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婷婷有些吃惊,想来太后应该是之前做了功课的,知道自己是谁。【】
有些慌忙的,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臣的确是孟远行的女儿。”
她虽为女子,但是却在朝中文官,而且任职是武将,行礼的时候也都是行的,武将之礼。看上去颇有几分飒飒之风。
“好了好了,到我这里也不用拘谨,说起来,我记得你好像跟侯家的那个小子有婚约是不是。”
太后娘娘记性显然很好,毕竟这种事情应该不会有人特意去告诉她。
孟婷婷眼睛亮了亮又暗淡了下来:“臣的确是跟世子有婚约。”
“好好好,我倒觉得你们两个青梅竹马实在是般配,他那个人呀没个正形,正好让你管教管教他。”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又转过身来,看着林清晚。
“你上次给我开的药,我吃了之后感觉身子好了不少。”
“刚刚见到您的时候,还想问着来着,若是觉得情况有所好转的话,日后我再给您仔细看,诊之后再调剂一副药。还有着针灸,我还得给您再做一回。”
林清晚在她面前落落大方,倒是一点都不扭捏。
“我呀,这是心病,可是我也觉得你是个有能耐的,我这病虽然没有完全好起来,但是确确实实强了不少。前些日子我让人捎了一封信去匈奴。”
说完又低下头不再继续说了。
“若将来有机会的话,想来公主,她也是想要见您的。”林清晚不擅长于安慰别人这种事情。
“她想不想见我,怨不怨我,我如今是不可能知道的了,只是觉得我曾经对她确实有亏欠,如今这辈子也弥补不上了。”
想一想她做皇后,又是继任的皇后为什么一定要慷慨大气明事理,要让自己的女儿受苦呢?若是当初自己,不为虚名所累,女儿也不至于和自己分隔两地受那么多的苦,终究是自己贪心了吧!
她求了这些虚华的荣耀求了一辈子,可到最后身边竟然连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最心爱的女儿也因为自己一时的糊涂远嫁他国,恪守异乡。
“不知太后娘娘说的,可是怀柔公主?”孟婷婷突然插嘴道。
“是呀,她的封号是怀柔。”听了她这句话,不由得一愣怔,女儿出嫁的事情,虽然闹得沸沸扬扬的,但这个小丫头片子应该还不至于知道的,要么就是有听家里人讲起过,要么就是…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臣曾经有幸见过一次公主…她过得应该很好。”
想一想那个在阳光下挥鞭纵马,告诉自己,她再也回不去了的公主,笑里虽然带着苦涩,可始终面目上是饱含着幸福的。
“我曾经想回去,但就这么贸然回去的话,总会有人把拿这件事情作笺子,去围攻我的母后,那又何必呢,我如今过得很好。”
“我给她写了很多年的信,可她始终没有收到…我以为她怨恨我。”
孟婷婷皱眉:
“我说一句话,您不要觉得恼火,公主说这些年来您一直都没有给她书信往来,她给您写的信也宛如石沉大海…我想着其中可能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误会。”
不管再怎么仇视自己的母亲,孤身一人去匈奴,怎么可能不想念家乡,怎么可能一直忍着,不跟自己家里的人联系?
太后听到这里,整个人觉得心都揪了起来,难不成她跟女儿这些年段联系竟然是有什么人从中作梗吗!
想一想自己这些年来孤身一人在皇陵守陵,为自己的女儿祈福,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真是觉得可笑,看样子她倒是给什么人腾位置了!
太皇太后稍作思量,便有了计较:“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咱们暂且不提,过几日就是秋猎了,有些事情呀,还是要交给你们。”
说着她拍了拍手,身后便出来了一群宫女。
这一群宫女都是她精挑细选过的,为的是平日里在她们身边贴身侍奉。毕竟是大家闺秀,总不能让他们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
“你们两个各自挑一个伶俐的,先凑合用着,过两天我还要请教习嬷嬷过来教你们呢。”
她们两个毕竟不在京中,很多精中的礼节都不懂得,也需要让嬷嬷简单教一下。
“那就谢过太后娘娘了。”林清晚带着孟婷婷欢喜道谢。
“有什么谢不谢的,能为老五做点事儿,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不然的话我这么一个老婆子,终日守着青灯古佛,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好活着了。”
她目光深远,心里却暗自做了打算,女儿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前十年她一直心灰意冷,后边又因为先帝去世,皇帝登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耽搁了。
对她来说,她作为皇后的职责已经做完了.
她现在要做的,是对得起自己那么多年的付出,是给自己一个公平的说道是去好好看看自己疼爱思念了一辈子的女儿。
随后她又转过头来看着林清吧目光之中饱含着长辈对于晚辈的期望和喜爱。
“放心好了,绝不叫他们为难你,所以说这宫中规矩繁杂,但事实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记住了就好更何况有哀家带着你们,没人敢轻视你们的。”
当今皇帝重孝,自己当初之所以隔了那么久才去为皇帝守灵,也不过是因为害怕别人说,皇帝陛下不留情面,不记恩德,刚刚继位就驱赶太后。
就算是现如今不管和父亲之间,长辈之间有什么样的龌龊,也绝对不敢轻易的表现出来,以免让皇帝陛下怪罪。
“晚晚才不怕呢!晚晚知道太后娘娘一定会保护好晚晚的,晚晚也绝对不会随便给太后娘娘惹麻烦。”
太后接连笑着说了好几声的好。
她们来的时候正值上午,是用过了早饭之后,过了没多久就被塞进皇宫中来。
太后娘娘跟他们拉东说西的,说了好些话,觉得自己有些乏了,便去休息了,让她们自己在屋中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