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反，格林德沃先生，曾经的我是个孤僻且冲动的人。”
格林德沃点了点头，显然他对伏地魔的过去并不陌生。
“但毫无疑问，面对哈利的时候，我有些……失去理智。”
“是太过相信命运了么？”格林德沃一下便抓到了重点。
“是的，当时的我被命运折磨疯了，以为杀死哈利和纳威，就能获得一切。”
伏地魔怔怔的望着手杖，眉头紧锁道，“直到听你讲述了你的遭遇，我才意识到，或许也有人在暗中影响我。”
“能判断出是通过谁么？”格林德沃问道。
伏地魔紧皱眉头，无数人的影像在脑海中不停的翻滚，但却始终停不下来。
“缄默人，你觉得他们跟观察者，会是一拨人么？”伏地魔忽然问道。
“不，那肯定不是，缄默人存在的时间更加久远。”格林德沃坚定道。
“那我就想不出有谁了，除非我认为每个人都可疑。”
伏地魔放弃思索，他不想陷入怀疑的漩涡。
“看，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窘境，敌人隐藏的太好了。”格林德沃叹息着说道。
“他们也可能是通过诅咒来影响我，我觉得这个可能很……”
伏地魔尝试进一步排除心中的疑虑，避免将来对身边所有人产生不信任。
但格林德沃看傻子一样的目光，让他停了下来。
“好吧，我找不到那个人，如果他真实存在的话。”伏地魔有些颓然的说道。
“你觉得，发生在你我身上的事情，代表了什么？”格林德沃问道。
“斩断整合权利和思想的人，格林德沃，你不必拿这么简单的问题考验我。”
伏地魔整理了一下单片镜说道，“而且，虽然我想不到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但是莉莉·波特，绝对有问题。”
格林德沃忽然眼睛一亮，道：“你觉得那条咒语……”
“古老的充满‘爱’的咒语，这是专门为我发明的么？”伏地魔一脸不屑的问道。
格林德沃沉思起来，而他的眼睛则越来越亮。
“很有可能，伏地魔，或许……不，一定，观察者一定帮过莉莉，甚至莉莉本身也可能是观察者。”
他看起来比伏地魔还要兴奋，或许他把这些年的抑郁，都算在了这个组织头上。
“是的，但她死了，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还是先说政治遗产问题吧，格林德沃先生，这是我的主要目的。”伏地魔道。
“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格林德沃道。
伏地魔点点头，示意他提问。
“我怎么确保你那歪了的眼光，能不犯之前那种错误？”格林德沃问道。
“歪了？”伏地魔疑惑道。
“是的，你能看到本质，但却把它用在谋夺权利、追求永生上面，而不是放眼全局，看向巫师界的未……”
“你是说保密法？”伏地魔打断并问道。
格林德沃点点头，他说的就是这个。
在他看来，打破保密法是巫师获得自由与解放的唯一方法。
伏地魔显然明白格林德沃的意思，但他的目光中，却闪烁出不一样的色彩。
“事实上我以准备打破这个法案，以美洲的那个国家为试验田，只不过……”
伏地魔越说，双眼之中光芒越盛。
“我忽然觉得，也许观察者会再次出现阻止我，就像他们上次阻止你一样。”
伏地魔的话，让格林德沃一愣。
他错愕在原地许久，忽然兴奋的站起身——这让刚刚偷偷爬到他身上的安东尼奥，再次被甩落在地。
“这确实是一个方法，我们要把他们从老鼠洞中赶出来。”
格林德沃兴奋的在房间中徘徊，路过躺在地上撒娇的安东尼奥时，他还兴奋的踢了一脚。
“啊……”
安东尼奥大喊一声，顺着房门滚出，一路在楼梯上磕磕绊绊，并且传出“乒乒乓乓”的回响。
走出门注视着安东尼奥落在最远处后，格林德沃重新回到房间。
此时，他脸上的兴奋之色少了不少。
“我之所以反对保密法，是因为它让我们变得安全，而且是用谎言的方式，让我们自以为自己很安全。”
格林德沃的声音变得沉重并富有感染力起来，这与他之前沙哑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区别。
“但从本质上讲，保密法只是让我们变得懦弱，不再居安思危，只以为这片洼地便是我们的乐土。”
伏地魔缓缓点头，他对格林德沃的这个想法，还是颇为认同的。
“或许，这个保密法本身，就是那个观察者搞出来，弱化巫师界的。”
格林德沃听了伏地魔的话，狠狠的点了点头。
“如果从这个角度看，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甚至可以说……非常有可能。”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狠辣起来，随后又徒然的坐在床边。
“可惜我老了，即便能用你的魔法恢复年轻时的容颜，但心一旦老了，就没有动力去完成这么远大的事业了。”
伏地魔笑了笑，并轻咳一声。
“你？”
挑眉望向伏地魔的格林德沃一愣，随后眼中再次升起光芒。
“如果是你的话，希望很大，但你需要更谨慎，如果只是像我一样，或是像你之前……”
唠唠叨叨的格林德沃，声音渐渐变小。
因为他发现，伏地魔正一脸玩味的望着他。
“是啊，你经历过一次了，想来这一次会足够谨慎。”格林德沃有些失落的说道。
看得出来，他更希望坐在对面的是自己，而不是伏地魔。
只可惜岁月催人老，纵有万丈雄心，也抵不过时间的研磨。
“这一刻，伏地魔，我忽然明白你为什么追求永生了。”
格林德沃苦笑着说完，伸手抓向自己的脖子。
他的手仿佛在那虚无的地方抓到了一点什么，随后猛地一拽，一个黑色带着吊坠的项链被他拿到手中。
“死神勋章，拿着它，那些人会来帮助你的。”
格林德沃右手摊开，项链划出。
链子挂在他的手上，死亡圣器标志形状的吊坠，则在下面摆动起来。
伏地魔伸手想要接过，到了一半却忽然停住。
“那些人，都值得信任么？”
这个问题让格林德沃一愣，他思索片刻道：“不值得信任的，应该都已经走了吧。”
但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信。
“我会给你整理一份名单，伏地魔，那会是一份通过厉火测验的名单。”
格林德沃自信道，“相信我，那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第十五章 死神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