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水袖和碧荷宿在一张塌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窗外月光盈盈,柔和的光线照亮的室内微明。
枕下是散发着淡淡梅香的枕头,水袖睁着一双大眼睛怎么也睡不着,生怕吵醒了碧荷,只能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抓着被子的一角,发起呆来。
哪料,背后传来轻柔的呼声,“水袖,你睡着了吗?”
碧荷露出笑意,摇摇头,翻转回去,两个小姑娘面对面,一阵无言。
“我睡不着,今日,县主对我真的很好,她从未把我当做侍婢,连我嗜甜都暗暗记下,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主子,心情,难以言喻。”
碧荷将小手探出被窝,捏了捏水袖的脸颊,“主子的性子就是这样,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侍候县主的时候吗?”
提及初遇的乌龙,两人默契的笑出了声。
碧荷摆成一个大字,平躺在温暖的被褥上,“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了,县主快生日了吧?”
水袖疯狂点头,两人对视一眼,打定了主意要替县主过一个别开生面的生辰。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县主的门,奇怪的是,床榻上并没有人。
两人在府里找了许久,才在书房里寻到那抹熟悉的声影。
碧荷推门而入之时,林清晚正掩着嘴打哈欠呢,一双杏眸水雾朦胧,恹恹的冲两人招手,“早上好啊。”
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水袖一个没站稳,就扑了进去。
对上林清晚诧异的眸子,嘿嘿一笑,“县主,您有什么打算吗?”
“啊?”林清晚还在想古籍里的药草配伍,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并没有意会到她的意思。
碧荷看不下去了,插了一嘴,“主子,您的生辰快到了,您有想过要怎么办吗?”
林清晚愣了愣,办?脱口而出,“我的生日不过也罢。”
她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真的觉得没有多少必要,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让我多研究研究这些古书……”
“县主!”碧荷和水袖异口同声的叫出声来,嘟起嘴,“这不是故意让奴婢们难堪吗?哪有县主给婢女过生日……婢女不伺候县主过她的生日的道理啊!”
最后林清晚笑了笑,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她醉心研究,不想在生辰上浪费时间,但不代表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自己执意因为婷月的病而推脱的话,恐怕还会给婷月造成心理负担。
与其找借口推脱还不如坦然接受,就是不知道半个月以后自己的生日会是怎般场景。林清晚作为一个自尊心要强的人,她可不希望到场的人十根手指头能数的过来,但也绝不希望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自己的生日宴会上掺合,把好好的一场宴会变成了官宦们阿谀奉承的借口。
不过细细一想,她自从穿越之后,就没有大肆的办过生日了,爹爹对她极好,生辰时会为她煮上一碗香喷喷的手擀面,一想起那个味道,她就怀念,小馋猫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太好了!县主,你且安心等着,我和水袖肯定把你的生日宴会给操办的漂漂亮亮的!”
“生日有什么好的,无非是各人欢笑,把酒言欢。”林清晚对水袖碧荷说。
本在议论的两个人停下了,没有了方才的叨扰,寂静无言。
突然,水袖好像被人打了鸡血,有些激动,那模样,就差没有抓住林清晚的肩膀死命摇晃了。
水袖张了张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气氛犹如冰窖,冷冻片刻,这是反应过来的水袖才说:“怎么可能,县主,这种事情可是除了人生几大喜事之后必须做的事情呢。”
碧荷也跟着符合,语言恳切的对着素月说:“县主,这些事情可不能忽略呀,我们这些婢女倒是无所谓,毕竟数年没过过生日了,但是县主的生日怎能耽误呀。”
想到皇帝和顾怀瑾,林清晚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生日怕是不能安安静静的过了,她怎么就忘记了皇宫里的习俗呢,没有简易,只有大办特办。
碧荷说,水袖这才点头,同意了碧荷的说法。
“本来奴婢们已经无法过自己的生日,如今真能在县主生日这里沾一些好运,体验一下过生日是什么感觉,而如今县主拒绝,实在实让奴婢们伤心呀。”水袖说完,竟然还有些抽噎。
水袖一哭,林清晚便没法,她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哭,一哭起来便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林清晚只好同意了,看见两个婢女破涕为笑,林清晚无奈摇头,“好了好了,最看不得你们这群小女孩哭鼻子,眼泪擦擦。”
水袖和碧荷点头,用丝巾擦拭了眼睛。
“其实生日应该很好玩吧。”林清晚说到。
谁知这句话刚说出,两个原本还在擦眼泪的女子突然激愤了起来。
“县主,女婢给你说,生日宴上的糕点食物可好吃了,要不是奴婢的身份卑微,早就上去尝一尝那御膳房厨子最拿手的绿豆糕了。”水袖说着,居然还在想要着那种味道,垂涎许久。
林清晚捂嘴,有些想笑,这孩子,就算没有在生日宴上偷吃过,私底下想必也顺过御膳房糕点呢,她在太后那里得的糕点多数都进了她的肚子。
旁边的碧荷看着林清晚在捂嘴笑,自己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巴掌拍在了水袖的肩膀上面。
这一下子,水袖从那幻境中吓醒,对着碧荷,有些呲牙,说:“你干什么呀,没看见我在回味吗。”
“瞧你那样子,县主都在笑你呢。”碧荷说着,还递了个眼神过去。
水袖顺着她的目光敲去,果然林清晚正将衣袖捂在鼻子下面,只见林清晚的眼角微微上扬,正如碧荷所言。
笑的很欢。
“不过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能够在这个地方过上生日。”林清晚说,但是她所说的这个地方并不是普通的王府,又或者皇宫,而是指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