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们,难怪赵寒此前总觉得有些奇怪,这始灵境命武怎么像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一茬的往外冒,却原来都是熟人,除了那个半途出现的九指丐魔。
“哎呀,我怎么觉得这牛妖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古怪啊,好像认识我们一样。”
说话的是那名留着短发,背着一把比他人还要大的巨刃的男子,他五官清癯,从左眼角到右下巴有一道蜈蚣也似的疤痕,将他整张脸几乎一分为二,平添几分凶蛮霸道之气,更恐怖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刀意几乎将空气都扭曲,只一眼,赵寒就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爆掉。
“肯定是霸刀门的,打不过。”
赵寒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努力控制住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转头看向另外一人。
此人和先前那名霸刀门的始灵境命武有点类似,不是五官,而是气质,气息,想来应该是和霸刀门齐名的万剑阁的那位始灵命武。
两人气息相似,但又截然不同,若是细分下去,两者的区别又非常明显,这点从他们各自的兵器可以看出一二。
“难道是孔雀精转世,真是有够丑的。”赵寒看着此人背后像孔雀开屏一般散开的剑匣,忍不住吐槽。
最后一个人相对前面两个更有特色,一身道装,但前额和脑后却刮得光亮无比,只有两鬓留着长发高高树起,像是羊角,脸上更是挂着一张山羊状的青铜面具。
“就算要彰显身份也没必要这样吧,要不干脆在脑门上刻上青羊宫三个字得了。”
赵寒牛眼一番,肆意对这三名始灵境命武品头论足一份,然后就不再吭声,冷眼旁观起来。
哼哼,现在咱的大佬来了,咱不急了,慢慢玩。
“我怎么感觉这牛妖刚才是在对我们品头论足啊?”
“不错,那眼神,像是打量牲口一样,莫非我们几个在它眼中就是三头牲口?”
万剑阁和霸刀门两位始灵境命武相互对视了一眼,旋即默契的转头看向青羊宫的那位。
“别看我,我想打人。”青羊宫的这位始灵命武幽幽的说了句,额上青筋直冒,“我从它的目光中感受到了鄙视。”
虽然这造型打扮丑出了一个境界,但被一头妖族鄙视着实不能忍。
两万剑阁和霸刀门的这两位闻言嘴角抽抽,扶着小腹,很努力的才把大笑憋回肚子里。
青羊宫的始灵命武见状,面具下的脸孔登时成了锅底色,他恼羞成怒的伸手一抓,整个人腾空而起,灵力涌动间,一抹雪亮刀光璀璨如新月,斩向赵寒的四蹄。
对付一头顶多妖帅级的妖族,这位青羊宫的始灵命武并未动用全力,武道意志也没施展,完全依靠的是他浑厚的灵力,但饶是如此,这处山谷也是平地掀起怪风,卷起砂石,昏天暗地,吹得人脸面生疼。
“这始灵境的命武的确厉害,灵力浑厚远不是宝丹命武可以比拟的,但也不过也就是比我强一点点,等我突破宝丹境之后,分分钟就超过他了。”
面对青羊宫始灵命武的进攻,赵寒牛眼一翻,口鼻间喷吐的白烟越发急促,庞大去山的体型瞬间冲出,不躲不闪,竟是迎着对方皎亮的刀光蛮不讲理的撞了过去!
这一撞十分突然,完全出乎场中几位始灵命武的预料,尤其是青羊宫的那位,当直面赵寒那蛮不讲理的冲锋,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势不可挡”这个词语。
下一刻,璀璨的刀光挟着无匹的锐利倾泻而下,光影朦胧,璀璨升华,像是瀑流,狠狠地切斩在赵寒身上。
呛呛呛!
一连串亢锐刺耳的声响绽开,虚空中甚至生出点点火花,淡金色的流辉暴绽,赵寒那厚实的皮膜连带着身上那层黄金铠被直接斩破,血肉淋漓,但也仅此而已,随即赵寒的速度再度爆发,在青羊宫那位错愕的眼神中一头撞入他怀里,粗大锋利的犄角更是一 插 到底,将他胸口洞穿,直接挑到半空,鲜血狂飙,接着一路不歇,横冲十数丈,直接撞入山壁。
轰!
山谷内尘土飞扬,飞沙走石,山壁噗噗,抖落如雨碎石。
赵寒喘息着,额前独角上红紫二色交织,电光嚯嚯,将挂在独角上的青羊宫始灵命武电得焦黑。
“真是难搞。”
赵寒后退,把大半身子从山壁中拔出,脑袋一甩,把独角上的焦尸直接甩到地上。
“终于搞死了,胸腹都给破开,五脏六腑都和六七成躯体被电焦,神仙来了都没救了。”
赵寒大口大口喘息着,只觉身上火辣辣的疼,以大日琉璃金身诀和神魔九变反复淬炼的体格自依然被攻破,而且伤口处似乎有一股异力如同跗骨之蛆盘踞,阻挠着伤口的愈合,霸道凶狠,并且尝试着向伤口周边扩散。
这种感觉赵寒并不陌生,在进入白鸟秘境之前他就曾经历过,这种异力恰是对方的武道意志,若是其他没有凝练处武道意志的命武者中招了自然难以消除,但对赵寒来说,只要觅地闭关几个时辰就能将至消除磨灭,不算难事。
“好爆烈的脾气,这牛妖,看来不好降服。”霸刀门的那位始灵命武满眼赞许之色看向赵寒,“不过越是这样,降服起来才越有意思。”
“小心别像白日沙那样大意,阴沟里翻船。”万剑阁的那位哂笑一声,“堂堂青羊宫的长老居然被一头妖帅级的小牛顶翻,简直是把青羊宫的脸丢尽了。”
“该死!”
就在这时,一道怒吼声从那具被赵寒甩到一旁的焦尸上传出。
紧接着,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灵力就焦尸上传出,虚空震动,一蓬璀璨的光华亮起,氤氲滋生,霞光翻涌,一股霸道诡异的气机升腾而起,在这具焦尸上显化出一把宛若新月般的弯刀,刀光凛冽,刀意凄冷无情,诡谲而致命。
赵寒陡觉一阵毛骨悚然,虚空中有一道恐怖的杀机炽热沸腾,几乎要把空气都点燃,化作一道绳索,将他的气机牢牢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