹玉液境的修为,之前却是没有发现丝毫的迹象。也幸好彼此是同袍,若不然自己今日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嗯,又有两名六扇门的捕快落入他们手中,不过玄武街整条街基本上都已经被勾丝人给控制住了。”
赵寒眼瞳中闪过一抹幽蓝色的光芒,很快脑海中就浮现出成千上万只玉莲子蛊传送回来的画面,整个玄武街全都在他的视界范围之内。
长约五里的玄武街,共计有商铺七十多家,民居两百多座,此刻盘踞了约莫接近两万勾丝人。
虽然先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听见赵寒通报的情况,万罗脸色异常难看:“赵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既然这些人都已经集中起来,那刚好一次性解决掉,我们也不必再赶去玄武街,只要把后面那些赶来的六扇门捕快拦住就行了。”
赵寒仰头看了看天,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目光深邃,像是穿透了前方的建筑,直面此刻盘踞在玄武街上的一众勾丝人。
万罗点头,然后迅速行动起来,很快就调集人马将整个玄武街封锁,就这还把他此刻能召集起来,且信得过的手下都用光了。
到了这时候,玄武街内的那些勾丝人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几个首领聚集在一处酒楼商议,同时派出两队人马朝着外边奔来,想要了解下情况。
“去吧,放心的去吃吧。”
赵寒眼中闪过一抹血光,掌心已经多出两只精巧的五欲血影蛊,这是他综合这些日子以来使用五欲血影蛊的心得体会,以及五毒教一些秘法后重新炼制的二代五欲血影蛊。
相较第一代的五欲血影蛊,二代五欲血影蛊除了保留一代的全部优势特点以外,还新增了十八种恐怖的毒性,这十八种强大的毒性在平时保持一种生克平衡并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直到其中某一种毒性出现变化,或增或减,便会打破平衡,生出一种连赵寒都无法确定的恐怖剧毒。
不过,这种毒性主要是针对太玄以上的命武者,对勾丝人来说太高级了,不是他们能享受得起的。
随着赵寒释放出二代五欲血影蛊,整个玄武街突然间变得安静起来,像是在某个瞬间突然被浸入到真空里,所有的喧嚣所有的热闹所有的人气统统消失。
赵寒脸上露出享受之色,此刻他双眼泛蓝,视界中可以清晰的看见从玄武街一首一尾两个方向,各有一道鲜红的血光如剃刀般扫荡而过,气势汹汹,无物可当,数息之间就几乎将整条玄武街扫掉了十分之一。
血光所过之处,无论人畜,皆无声息,原地只留下一张张比纸片还要薄许多的人皮,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