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仰头去看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一个40来岁面目慈善的老爷。【】
见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满是和善与亲切,心里便放下了几分戒备,掀开了自己的衣袍,双膝扣地,便是一拜:
“清泉这里见过师傅!给师傅磕头。”
不知道什么是拜师礼,但总觉得师傅就是用来磕头的…噢不是,师傅就是磕头来拜的,就好像当初老贼不也是让他磕头拜的师傅吗。
想到老贼心里又一恍惚,老贼虽然有时对他动辄打骂,但是偷东西的时候,好吃的总是先紧着自己…只可惜陪了自己好些年的老家伙也死了。
“好好好,看你是个乖孩子,快起来吧。”
林山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连忙站起来扶起来这孩子。
“你在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只不过有一点要叮嘱你这王府并不是我家,所以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一些,过一段日子我带你出去了便可百无禁忌…知道你们小孩子玩心大,到时候带你出去玩。”
他看着孩子拘谨非常,只觉得仿佛是看到了当初的晚晚,暮光之中更添了几分怜爱。
林清泉见他言辞诚恳,眼眶微微泛红:“谢老爷和小姐的救命之恩。”说完擦了一下眼泪,又跪在了地上:
“我以前干的都是混账事儿,为了活命才干的,以后我保证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好好做人。”说着又呜咽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说你是好孩子呢,不然的话也不会领养你。乖乖跟我爹学习东西,剩下的有什么缺的,都告诉我,我慢慢给你补。”
林清泉长这么大,还没有什么人这样温柔的对他说过话,捏着自己的衣角,有些羞怯。
如此,这个小孩子便是定下了,暂时在王府里住。
她去了前厅,却见顾怀瑾皱着眉头:“那是怎么了?才一见你就愁眉苦脸的。”
顾怀瑾叹了一口气拉过她的手,带她到一旁坐下来:
“太子说是今天下午就过来,他倒是也有几分本事,我都把他的人逼到死角里了,还能够放下面子来跟我做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林清晚等着这人要是能坐上太子,心中自然是有几分城府的,若是连这节儿气度都没有的话,恐怕早就被人拽下来了。
顾怀瑾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的思量:
“他算个什么心机深沉的主呢,其实我也不明白,父皇也算得上是,一位睿智明君,就连他娶的那一位妻子也是心思缜密的人,只有这一个太子狂妄自大,脑子没有,做事倒是挺麻利的。”
“你倒是跟我说说,他究竟有多没有脑子?”
“能够做出宠妾灭妻的事儿,就已经足够没有脑子了,尤其他这个妻子还是他身后最大的助力他舅舅的女儿。若不是因为,他与将军府之间相互支持,缺一不可,恐怕将军府早就倒戈了。”
毕竟这上头还有皇后压着呢。
将军现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将所有赌注都放在这个不成器的太子身上。
听到这个林清晚,就算是再不明白什么朝政局势也算是明白了,能把自己背后的大靠山得罪的一干二净,这人脑子,八成是让人开了瓢吧。
她吐了吐舌头:“恐怕不单单是没脑子了,连命都不要了吧。”
“他自行是乖张,可是终究是嫡系血脉,只要没有犯下滔天大罪,多半是没有办法罢黜的。”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子,不知在盘算什么。
“甭管他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这样的人迟早会有人来收他的。”
不知是一语成谶,还是林清晚真的长了一张乌鸦嘴,太子后边儿的结局还真不大好。
暂且不说太子后边如何现,如今人家还是皇室正统,春风满面,他今日原本不想看他这个弟弟的,或者说要是有可能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想看他这个弟弟。
朝野上下常有人拿它和这个弟弟作比较,太子生的肥胖,相貌自不必说,丑陋不堪。
才能就更不必说了,若他是有才能的,也不至于漳州案的一个小小贪污案就能让人家把自己大半的党羽给抓了起来。
“太子驾到。”门房抬声通报,顾怀瑾让林清晚退到屏风后面去他可不愿意太子那个蠢物,用那双肮脏的眼睛打量自己的王妃。
顾怀瑾虽说对太子不屑,但是表面上的事情做得还是很到位的,亲自出门去迎接。
林清晚躲在屏风后面那屏风,设计巧妙,外面的人虽然瞧不见里面,但是里面的人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太子在前走了进来便遮住了屋子里大部分的阳光。
他生量并不高,看上去只有一米七左右,生的脑满肠肥肥头大耳,走路之时吭哧吭哧倒真的像一个猪了。
“我瞧五弟这浮动实在是有些寒酸,竟然连个摆件儿也没有,走了这么远,连个漂亮的侍女也没有。五弟什么时候穷成这个样子了。”
也不知说的这话究竟是讽刺还是如何。
“我府中送来不放那些没用的东西,更何况,现如今,暂时吃紧。陛下敕令要咱们勤俭节约,切不可铺张浪费。”他一副忠臣之志,仿佛是个不通事物的老古板。
林清晚想了想,自己那屋子里面地砖铺的是汉白玉,屋子里金玉首饰摆件儿说话,看上去都是名贵物品,可一点儿都没看出什么勤俭节约。
“五弟惯会做人,我是比不上你的,没办法把这些东西都藏起来,父皇看到我的时候总是说我奢华庸贵,不负太子之名。”
太子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顾怀瑾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的地方。
…
皇帝分明就是嘲讽他铺张浪费,他怎么自己还觉得挺骄傲的呢。
真是的,像这种猪对手,顾怀瑾如果不是忌惮着他,有着比较强势的后台的话,怕是早就把他撸下马来了吧!
顾怀瑾听他这样说话也不老,一撩衣袍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父皇说的自然是有理,不过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却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登门,究竟所谓何事。”
太子慢慢的把茶杯放在了凳子上,皱着眉似乎是不满意着茶叶的味道:
“也没什么大事儿,本太子今天是来做媒的。”
林清晚一听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