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让慕锦月闭上了嘴,慕嫆月这才松开了手推开几步坐在桌子对面,拧着眉头道:“奉劝你最好不要在父亲和祖母面前再提起娘亲的事情了,我知道姐姐肯定是想给娘亲平反,但是姐姐,这次娘亲是真的完了,父亲已经将娘亲休掉了,即便她能解了禁足也没有用了,你懂了么?”
慕嫆月此话是在告诉慕锦月不要再想着花招将蒋氏捞出来,现在慕锦月在慕靖面前还有些地位,刚刚慕锦月也没蠢得直接在慕靖和慕老太君面前就说她在四皇子府的惨状,所以她给蒋氏说情的话肯定是有些作用的。
但是现在蒋氏已经不是慕府的女主人,就算是她出来了也只会拖累的慕少荣、慕嫆月和慕锦月三人都从嫡子嫡女变成庶子庶女,这种身份的转变还不如让蒋氏一辈子消失在众人眼前,让慕靖和慕老太君都没有机会将三人的身份拿到台面上来说事儿,自然就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懂了。”慕锦月自然听得懂,慕嫆月说得这么直白就是叫她不要再在蒋氏身上花费功夫,现在她自身难保,也没有精力再去管蒋氏究竟怎么样,所以默认了慕嫆月的说法。
“那你说说你在四皇子府的事情吧,四殿下对姐姐不好么?”慕嫆月的眉头紧紧拧起,就一直没松开过,见慕锦月像没了主心骨一样慌乱,眼眸深处快速划过一抹鄙夷。
“殿下他……”慕锦月犹豫了一下,要她找蒋氏求助她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要跟慕嫆月说这些心里话无疑有很大的心理障碍,更何况慕嫆月刚刚还教训了自己一顿,更是让她有些拉不下面子来说软弱的言语。
慕嫆月叹了口气,在心底早就已经放弃了慕锦月,但是现在并不是让她自生自灭的时候,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她。
慕嫆月虽然现在心里动摇,但是并没有打算完全倒向慕卿月这边,如果有办法的话她还是不能放心地跟慕卿月结盟,依靠着慕卿月会让她觉得被压制,而从小到大都被静姝师父教育得处处拔尖的慕嫆月自然不甘心居于人下。
毕竟只是个少女,年纪还轻,所以慕嫆月不确定自己能够忍气吞声得不露出丝毫破绽,在慕卿月面前可能稍微一点不自然都会被察觉,就会被防备,所以慕嫆月宁愿就站在现在这样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先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慕锦月犹豫良久,本来以为慕嫆月会追问,这样她也好假装勉为其难地说点什么,但是慕嫆月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倒是让她有些骑虎难下,咬了咬下唇艰难地道:“殿下并非对我不好,只是……并不太常能见到他的人。”
“你是指殿下在府里但是却不常去看你,还是他根本就不在府里?”慕嫆月手指敲了敲桌面,那种咚咚咚的声音让慕锦月的心脏收缩了些,下意识地答道:“是不经常在府里,像是还在调查关于江南的什么事情,就在最近他出远门了,却谁都没有告诉,乔装出门的。”
“乔装?”慕嫆月这下有些迷惑了,她本以为慕锦月只是不知道手段勾引住东陵霄,结果没想到东陵霄是压根就没将心思放在后院,这种男人别说是慕锦月,就算是换成她也是笼络不住的,就像是根本就不渴的人完全没有这种需求,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液体都没有任何作用。
慕锦月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紧接着便露出一脸紧张道:“我怀疑殿下是秘密去了江南,妹妹在家里没有觉察到他去找慕卿月之类的么?”
慕嫆月并不知道一开始东陵霄和慕卿月的事情,所以听到慕锦月这么一说觉得非常奇怪,矢口否认道:“殿下怎么会来找大姐,你是在开玩笑么?还是主观臆断?殿下跟大姐什么关系?”
“殿下曾经非常中意慕卿月,肯定是她勾引的殿下总是不回府……”慕锦月咬着下唇一口断定,而后才抓着慕嫆月面色有些狰狞道:“你在慕家一定要给我看好慕卿月,看看她到底是如何跟这些个男人联络的,这其中定然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渠道,到时候……”
窗外飞快地划过一抹黑影,趁着夜色飞入院落后院一间庑房,慕卿月正提了茶壶给自己沏了杯消食的热茶,端着杯子的手臂沉稳,眼眸低垂,茶气呼在睫毛上形成一层薄纱般的膜,面容更加模糊起来。
见有人快速进屋,这才放下了茶盏,歪了歪头轻声道:“有什么消息么?”
单膝跪在慕卿月身前的正是红缨,她将刚才听到的东西如实汇报给了慕卿月,却是将慕嫆月和慕锦月的暗中猜想连着一起给说了。
称心和如意在一旁面色诡异地看着自家小姐,而慕卿月则是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
过了良久才重新拾起茶盏,抿了口润了唇才淡然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红缨。”
红缨默默退到一边,称心觑了眼慕卿月的神情后才试探性地道:“小姐,二小姐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
慕卿月挑眉:“你也学会这个词了?”
被迫害妄想症这词还是慕卿月有次用在疑神疑鬼的云想身上的,这就被称心给记住了,慕卿月非常满意地弯了弯唇角,意兴阑珊道:“她若是关注点别的,或许四殿下也不会将她晾在一边。”
慕锦月刚刚到四皇子府中的时候,面对的情况远远没有先前自己那样水深火热,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侍妾,一开始可能会引起四皇子府那些个后院女人的嫉妒,但是东陵霄长久以来并没有对慕锦月特别宠幸,自然也会让那些个女人将重心移开。
而慕卿月上辈子可是直接当了四皇子妃,不仅仅要承担来自后院的明枪暗箭,还要面对皇室中那让人窒息的压力,其难度可想而知。
慕锦月仅仅是因为东陵霄没有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就疑神疑鬼,无疑让慕卿月直接将她的威胁性降到了最低,这种蠢女人通常活不久,也不足以引起她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