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薄景行的话语如此温柔真挚。
绝不仅仅是花前月下时的虚伪情话,一字一句都真真切切的让人心痛不已。
秦伊人泪流满面,低声细语道:“景行……不管我们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再忘记你的。”
“我相信你。”
薄景行怜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温柔的像是无形的叹息:“明天早上我陪你回江海,你刚刚康复,情绪波动对你身体不好,什么都不要想,早点休息。”
秦伊人哭着点了点头,眸光潋滟的含着水色,目送薄景行离开。
短短一天内,她得知了难以想象的事实,需要独自安静片刻,慢慢整理脑海中混乱的思绪。
纤细的身影安静的坐在床边,秦伊人抬眸望着窗外温暖的阳光,黑白分明的眼中黑漆漆的,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最近这段时间,她从游戏中察觉到的细微不对,刚刚出门时见到两种完全不同的帝都……
所有的困惑都随着言夏夜的到来而得到解答。
绯色的唇抿了抿,秦伊人慢半拍的意识到薄景行为了瞒住她,花费了无法想象的努力和代价。
比如她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游戏里的情况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或者说薄景行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默默感慨钱真的是万能的,秦伊人疲倦的躺在床上,想起那个匆匆见过三次的男人。
——楚昔年。
按照夏夜的说法,他是她现在的恋人,她女儿的父亲,同时也是别的女人的丈夫。
且不说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看她因为薄景行成为杂志上人人唾弃的坏女人,就知道她……秦伊人应该是很喜欢楚昔年的。
更何况,既然她和楚昔年已经有了宝宝,说明他们两个人已经做过那些让人害羞的事……
完全找不到类似的记忆,秦伊人哭笑不得的闭了闭眼睛,愈发清楚的意识到,无论从任何意义上来说,现在的她真的配不上薄景行。
要是她身为黄倩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她和薄景行甚至都没有发展到接吻的程度,却不料突然和其他男人有了宝宝。
很难猜测薄景行是如何看待如此荒唐的现实,秦伊人洁白的侧脸埋在枕头里,心中一阵阵的刺痛。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楚昔年仅仅是见过三次的陌生人。
潜意识告诉她,楚昔年不会伤害自己,让她很难对他生出恶感,仅此而已。
而她真正熟悉并且依恋的人,在她恢复属于秦伊人时的记忆之前,肯定只有薄景行一人。
尤其当她知道薄景行不言不语的等了她五年,甘愿错过人生中无数次的机会和未来……
感动和歉疚相互交织,她的心情复杂沉重,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薄景行……”
轻轻呢喃出男人的名字,秦伊人抬眸望着天花板,清美的小脸上满是茫然,“你说,我到底该如何做呢?”
……
翌日早上。
薄景行临时调用了私人飞机,吩咐司机开车把三人送到机场。
省去买票检票之类种种程序。
三人各怀心思的走进飞机,言夏夜选了靠着舷窗的位置,秦伊人犹豫一瞬,默默坐在她的身边。
“景行少爷,二位小姐,各位想喝点什么?”
身着制服的空姐捧着托盘上前,毕恭毕敬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说话间。
空姐眼尾的余光一直往薄景行身上瞄,眉眼间的神色带着说不出的蛊惑和性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言夏夜最先注意到这点,抬起手肘轻轻碰了碰伊人。
虽然楚昔年已于昨夜赶回江海,正和宝宝期待着秦伊人的归来。
但是对于现在的秦伊人……黄倩来说,楚昔年只是个陌生的男人,薄景行才是她的正牌男友,肯定不能容忍空姐明目张胆的挖墙脚。
秦伊人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慢半拍的回神。
刚一抬眸,正好看到空姐很不小心的把手帕掉在薄景行脚边,姿态妩媚的半跪在地毯上捡东西,制服的领口扣子开的很低,露出雪白迷人的事业线。
心中的困扰瞬间被眼前的困扰取代,秦伊人酸溜溜的瞟向薄景行,看他有没有被空姐所吸引。
价值不菲的桌子对面,薄景行低垂着眼眸。
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仿佛根本没有在意空姐的示好,自然也没有拒绝空姐的行为。
而空姐像是得到某种鼓励,纤细的手指软绵绵的拿不动那张手帕,摇摇晃晃的趔趄着,装出不经意的样子摔倒在薄景行的膝上。
嗯……
事业线落地的摔法。
同样作为女人,言夏夜露出叹为观止的表情,猜测这下子肯定很痛,看来心机女也不是好当的。
秦伊人可爱的皱着眉头,皮笑肉不笑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话音未落。
薄景行已经留意到腿上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二话不说的把她推开。
空姐娇呼一声,没骨头似得跌倒在地,脸色微红的说:“抱歉,景行少爷,都怪我不小心……”
“嗯。”
薄景行打断她的话,言简意赅的说:“小倩喜欢草莓汁,快点准备。”
空姐委屈的眨了眨眼睛,维持着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好的。”
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秦伊人一眼,不甘心的去准备果汁了。
秦伊人哑然片刻。
她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就已经有女人盯上薄景行。
看来,过去的五年里,薄景行要面对的诱惑,恐怕比她想象中更加夸张。
而薄景行竟然真的能坚持等她回来……
心中颤了颤,秦伊人神色温柔的望着一米之外的男人,嗓音很轻的说:“景行。”
薄景行立刻向她看来,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关切:“嗯?”
“……”
秦伊人欲言又止,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话,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薄景行好看的眉头挑了挑,没有不解风情的追问她,而是轻描淡写的勾起唇角:“别急,从这里到江海,只要两个小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