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慕卿月和鹿铭佑同时一惊，反应过来以后已经迅速赶到了堂屋，之间堂屋附近围了一圈奴婢，但是却都被挡在么屋门外，而这时候方玫玉刚带着丫鬟匆匆赶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站在门口如闻噩耗一般嚎哭起来。

“怎么回事？”慕卿月拧眉，大声叱问道。

但是现场一片混乱，根本就没有人理会慕卿月在说什么。

推门而出的藏嬷嬷满眼含泪，看着慕卿月回来，立刻通红了眼睛扑了上来，一副要跟慕卿月拼命的架势：“大小姐您为什么要害老夫人啊！老夫人那么疼爱您，您怎么能这么狠心？！”

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藏嬷嬷会说出这样的话？

慕卿月心中的震惊并不比周围的人少，众人听到藏嬷嬷的话语后都是惊恐地看着慕卿月，似乎是在看着一个杀人犯一样，那样的眼神刺在慕卿月身上自然让她更加焦虑：“藏嬷嬷，你好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害了祖母？祖母究竟怎么了？”

“大小姐，时至今时你还是不肯承认么？！老夫人已经没气了！而之前只有你进入了这件堂屋！”慕卿月的话顿时让藏嬷嬷急气攻心，她是老夫人身边四十多年的老嬷嬷，她对老夫人的感情绝对不是别人可以想象的，她同样也是老夫人最信任最器重最衷心的仆人，所以向来在慕家众人都是要给藏嬷嬷一些脸面对的，更何况现在她竟然一口咬定就是慕卿月害死了慕老太君！

慕卿月陡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想要冲进屋子里去，但是她前行的身子却被藏嬷嬷狠狠拉住，甚至不顾上下地将她撞到了一边去，藏嬷嬷脸上带着悲愤的神情大声道：“我不会允许大小姐进去的！老夫人已经都去了，难道大小姐还不能让老夫人走好么？！”

藏嬷嬷的话彻底让现场的氛围炸开了过，刚好这个时候蒋氏也带着慕嫆月急匆匆地赶过来，看到这闹哄哄的一片顿时心中一喜，没想到慕卿月竟然会跟老夫人起了冲突，而且老夫人竟然还死了？！

对于蒋氏来说，没有什么比老夫人和慕卿月两败俱伤来得更好的了！

慕卿月死死咬住牙根，猛然上前对上藏嬷嬷激动的脸庞，沉声怒喝道：“藏嬷嬷，我敬你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不愿意跟你撕破脸皮，你现在立刻给我让开或许祖母就还有救，但是如果不让开，祖母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脱不了责任！”

慕卿月这气势汹汹的话顿时让藏嬷嬷怔住了，同时她也在慕卿月的眼神中看出了焦急和担忧，这让原本还笃定一定是慕卿月的藏嬷嬷也有些莫名其妙，同时也产生了疑问，如果真的是慕卿月将老夫人害死的，那么为什么慕卿月还会这么着急地说要救治老夫人呢？但若不是她害死的，老夫人为什么会给出那样的暗示呢？

藏嬷嬷这些纠结的心理活动自然是不被慕卿月计算在内的，她趁着藏嬷嬷呆愣的时候，已经突破了封锁线推门而入！

蒋氏这时候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连忙赶上去要拉住慕卿月：“卿月！究竟是怎么回事，没解释清楚之前，我不能让你靠近太君！”

慕卿月蓦然回头，冷厉的眼神恍若实质般刺向蒋氏，语气更是如同浸染了冰霜：“母亲，您也要阻止我么？是不是您也想要承担一份责任，恩？”

最后这个‘恩’中包括了太多威胁，那是慕卿月从未显露在众人面前的杀伐果决，这一转变让慕嫆月的脸色微变，赶紧拉住蒋氏还要阻止的手臂摇头。

她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是确定，若是蒋氏或者别人还要上前阻止，慕卿月绝对会直接动手的，而且慕嫆月可以断定的是，她们这些深闺里的女人绝对不是慕卿月的对手！

慕卿月见没有人拦着她了，这才匆忙冲到了软榻边上，刚刚才跟自己有说有笑的老太太此时却是了无生息地倒在床头的软垫中，头垂向一边，而在博荆楚有一圈已经青紫的痕迹，那是有人蓄意谋杀而掐住老太君脖子的证明！

藏嬷嬷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悲痛地嚎哭道：“大小姐你为何要这么对老夫人，现在再来吊唁真真是假慈悲！老夫人一直以来真是看错你了！”

慕卿月终于忍不住狠狠一掌拍在了软榻边的茶几上，怒视着藏嬷嬷冷声叱问道：“藏嬷嬷，你到底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害了祖母？！”

藏嬷嬷被慕卿月质问，反而更加气愤了，她指着慕卿月手指都在颤抖，怒声道：“不是你还有谁，老奴进来堂屋的时候就看到老夫人已经奄奄一息，挣扎着才跟我说了一句大小姐的名讳！别看老奴已经老了，但是这耳朵可是好用得很！”

慕卿月冰冷的视线下，藏嬷嬷反而怡然不惧了，好像已经过了刚刚被慕卿月惊吓住的那个阶段，反而不那么在乎慕卿月眼神中的威胁，大声说道：“即便大小姐想要办了老奴，或者连老奴一起灭口，老奴也是死不足惜，老奴本来也没想着独活，老夫人已经被大小姐害死了，老奴定然要为老夫人讨回公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慕卿月被藏嬷嬷这铿锵有力的话语弄得只有喘气的份儿，但是却偏偏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因为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老夫人要请方玫玉来的事情，而现在若是再老夫人还昏睡的情况下，将方玫玉揪出来，对方也必然不会承认，现在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鹿铭佑，但是这是慕家的家事，鹿铭佑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参与的！

鹿铭佑看着这混乱场面，竟然是束手无策，不由深深皱眉看着孤立无援的少女，心口一阵阵地痛！

他恨这样的自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只能旁观！

蒋氏见慕卿月竟然没话说了，不由心中狂喜，她没想到慕卿月竟然会蠢得犯这样的错误，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猛然板起了脸下令道：“来人，给我把慕卿月拿下！”