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初级阴阳眼，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低阶灵体的痕迹的。
在楚康的凝视下，不远处的一颗“灵珠”内部并非是压缩的灵力，像是一颗轻轻跳动的心脏。
楚康也不好怎么形容，感觉就像是一块活着的人体器官，被外面的石块裹住了。
心生好奇的他很快就蹲了下来，想要进一步观察。
然而只是刚刚想要把手摸上去，一只枯瘦的手猛地窜出，抢在楚康前面将这诡异石头握在了手里。
“老板，多少钱啊这玩意？”
楚康迅速抬头，一眼便看到了这位开口说话的老头。
年龄约摸半百，脸上有几道皱纹的佝偻老头双指捏着楚康觉得怪异的石头，将其放在太阳底下透着光亮仔细观察着。
甚至将其放在耳边仔细倾听，最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要了，老板开个价。”
老头再次开口，看着前方好似没睡醒般的商贩询问道。
“老头，我这是灵珠，钱可买不来。”
老板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似乎是认为老头误打误撞进入了这里，觉得这枚灵珠形状漂亮，所以没忍住想要开口购买。
即便是黑市的最深处，也经常有普通人进来。
因此老板并不惊讶，只是开口解释。
“不收钱吗？”
老头嘴里嘟囔着，差点要掏出纸币的他，又用枯瘦的手把钱塞了回去。
而在这个过程里只有距离他最近的楚康看到了那些纸币的真面目……
“卧槽，冥币，这老头，哪家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先是用钱买灵珠，结果想的却是用冥币购买，加之年纪过大，楚康才会下意识地认为对方可能是老年痴呆。
“江湖规矩，以物换物吧！”
老头犹豫了片刻，然后用颤巍巍的手摸出了一张旧得发黄的符纸，然后又从裤带拿出一支崭新的笔，接着开始在上面哆哆嗦嗦地写着什么。
老板看着眼前的场景只是微微一笑，和楚康一样，他也觉着这老头精神有问题，反正现在没生意，就陪他玩玩吧。
“这是药方，虽然这些草药难找了点，但去一趟乡下，还是能弄到的。”
“老板你这是阴水入口，灼伤了喉咙事小，伤了五脏六腑，事可就大了。”
“我这药方没什么灵药，所以需要长期服用，每天喝两次，大概半年左右，差不多就能痊愈了。”
“可惜你碰上我太迟了，虽然能治好五脏六腑，但这声音，恐怕是没得救咯。”
老头越说越让人迷惑，只有老板面色愈发震惊，脑袋一片空白。
他几个月前去了一趟深山的阴灵之地挖灵珠，因为越是人迹罕至，阴森可怖的地方，灵珠越容易诞生。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座废弃古宅，刚刚进去准备休息休息，结果却陷入了鬼怪的幻境之中。
虽然拼死逃了出来，但也误喝了那诡异灵怪送来的水，因此才把嗓子弄成这副模样。
虽然肚子有些不适，但老板不曾多想。
现在听这老头一说，似乎还有后患，这叫他怎么不激动。
“老……先生看出来了？”
激动的老板开口询问一句，同时也换上了比较尊敬的称谓。
“老江湖走南闯北，见识总少不了。”
“这阴水并不算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还有一桌丰盛的饭菜等着你吧？”
老头微微一笑，三言两语，便把对面的男人说得浑身打抖！
“的确，我误入一座废弃古宅，刚刚休憩片刻，便发觉已然穿越到了古代，那俏丽的小妾催我赴宴，本意拒绝，但身体却难以抵挡。”
“不自觉地跟着上去，只是一会便被那丰盛的菜肴迷了眼睛，刚刚入座，娇美的小妾满上了一杯醇香无比的美酒，我一时没注意，贪婪地将其喝下……”
“诶……拼命从幻境里挣脱出来，才发觉自己已然踩在了木桌上，正准备把头套进面前的绳子，差点自缢！”
“再看看脚下的整齐摆放的食物，哪里是什么美酒菜肴，不过是死老鼠，发霉祭品和脏水罢了。”
听着老板悔恨无比的叙述。
楚康只觉得有些诡异。
“上一秒还在废弃的现实，下一秒到了豪宅还有美人相伴，很明显这是陷阱啊！”
“这老板敢一个人进深山老林，肯定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怎么连这种东西都判断不了真假？”
“奇怪。”
这老头似乎也对老板的叙述有些上瘾，当即坐了过去，准备聊聊细节。
楚康还准备继续偷听，却没成想进入帐篷里的秦建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狗日的，哪个王八蛋泄露了交易很重要的消息，妈的这群老东西，个个跟见了美女似的把老子往死里宰！”
“靠，老子一个都不请，看把你们给能的，不知道的话，全世界就你们几个死物鉴定大师呢！”
秦建没有留一点面子的意思，一路大骂着。
附近的凶狠保镖虽然脸上有些不满，但也根本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毕竟如果他们算是豺狼的话，那么成名已久的秦建，则是真真实实的猛虎了。
“走吧，康子。”
“本来还想带你见识见识，但要真和这些老奸巨猾的东西打交道，我还怕带坏了你。”
“诶，明天有空去下面的县城里找找，不剩几天了，希望能找到一个能用的死物鉴定大师吧？”
秦建叹了口气，示意楚康跟上自己离开。
不料两人前脚还没迈出，身后就传出了一个自信满满的声音：
“阁下且慢，要是不嫌弃的话，想必老朽可以胜任您需要的这个职务！”
刚刚和老板聊得火热的老头，心里也是觉得那突兀出现的古宅可能藏着某些秘辛。
正愁自己没有人手的时候，老板却是朝那边骂骂咧咧的秦建努了努嘴。
老头心领神会，也不拖沓，直接开口叫住了即将离开的两人。
“你也是死物鉴定大师？”
秦建摸了摸下巴，总觉得有点不大靠谱。
不过老头对于秦建的怀疑并不在意，毕竟像他这般全国上下跑来跑去，整天在深山老林和机关灵怪斗智斗勇的，很难留下什么名气。
“大师谈不上，略有研究而已。”
“见过的死物大概……四位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