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课程在大礼堂里引发了轰动的效果,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为大家对这门课程有多么好奇,毕竟原本作业就已经够多的了,再加一门课简直是雪上加霜。
不怨声载道就不错了。
但当嘉佰莉穿着巫师袍亮相之后——
“她可真漂亮啊!”
“我们学校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老师吗?”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上这门课!”
发出这样声音的不止是男生,女生也是眉目闪烁。
这是因为嘉佰莉有一种极吸引人的气质,这种气质使她对生物有极强的亲和力,只有精神强大的巫师才能抵消这一影响。
虽然是选修课,但几乎所有人都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在一张用来汇集学生信息的纸上点亮了自己的名字。
即使是嘉佰莉离开之后,礼堂里也到处都是讨论她的声音。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赫敏,尽管她也报了这一课程,但她显然是出于好学的本质,因此她更关注这门新学问的实质内容而不是老师长得怎么样。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坐得比较远,导致她没太看清嘉佰莉的容貌,否则肯定又会生出其他的疑问。
“所以,魔法阵学是什么?”赫敏问。
“一门新学科。”尤涅佛回答说。
“这我也知道,你能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赫敏不满地问,“霍格沃茨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增添一门新课程呢?而且还是O.W.L不会考的内容。”
“你为什么要问我呢,这是霍格沃茨高层的决策,作为学生的我又能知道什么。”尤涅佛插了一颗小西红柿咬了一口,“再说,这门课是选修课,你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
赫敏死死地盯着他,可能是被尤涅佛无所谓的语气所触怒。
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敷衍过她。
过了一会儿,她爆发了。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她怒道,“前天晚上的光柱,和漫宿新出现的光芒是一样的,而且之后,漫宿也发生了那样大的改变,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她紧绷着脸,把银餐刀和银叉子狠狠插在面包上,向两边猛用力,就见面包被干脆利落地分尸成两段,看上去简直是要把某人也一起撕成两片一样。
她把其中一段面包塞进嘴里,咬牙切齿。
吞下去,喝了一口牛奶,又恶狠狠地说:“而且,那天晚上,你不仅没进漫宿,甚至没回休息室!”
“昨天也没见你人影!然后今天就有新课了。”她说,“你当我是笨蛋吗?”
“额——”尤涅佛看过去,“漫宿且不谈,我没回休息室你是怎么知道的?”
沉默,降临。
轰!
只见赫敏拿起一本超级厚的书拍在桌面上,餐盘和餐具立刻跳了起来,即使他们已经施过消声咒,但造成的震动还是引来其他人的注目。
下次应该再加个减震咒,尤涅佛想。
赫敏则气得涨红脸,站起来,拿起另一段面包,离开座位。
“你不吃了么。”尤涅佛问。
“我吃饱了!”赫敏愤懑地踢了一下凳子。
所以,为什么你吃饱了还要带上面包。
看着赫敏怒气冲冲地离开礼堂,大概是先去图书馆又或者是教室了,尤涅佛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还不好让她知道。
不然,以她的性子,是一定会追根问底的。
他不由回想起邓布利多告诉他的关于隐德莱希的事。
……
前天夜晚,邓布利多的话题忽然从嘉佰莉转移到隐德莱希,尤涅佛是有些诧异的。
因为,这两件事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但没用不久,他就知道,邓布利多与其说是要告诉他事情的始末,倒不如说是想探究他。
当时,邓布利多从沙发椅上站起来,走到那木质高台边,并招呼尤涅佛也跟过去。
只见那高台上放着一本看上去年代相当久远的古书,书的封面是黑色的,材质则有些奇特,相当厚,有些像牛皮纸,但纹路要比牛皮纸更加粗犷。
“这是黑龙皮。”邓布利多说。
“黑龙皮啊。”尤涅佛叹道。
他也想要一本黑龙皮的本子。
邓布利多用魔杖点开那本书,里面的泛黄纸页一张张地翻开,上面用黑银色的墨水,书写着一行行的时间、姓名与地址。
纸张翻动的速度相当快,但尤涅佛还是眼尖地瞅到几个熟悉的名字:
邓布利多的名字、几位教授的名字、伏地魔的名字......
最后,纸页翻到有字迹的最末一张,最后一行赫然写着:
1991年8月4日,尤涅佛·歌瑞尔,以及一列相当详细的地址。
而在他的名字之上,则是隐德莱希的信息:
1991年8月4日,隐德莱希·罗尔,后面跟着罗尔老宅的详细地址。
尤涅佛扫了一眼,将该地址牢牢记住。
“这是准入之书,它会记录下英国范围内所有十一岁以下发生魔力觉醒的小孩子的名字。”邓布利多说,“每年七月底和八月底,麦格教授都会来确认允许入学的小巫师名单。霍格沃茨就会按照这个名单来发放入学通知书。”
他看过来说:“是不是很有用?这是创始人留下的。”
尤涅佛点点头。
“但您到底想说什么?”他问。
邓布利多指着隐德莱希那行的“8月4日”说:“那天凌晨约莫是三四点,我在卧室睡觉,但忽然从梦中惊醒,因为梦里出现了一个让我感到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尤涅佛问。
“格林德沃的声音。”邓布利多说,“你应该知道格林德沃吧。”
尤涅佛点点头。只是,邓布利多何以知道这一点?是宾斯教授告诉他的吗?
邓布利多继续说:“当时,我已经有几十年没听过他的声音了,我想这是我为什么会惊醒的原因。”
听上去就好像有一段缠绵悱恻的往事似的,尤涅佛想。
但他无意于糟老头子的感情史,他更关心发生了什么,8月4日凌晨三四点钟,不就是第一次漫宿集会解散的时间么。
“所以,格林德沃说了什么吗?”他问。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在梦里,他用一种既惊喜又凝重的声音说——”
他停顿一下,换了一种更加严肃的语气:“未来,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