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玉指汀兰什么都可以治愈的话,那几个月里,表哥又怎么会明知道你在哪里,却忍着一直不去找你!”冷月面上依旧寒若冰霜。
“他……知道了?”慕容晴莞语声微颤,她那么辛苦隐瞒的事情,竟还是被他发现了么?
“如若蓝慕枫不是唯一能解你体内寒毒的人,他怎么忍心你留在那个魔鬼的身边,苏暖暖,你知道表哥有多么爱你吗?他可以为了你拼了命的去取玉指汀兰,却也可以为了你放弃拥有你的机会,还有韩大哥,服下玉指汀兰,或许可以延长他的生命,但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知道你同样需要那味药。他们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的眼中就只有萧昶阙,他就那么值得你爱吗?这么多年了,他伤你伤的还不够深吗?”冷月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火气,这早在萧瑀夜援助大石国的时候,她就对慕容晴莞生了怨,那些血肉横飞的画面,至今都让她心惊胆寒。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可表哥一心只想着缩短作战的时间,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即使是身负重伤,他也要不眠不休的赶回臻国,在得知慕容晴莞失踪的消息后,更是急怒攻心,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便又开始发了疯的找她,可无论表哥为她付出多少,这个女人始终看不到他的好,这怎能不让她心生怨恨。
被她这般质问,慕容晴莞已是无话可说,眼睛酸涩,却强忍着将泪水逼了回去,干涸的泪迹绷得她脸颊生疼,脚边,洋洋不住的用前爪搔弄她的衣摆,而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绕过它走向暖榻。
只是,脚步才刚刚迈出,手臂便被冷月扯住,许是衣料太过滑腻,冷月手指一滑,只抓住了她的衣袖,挣扎间竟将她整条袖子生生扯了下来。
慕容晴莞大惊,想要掩饰,却被冷月更快的拦住,她震惊看着那截裸露的玉臂,不顾她反抗的扯开她的衣襟,只见她自臂腕往上一道淡粉色的细痕一直蔓延到锁骨以下,似是还有继续延伸的趋势,“这是怎么回事?”她脱口问道,心里隐隐的有着一丝不安,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毒素蔓延的征兆,难道说,她体内的寒毒根本就没有解?
慕容晴莞轻轻抽回手臂,理了理散落至肩头的衣衫,走回梳妆台处,背对着冷月淡淡的说:“解我体内的寒毒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与男子交合,把体内毒素转移到他的身上,另一种便是服用溶有天香丸的阳刚之血,化去体内的寒毒,可无论是献身还是供血,对那个人都是致命的伤害,如果解毒的代价是要别人付出生命的话,那我情愿立刻去死!”轻抚着手臂上那道淡粉色的细痕,它还在一点点的蔓延,直到延伸到喉间,那便到了她生命的尽头,也就是她解脱的时候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然冷月却听的心惊不已,“你是偷偷跑出碧水山庄的?”她只是隐约听到慕容亦瑄对表哥说过,蓝慕枫是唯一可以替慕容晴莞解毒的人,却不曾想过,这其中竟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如若表哥知道的话,又将作何感想?
“悦,答应我,不要告诉夜哥哥好不好?我不想他再为我担心。”在冷月晃神之际,慕容晴莞再次走近了她,手指轻浅的将那串碧玉玲珑珠戴在了她的皓腕上,“等我走了以后……”
“你真的好残忍,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他的心也会跟着一起死的,你是要他一辈子都牵挂着你,让我一辈子都看着他为你难过!”冷月只觉心口一阵堵得慌,伸手便要拽下腕间的玲珑珠串,却被慕容晴莞拦住,“别……就当我自私好了,在这个世间,没有人比你更爱夜哥哥了,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你都陪在他的身边好不好?相信我,我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总有一天,他会忘记我,也会看到你的好,悦,答应我好不好?”
“暖暖……”冷月扶着她颤抖的双肩,问道:“真的没有其它的方法了吗?蓝慕枫也治不好你吗?”
“没有了……”慕容晴莞苦涩的摇了摇头,“寒毒不同于其它的毒药,它已经在我体内存在了四年之久,早已顺着血液扩散到整个身体,我已经受够了那种折磨,所以,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你就当是帮我,不要说出去好吗?”
冷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了她,其实,不用她开口,她也会一直陪在表哥身边的,可如果表哥知道她瞒了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会不会再也不愿看到她了呢?
夕阳西下,当萧昶阙处理完堆积了一天的政务回到缀霞宫时,慕容晴莞就只是呆呆的坐在暖榻上不言不语。
“皇后今天都做了什么?”透过虚掩着的门逢,萧昶阙紧锁着那张略显苍白的素颜,低声问着静立一旁的幽竹。
幽竹上前一步,垂眸小声道:“娘娘早膳后去了镜春斋,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准奴婢进去伺候。”
镜春斋?萧昶阙心口一阵抽痛,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解释,她竟已经知晓了那件事。
“先去准备晚膳吧!”挥了挥手,他示意幽竹下去,便推门迈步进了卧室。
“莞莞……”他掀起衣摆,坐在了她旁边空出的位置上,目光下移,有些气闷的看着窝在她腿上打盹的洋洋,看来皇叔还未死心,竟将这恼人的小家伙又送了来。
慕容晴莞没有吭声,目光依旧呆愣无神。
“莞莞……”萧昶阙伸臂将她圈入怀里,“对不起,关于瞿红萼,朕……”
“恢复选秀吧!”
“你说什么?”萧昶阙震惊的推开她,选秀?她居然跟他提选秀的事情!
慕容晴莞大胆的迎上他满是怒火的眸子,“宫里除了绾彤夫人,就没有再进其他新人了,为了皇上的子嗣着想,臣妾恳请皇上恢复每三年一次的选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